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想回头亲自去见见这个贤妃娘娘,不知道她这是真的退,还是以退为进。
不过想想她和这些人接触都是后知后觉,实在斗不过这些人精,但是她可以看热闹。
“为什么你叫太子是太子哥哥,叫建王是二皇兄?” 叶蕙苒不解的看着长公主。
“有什么问题?”长公主自小就是这样叫的。
她出生的时候太子已经记在皇后名下,她也是长大之后才知道太子并非母后所生,但是她觉得没什么关系。
在宫里太子对长公主最好,什么事都让着她。
而建王虽然很好,但是觉得太客气。
“没什么。”叶蕙苒没有追问。
长公主能对太子这么亲昵,应该是皇后的暗示。
那皇后的态度叶蕙苒就不太确定了。
长公主在庆王府待到下午才离开,大街上依然空荡荡的。
晚上又下雪了,叶蕙苒趴在窗户那里听着雪沙沙落地的声音,突然有一种独守空房的感觉。
“王妃。”杨公公进来行礼。
“王爷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叶蕙苒转身。
“收拾好了,王妃有伤,还是不要去了。”杨公公担心。
“我自己会小心的。”叶蕙苒从小榻上下来晃了一下。
看来是在屋里待时间长了,四肢都不协调了。
“王妃慢点。”杨公公担心。
这两天庆王都住在户部,粮仓出了这么大的事,户部上下抓的抓禁的禁,加上这些人里千丝万缕的联系,放眼京城也就庆王最适合收拾这个烂摊子。
“王爷休息一下吧。”施砚担心的端来参茶。
庆王咳嗽了一下叹气,没有回答施砚。
“王妃?”施砚意外的看着进来的王妃。
庆王懵的抬头,看到叶蕙苒进来:“不是不让你来吗?”
叶蕙苒让子衿他们把东西放好:“我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
“王妃快劝劝王爷吧,王爷这两天饭不好好吃,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施砚慌忙说。
叶蕙苒惊讶的看着庆王。
庆王不满的瞪了施砚一眼。
“晚饭吃了没?”叶蕙苒发现这屋子里有些冷过去把手炉递给庆王。
庆王看着叶蕙苒递过来的手炉。
“拿着暖暖,这屋里这么冷。”叶蕙苒把手炉塞给庆王,碰到他冰凉的手。
庆王一直在看账目,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冷:“我不冷。”
“都这么凉了,还不冷。”叶蕙苒推着庆王往她手里塞的手炉“我给你准备了点用的东西,在外面肯定不比在家里,还需要什么让施砚回去拿。”
庆王看着叶蕙苒。
其实他的东西一直都是下人准备好的,自己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叶蕙苒给他准备东西总觉得和别人不太一样。
“怎么?”叶蕙苒看庆王一直看着她。
庆王握了握手里的暖炉:“你的伤一定要注意了。”
“我在家他们一群人伺候着呢。”叶蕙苒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
她没法给庆王说忙这些做什么,这是庆王要做的事,她没法为庆王做。
“等一下。”庆王把叶蕙苒揽到怀里“让我抱一下。”
叶蕙苒环着庆王的腰:“一定要注意身体。”
“好。”庆王点头。
叶蕙苒离开的轻松,走到院子里站在那里回头看着那间还亮着灯光的屋子。
“小姐,怎么了?”子衿小声说。
“我好像……”叶蕙苒喃喃的说。
她觉得自己好像恋爱了,像庆王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动心。
这让她有些担心,毕竟恋爱的时候,人大脑分泌的激素都是不一样的,根本没有冷静可言。
子衿不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也没有继续问。
“走吧。”叶蕙苒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半路一户人家发出凄厉的哭声,吓的拉车的马都晃了两下。
“怎么回事?”叶蕙苒把车窗开了一道缝。
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她缩了一下。
子衿抬手把车窗关上:“可能是谁家的人走了。”
叶蕙苒知道子衿这样说走了就是永远的走了,对于这些悲欢离合,叶蕙苒连个看客都不算。
回到王府叶蕙苒左右睡不着又觉得无趣。
“你偷偷去看看清乐姐姐她们睡了没。”叶蕙苒吩咐凝烟。
凝烟听了小姐的吩咐转身离开。
清乐她们还没睡下。
叶蕙苒原本安排她们一人一个房间,但是四个人说住在一起热闹就住一个房间。
幺娘伤的太重,每天还需要人照顾,就单独一个房间。
叶蕙苒来的时候,四个人围着桌子清乐面前放了一把算盘,也不知道在算什么。
叶蕙苒敲门,莫辞跑过去开门。
“王妃。”莫辞一脸欢喜。
“还没睡?”叶蕙苒看到桌子上的算盘“在算什么?”
“我们在算能筹到多少……”莫辞立马说。
“莫辞!”清乐打断莫辞的话。
叶蕙苒看着莫辞。
“银子。”莫辞愣是硬着头皮把这两个字说完。
“你们筹银子干嘛?”叶蕙苒过去坐在条凳上。
丽悦看这件事也瞒不住了:“建王让流民去挖官道了,出城施粥的人也变少,而且现在不光是施粥的问题,受冻的,生病的,每天都会死不少人。”
叶蕙苒这几天没有出城,并不知道城外的情况:“既然大部分人去挖官道了,剩下的人怎么不让进城?”
“如今城里都缺粮,怎么敢让那些人进城。”清乐无奈“但凡能有一片屋檐,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叶蕙苒之前让杨公公买行障就是担心这个。
“如今城里炭价飞涨,别说外面的流民,就是城里的一般人家都用不上炭,如今又下雪。”木槿说着看了一眼窗户那里。
“我们就想筹点银子,给他们置办遮风挡雪的地方,最起码熬过这段时间。”莫辞十分无奈。
叶蕙苒看着她们四个突然觉得很讽刺。
居高位着满口的道德仁义,如今却用高墙把世界分割,自己住在高墙之内安享太平盛世。
反而是清乐她们这些被人认为出身卑贱的,却在这里忧心贫苦百姓。
“若你们的功劳被人抢了呢?”叶蕙苒几分玩笑的看着她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