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提的这些事情,建王没有想过。
皇室向来有为了天下,为了黎民的宏愿,但是身居庙堂之中,坐在皇位之上,入目皆是簪缨,入耳皆是圣人之语,没有听到老百姓最简单的话。
“庆王妃……”陆经纬不知道怎么说。
他觉得庆王妃没有建王说的那么高大,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就是一件普通的事,好像本就应该是这样。
陆经纬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觉,庆王妃这个人不管和别人怎么随和热络,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怎么?”建王看向陆经纬。
“既然章程是庆王妃写的,不如一同去庆王府一趟和庆王妃商议。”陆经纬提议。
“好啊。”建王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叶蕙苒知道了建王和陆经纬的渊源恍然,原来陆经纬早就被建王截胡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投。”叶蕙苒嫌弃的说。
想想时间,高山雅集过去不到一年,这一年可谓是天翻地覆。
那个时候洛家刚回京城,以高山雅集造势,有望找回以前的荣光。
有些事情不是一步错步步错,是从洛伯恩为了贪二房的家财害死二房两个孩子开始,洛家的结局就注定了。
心术不正,不会上坦途。
建王笑的尴尬,也就小皇婶这样说话让人觉得很自然。
“王妃不能这样说,这可是缘分。”陆经纬一本正经。
“你去北境是不是蜂蜜吃多了?”叶蕙苒一脸狐疑的看着陆经纬。
“王妃怎么知道。”陆经纬一脸惊讶“北境虽然酷寒,但是山里的蜂蜜是真多,稠的都成块了,还有猎物,听说冬天能白捡。”
叶蕙苒……
怪不得这小子的嘴变的齁得慌。
建王看他们这样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陆大人不简单,没想到真的高中。”
说到这个陆经纬不玩笑了:“我陆经纬此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庆王妃。”他一脸感激“若不是庆王妃,我无法让为我操劳一生的老母亲善终,遇到科考不公也是状告无门,也许……我也不知道我会走上什么路。”
“别那么煽情,要真想感谢我,就做个好官,别以后朝廷有什么事就找我家王爷。”叶蕙苒嫌弃的说。
建王和陆经纬又笑了起来。
“对了。”叶蕙苒看向建王“你如今已经参政,皇上就怎么没开始张罗你纳妃的事?”
建王尴尬了一下:“前太子之事牵扯的朝廷官员太多,要慢慢的处理,这事不急。况且……”
“怎么?”叶蕙苒看着建王。
“正如小皇婶所说,权贵子女定然都向着权贵,如此一代一代下来,利益关系牢不可破,我想如果平民女子为皇后呢?”
叶蕙苒挺意外建王的想法:“你有喜欢的人了?”
建王腼腆一笑:“没有。”
“觉得哪个平民女子不错?”
“小皇婶误会了,我自小不认识什么平民女子,只是想通过这样方式了解那些我不知道地方。”建王解释。
“大可不必。”叶蕙苒还以为建王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为何?”
“选妻选贤,你不要因为自己的想法把自己限制了,你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便是告诉天下人每个人都希望。”
“但是不要忘记了你要和她一起生活,若是到时候她的学识、修养、能力和你相差太远,你们在一起无话可说岂不是可悲?”
“况且人心易变,久贫乍富又有无上权柄,权贵环绕,心思难免会变。你若真有这样的心思,不如设立女官。”叶蕙苒提议。
“女子怎能做官?”陆经纬下意识的反驳。
叶蕙苒看向陆经纬。
陆经纬有些尴尬:“那样岂不是乱套了?”
“偏见。”叶蕙苒看了陆经纬一眼“也不是说一开始就让女子登堂入室,既然建王这样想,便是觉得女子有可取之处,可以先让她们做医女,养蚕刺绣本就是女子擅长,承认她们的劳作即可。”
叶蕙苒也没有把事情说的太绝对,弘扬什么男女平等。
毕竟男女平等的时候有男女平等的问题,也是一堆破事。
“天下之事,取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以求天下大同。”叶蕙苒笑着说。
建王认真的想了起来。
陆经纬听庆王妃这样说有些无话可说,他没有打压女子之心,只是自小便受了男子为天的教,且对自己有利,便不觉得有错。
三个人聊到黄昏的时候建王和陆经纬才辞行。
“每次和庆王妃对话,总是匪夷所思又觉得合情合理。”陆经纬苦笑。
建王点头:“若小皇婶为男子……”
陆经纬想建王这是在惋惜庆王妃的才学。
“既天下有女子,女子为何不可?”建王突然说。
陆经纬愣了一下。
建王笑了起来,大步往前。
庆王回来叶蕙苒就和庆王说建王和陆经纬认识的事。
“建王有陆经纬辅佐,肯定能少很多麻烦。”叶蕙苒为建王感到开心。
庆王点头:“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转眼就到了十月,算着时间叶蕙苒要生了。
可能崔氏也算着时间,觉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来看看她。
“这是我在万安寺为你求的平安福,说是生的时候烧成灰喝了,不但生产顺利,还能生儿子。”崔氏欢喜的说。
叶蕙苒看着上面朱砂画的密密麻麻的符文,这到底是有什么仇怨,要她喝这样的东西:“子衿收起来。”
子衿接过崔氏递过来的符文收到一边的盒子里。
“娘这辈子就这样了,如今你也过的好,只是你弟弟……”崔氏说着开始伤感“你外公说让他出去长长见识,出去能有家里好?也不知道在外面……”
听到她娘这样说,叶蕙苒的耳朵开始嗡嗡嗡的叫,感觉胎动都异常了。
“我虽然说生了一个儿子,但是过继到了固山侯府,到时候那曲氏给你爹生个儿子,娘也就能指望你了。”崔氏说着开始抹泪。
叶蕙苒什么都没说,她娘要什么给什么,怎么又成了这样?
“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能不能指望得上得看庆王,毕竟你教我一切以夫为重。”叶蕙苒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