水连已经要呕血了,霍曼姝还凑上去说了句欠揍的话:“你可真是个爽快人。”
水连真的差一点就要放弃他大巫师不打弱者的良好修养了。
偏偏霍曼姝还悠然自得,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水连的表情变化一样催促水连:“你不是说你水家的那个大阵很危险吗?我的朋友都在那里,你赶紧将他们带出来吧。”
水连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才刚契约上,这霍曼姝就已经开始使唤上他了,好歹他之前也是堂堂的水家家主,他叹了口气,还是大意了。
他这是上了霍曼姝的贼船了。
不过契约都已经签了,水连也无话可说,带上门口的两个小纸人,水连拿出他的法杖在地上一点,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凭空出现,阵中的霍曼姝直接被带到了水家的主家里面。
看着面前水榭楼阁,霍曼姝摇头,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有我的朋友。”
霍曼姝也不是只顾着自己的人,这个时候还想着霍家两兄弟还有青衣。
水连无奈摇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搜索一样,不一会儿,他的手在半空中划了划,霍曼姝念叨的众人也到了面前。
“哦,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突然的位置变换吓了众人一跳,其中霍南亭反应最大,看着面前的霍曼姝板起了脸,指着她鼻子道:“别以为我会再被你给骗了,也不过区区幻境,竟然还敢用我小妹的脸来骗我。”
“看小爷我怎么破你这低劣的幻境!”
被指着鼻子的霍曼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抬手轻轻的将霍南亭的手给拉下了,说话温声细语:“南亭,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手了,我活生生的人你都认不出了。”
霍南亭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抱着霍曼姝的大腿嚎了起来:“小妹啊,我可算是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在那里面都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简直是吓死人了。”
“我的这条小命差一点就吓掉一半了。”
霍曼姝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她追问:“南亭你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霍南亭突然有些卡壳,不自然的笑笑,混过了这个问题:“就是可怕的事情,太可怕了,我都不想要回忆。”
好在霍曼姝也没有打算追究,只是看向了水连:“还有林大树,他也还给我吧。”
霍曼姝指了指站在角落里有些不安的青衣:“这个孩子还需要人照顾。”
水连越发觉得他现在是带了一个麻烦回来,整个人都有些生无可恋,霍南亭和霍东亭他是见过的,霍家的人,他没想到霍曼姝竟然和这些人这么熟悉。
不过都已经帮了霍曼姝这么多了,也不差一个林大树,他的手指动了动,提前提醒道:“我虽然能够把林大树带来,但是林大树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林大树和这些人的性质不一样,林大树是要去献祭的,说不定那些老古板在将人给带来的时候就给杀死了。
青衣在听到水连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两个拳头握的死紧,脸色煞白。
他完全不敢想象追踪了这一路却听到林大树死讯的场景。
霍曼姝注意到了青衣的反应,但是也没有做过多的安慰,她从来都不会说一些让人抱有幻想的话。
人要学着接受事实。
不管林大树活着与否,这都是青衣要学着去接受的事情。
水连在空中用手捞了半天也没有将林大树给拉过来,叹了一口气,他对着青衣道:“估计人是不行了,我带你们过去看一眼吧,或许人吊着一口气,还能交代点什么。”
水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林大树不行了,要带青衣去听遗言。
青衣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有些崩溃的捂住了脑袋,能量竟然开始外泄,隐隐的开始向着兽型转化。
“父亲不会死的,父亲怎么会死呢?父亲死了的话魔角怎么办?”
青衣的耳朵最先变成了兽耳,脸色狰狞着也要变换。
水连倒是能阻止,但是他最先看了霍曼姝一眼,好歹是霍曼姝的人,得问一下意见。
“阻止他。”
霍曼姝自然是不会看着青衣闹事,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青衣身边的能量风暴冷静道:“你现在去还有可能见到林大树最后一面,但是你要是闹事,要走火入魔的话,别说见林大树最后一面了,你可能连魔角都回不去了。
魔角的那些魔宠就再也没有人保护了。”
水连在一边皱了下眉,霍曼姝这话有些严重了,不会更加刺激到青衣吧。
但是接下来他就知道他想错了,霍曼姝果然还是会抓人七寸的,青衣的能量虽然还是有些狂暴,人已经平静了下来。
这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失落了不少。
抬头看了两眼霍曼姝,他突然捂着脸蹲下痛哭了起来。
“都怪你,要是你能更早来的话,我父亲就不会死了。”
虽然青衣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在怪谁,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霍曼姝。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妹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在为你追踪,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恩将仇报的话,你果然和那个林大树一样,大白眼狼养了一只小白眼狼。”
霍南亭在一边气不过的为霍曼姝抱不平,要知道,从最开始追踪开始,霍曼姝就没有划水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她亲力亲为,她总是在第一时间的追踪林大树,要不是霍曼姝抓到了木云朵,谁知道这林大树被绑到了水家。
要不是霍曼姝和这水家的家主在一起,他们恐怕还在那外面的迷雾里乱晃呢。
结果就这样,青衣还抱怨,霍南亭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
“南亭,这些就不要说了,他要是怨恨,那就怨恨吧,左右他和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霍曼姝摆摆手,看着青衣的眼神有些淡了:“不是说林大树有可能还没有死吗?你在这还浪费什么时间,真的不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她能理解青衣悲伤下的急不择言,但是她不能原谅有人把她的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