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琰回到朝堂,向老皇帝呈上密报,却是在围剿山贼时收集到的一些朝臣中与山贼勾结的证据,老皇帝大怒,查办了不少官员,却查办不了他最宠爱的皇子,一时急火攻心病倒了。
雪上加霜的是,北夷来犯,边关告急。
朝臣们还没议出是战是和,又一道加急军报传来京城,镇守边关的丁卫将军不战而败降于敌国,大开城门,边关失守,北夷军一路南下直向京城而来。
一时狼烟四起,战火纷飞,百姓们颠沛流离,时刻面临着生离死别。没有了前世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丁卫依然是大开城门引北夷军入关,所谓“怒为红颜”只是他们为自己自私自利的无耻行径找的借口罢了。
北夷军气势如虹,南下攻城简直势如破竹,天焉军因战事准备不足节节败退。
老皇帝带着几个皇子携众臣逃离京城南下避祸,与前世不同的是太子没有随行,而是请旨带兵迎敌,离别时老皇帝终是长叹一声留下一个心腹和一道密旨。
涌入豫州的难民越来越多,引发的『骚』『乱』和不安越来越多,城中时有械斗发生,人人自危。豫州府台无奈下令关闭城门,难民们暴起攻击城门的事件愈加频繁。
沐婉仪则在谢府终日忧心忡忡,太子留下的一百待卫足以保护谢府周全,但远在京城抗敌的李琰却身处险境。最后沐婉仪决定北上,助力太子。
谢家对沐婉仪执意北上除了老夫人和两个舅舅其他人意见不大,但对沐婉仪要带走护府待卫颇有微词,最后待卫传太子令借州府役兵代替原来的守卫才算妥善处理了谢府事宜。
难民们攻击城门,沐婉仪带待卫要出城根本不可能,城门打开,难民们就会涌入城内,制造混『乱』。
沐婉仪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难民,大多数人流离失所,衣衫褴褛,神『色』疲惫,饥寒交迫下那目光却透着疯狂,时值冬日,城外每天都有冻死和饿死的人。
沐婉仪下了城楼,回谢家同谢老夫人和两个舅舅一翻长谈,再由待卫首领借太子之势对地方官员施压,最终筹募了一批物资。
城门大开,城外的难民们疯狂冲向城内,还不待冲进城内,就见城门下端坐一美貌女子,手抚瑶琴,铮铮琴音直击心扉,众人一滞,都停了脚步聆听琴音。
人们好象回到了战前的美好时光,那时亲人尚在,家园犹存,日子平静祥和。忽然有一天,北夷鞑靼的铁蹄贱踏了一切平静,亲人惨死,家园被毁,人们悲惨逃亡,随时可能遭遇北夷流兵杀戮,生命和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很多人开始大哭,哭自己失去的亲人,哭自己的悲惨处境。
人们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琴声骤歇,沐婉仪站起来缓步走向人群,侍卫们紧张地要上前护卫,被沐婉仪的眼神制止了。
“大叔,不知您家住何方?”沐婉仪对着前面一位痛哭不已的中年男子问道。
大叔还在哭自己惨死的儿子儿媳还要饿死的小孙子,忽听人问,便答“老汉家住冀州邯县”
“大婶,您呢?”“我也是冀州的,不过是在泾县。”
沐婉仪又走到一个小女孩身边低下身子问,“小妹妹,你家在哪里?你的家人呢?”
小女孩见漂亮姐姐问话想到死下夷人刀下的父母,忍不住又嚎哭起来。
几句问话,再次引发了人们的情绪,痛哭声再次传来。
沐婉仪再回到众人面前,大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来自不同地方,今天却堵在这豫州城门口,为什么?
你们原本有家可依有亲人可孺,如今却背井离乡,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为什么?
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们生若蝼蚁,命如草菅,为什么?”
“是北夷!是北夷军杀了我们的家人!毁了我们的家园!”
“这样的逃亡还要经历多久?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若天焉沦陷,试问天下间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处?”人群寂静,是呀,一直逃亡,从北到南,一直在逃亡,能逃到哪里去?人人脸上浮现『迷』茫之『色』。
沐婉仪猛然喝道,“逃!……呵呵!这本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为什么要逃?!国仇家恨犹未报,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要让黄泉之下惨死的亲人们死不瞑目吗?”
如一记猛锤砸醒了『迷』惘的人群,“报仇!报仇!报仇!”群情激愤,斗志昂扬。
长安混在人群中,忍不住为沐婉仪点赞,有才情的血『性』女子!
在沐婉仪的示意下,太子待卫首领站出来,表示国难当头,太子麾下紧急招募兵丁抗击北夷大军。
听说要去打仗,人群再次沉默,沐婉仪站出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婉儿虽是一介弱质女流,愿为驱除鞑靼卫我天焉尽绵薄之力,国仇家恨不报枉活人世!”
长安在人群中,沉声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却不及一女子,实在憾颜!,与其终日逃亡苟活,不如奋起反抗,为亲人报仇,驱逐北夷,誓死悍卫我天焉!算我一份!”
有人起了头,附和的人就多了起来,待发放物资又有人加入,最后征召完竟有一千人之多。
长安借此机会,以明玉的身份跟沐婉仪相认,并强烈请求跟随沐婉仪一同北上。
沐婉仪本不同意,经不住长安哀求最后只得同意了,爱哭的翠玉大概用了同种方式也留在了身边。
沐婉仪跟随临时征召的新兵,一路北上,沿途遇到流民,一翻激情游说,加入军队的人越来越多。
每到州府衙门,再以太子之命征收战备补给,物资紧张时,长安时不时借机添加一些军需,反正清风寨的物资应付这些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