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来了一个绝世猛将,可是人却是在野状态,让他烦躁难安。
袁耀带着程咬金在西陵城,咚狂西窜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秦琼的影子,不免有些气馁。
恰逢路过西陵新兵军营。
袁耀随口道:“咬金,你去新兵营问问看有没有一个叫秦琼的人,我带着人手去附近问问。”
程咬金应了一声,带了十几个白杆亲兵径直往新兵营而去,疾声大喊道:“俺程咬金在此,快快打开辕门!”
不及片刻功夫,紧闭的辕门便轰然洞开,程咬金跟着袁耀折腾了大半天,肚子早已饿得呱呱叫,闷哼一声正欲纵骑入内。
忽有一员小校引十数骑兵从辕门之内迎了出来,堪堪挡住了程咬金去路,小校立马守住了大营辕门,朗声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营!”
程咬金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笑道:“俺就是程咬金呀!还能是谁!”
跟随程咬金左右的一名白杆亲兵,早已抢上前来,疾声大喝道:“放肆,知道你面前的将军是谁吗?”
“不知。”
“说出来吓死你,这可是袁扬州手下亲兵大将程咬金。”
“程咬金?”
小校冷然道:“没听说过。”
程咬金脸色一顿,这小子是不是欠收拾呀!敢这么目中无人,大喝道:“匹夫找死!”
小校夷然不惧,横过武器遥指程咬金咽喉,森然道:“某不管你们是谁,若是没有太守大人的符节,休想踏入辕门一步。”
程咬金不怒反笑,大声道:“若是本将军非要进辕门不可呢,又待如何?”
小校喝道:“休怪某手中武器不认人!”
“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敢吃爷爷三斧头嘛?”
程咬金目露得意之色,沉声道,“今曰某倒真要领教领教了,来人……取我宣花斧来!”
旁边一名白杆兵喝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消将军亲自出马,待小人先把他打下马来,看他再敢阻拦!”
白杆兵大喝一声,拍马舞枪直取小校。
小校跨马傲然肃立,对疾驰而来的白杆兵竟是视而不见。
马蹄声疾、白杆兵堪堪拍马冲到,正挺枪欲刺之时,陡见眼前扬起一道耀眼的寒芒,有刺耳的锐啸在耳畔炸响,白杆兵还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感到自己的胸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下一刻,白杆兵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整个飞了起来,而胯下的战马却是去势犹疾,穿过他的身下扬长而去,令人窒息的烦闷充盈在胸际,白杆兵感到就像是被挤压在两块巨石之间,再无法呼息。
“仆。”
白杆兵笨重的身体从空中重重坠落,扬起一地尘灰。
“唆。”
空中又有寒芒一闪,一截金光闪闪的怪异武器已经紧紧地抵住了他的咽喉,有莫名的寒意从这怪异武器上直透肌肤,这名白杆兵亦感到冰寒入骨!
惊抬头,恰迎上小校冰冷的双眸。
“若不是因为你也身披我军战甲……”
小校说此一顿,眸子里悠然掠过森冷的杀机,厉声喝道,“某便一锏打死你!”
“别别别……别杀我!”
白杆兵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终于喘过气来。
这厮好快的手法!程咬金的眸子霎时缩紧,没想到在新兵营竟有如此人物?
不过……如此人物居然只是个小校?
“滚!”
看着跟随自己的白杆兵被吊打,程咬金如何服气,大声吼叫道。
“匹夫太也猖狂!且吃俺程咬金一斧头。”
小校回应道:“某……秦叔宝怕你不成。”
若是袁耀在这里,一定会认识此人,秦琼就是秦叔宝,可程咬金只记得袁耀让他找秦琼,这秦叔宝是谁?他还真的不想理会,一心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不识抬举!”
只见程咬金已经策马扬斧、缓缓上前,手中的宣花斧只是随意往头顶一举,一股凝重的肃杀之气便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秦琼笼罩其中。
秦琼沉声喝问道:“再最后说一次,擅闯军营者,休怪我不客气!”
程咬金缓缓横过宣花斧、遥指秦琼,夷然应道:“看你能嚣张到何时。”
“呔!”
秦琼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骏马昂首长嘶一声、奋起四蹄,疾如闪电般冲向程咬金。
程咬金一言不发、挺斧来迎。
“当……”
两马相接,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中,秦琼的镀金熟双铜锏已经狠狠地斩在了程咬金的宣花斧上,有璀璨的火星激溅四射。
程咬金手中的宣花斧竟承受不住蓄于镀金熟双铜锏之上的强悍力量,霎时从中弯曲,无锋的镀金熟双铜锏便将程咬金右肩膀上的吞甲兽整个削飞。
“唏律律……”
程咬金胯下坐骑奋力往前奔行数步,不知为何,自己胯下的战马,昂首悲嘶一声颓然倒地,将程咬金从马背上恶狠狠地掀了下来。
程咬金刚刚翻身爬起,惊抬头只见秦琼已经纵马杀回,镀金熟双铜锏已经带着耀眼的寒芒当头劈落,再欲闪避已然不及。
“嗷……”
程咬金心头火起,昂首狂嗥一声,奋力将宣花斧横过头顶,竟是不闪不避、意欲再次硬架秦琼这势大力沉的一劈。
“咣……”
又是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程咬金终于架住了秦琼狂暴的一戟,可他的双脚却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地下、足有半尺之深。
不及程咬金脱出双脚,秦琼纵马又回,手中镀金熟双铜锏再次以泰山压顶之势恶狠狠地斩在程咬金的宣花斧上。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程咬金的身形再次下沉,直没至膝。
这一次,秦琼再没有收起镀金熟双铜锏,而是死死地压在程咬金的宣花斧上,将程咬金雄壮的身躯不断地压向地面,直至程咬金整个身躯都贴紧了地面,才疾声大喝道:“服不服?”
“不服!”
程咬金艰难地从嘴里崩出两个字来。
“既如此,休怪我手下无情。”
“起!”
程咬金断喝一声,使劲全身力气将秦琼的镀金熟双铜锏一节节地架了起来,狰狞凄厉的眼神已经一片幽红,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瞪着秦琼,一字一顿地说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嗯?”
秦琼心头一凛,这厮还真是一把硬骨头!
“住手!”
生死关头,忽有一声清朗的喝声从辕门外响起,秦琼霍然回头只见一名满头大汗的公子哥正策马赶来,老远便挥手疾呼道,“住手,快些住手,都是自家人,岂可自相残杀?”
秦琼收起镀金熟双铜锏,策马退开两步,向那公子道:“足下是何人?”
来人正是袁耀,程咬金不敌秦琼之际,早有白杆兵跑去报信。
袁耀马背上向秦琼拱了拱手,答道:“在下乃是袁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