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扬发火离开楚家的事,黎忘忧已经知道了。
这几天,季家和楚家可谓喜忧参半——
忧的是,她的反手一招差点让余姿琪和楚醉谣名誉扫地,从此被人贴上荡妇**的标签。
喜的是,北冥皓卫及时给予季家增援,舍了蔚然的堂弟,把他和楚醉谣组成了一对情侣。跌破了吃瓜群众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招蛮高明的哒!
现在,余姿琪和楚醉谣又重新做回了帝城的贵妇与名媛,而且楚醉谣还成为了很多“粉”上了蔚彦爵颜值姑娘所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不管事情的有没有遗憾,也不管对与错,黎忘忧已决定将此事翻篇——什么也不说,她要“转场”了!
“姨妈,季媚媚和她爸妈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心太软,不适合在现场,我让邻居阿姨陪你下去跳广场舞。”
黎欢欢也知道自己心软的毛病,经不住人家央求,所以对于她的话也没有异议,自己下楼去跳广场舞了。
家里就剩下姐妹二人,季媚媚一家三口还在她们的客厅里。
瞅着那三个人听不到她们的谈话,黎忘忧对沈瑞雪道:“瞎猫子碰上死老鼠,看来我当初让你告死季媚媚的方法是对的,居然真的有意外收获。”
当初,从表面上看是薄欧阳在一力支持沈瑞雪,要她一定要告到季媚媚,为自己讨一个公平。
实际上黎忘忧早嘱咐她,不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季媚媚,一定要告她,无论他们家提出拿多少钱来和解都不要答应。
沈瑞雪觉得她好像有未卜先知似的,便问:“你当时是有什么预感还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没有。”黎忘忧摇了摇头:“我只是无意中听说,季媚媚的爸爸季海仓,年轻的时候去过我们南市几次,他似乎还和我妈妈发生过争执,让妈妈很生气,所以我心里有点恨,便想报复到季媚媚的身上。”
这是她搪塞沈瑞雪的说法。
真实的情况是她调查了多年,曾经把季家人和跟他们走的比较近的人的照片都拿去了南市,找了一些当年的街坊邻居和老人辩认过。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还有后期的调查,有人认出了季海仓,指着他的照片说他以前来过南市几次,并且每次都是见她的妈妈黎静静,只不过黎静静似乎很不高兴看到他,两人之间发生过争执,黎静静甚至把季海仓轰出门过。
黎忘忧猜,季海仓必是做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和说了什么不高兴的话,惹她妈妈不开心了,所以才导致如此。
于是,她把这件事暗暗的记在心里。
没想到,那天季媚媚犯到了沈瑞雪!所以她便借题发挥,叫沈瑞雪往死里咬着季媚媚不放。
她打定主意,要么季海仓主动说出当年的实情,要么她就告的季媚媚臭名昭着——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权当是迁怒和报复季海仓了。
这些事她一次也没有对沈瑞雪提起过,沈瑞雪有点着恼,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听说的?在哪里听说的?你当初听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说了是听说又没有什么证据,况且是我要小心眼的报复他的女儿,当然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黎忘忧轻描淡写的敷衍她。
沈瑞雪嘟着嘴,没有再问。
黎忘忧直接把季媚媚和沈瑞雪打发走,只留下了季海仓夫妇。
她端着一杯自制奶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对季海仓道:“说吧,是什么样的小秘密?如果不值得,你们就等着季媚媚蹲大狱吧!”
季海仓到:“忧忧,我知道是你不想放过媚媚,黎欢欢和沈瑞雪我接触过几次,她们都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心也不硬,只要我们苦苦哀求,她们最后多半都会放弃继续告媚媚的想法,所以,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你。”
他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常年帮着季家办事,所以也被外面的人高看一眼,无论衣着打扮都像社会成功人士,行为举止同样透着一股阔气。
“你知道就好!”黎忘忧很冷然地看着他:“我就是这种个性,你不要说出来。”
她在季家生活过几年,季海仓为季家办事,和她接触过不少,知道她是什么脾气。
季海仓:“……”
他低头思考了几下,有点沉痛地说:“只要你放过媚媚,我就什么都说。”
他们夫妻对季媚媚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当然也正是这种疼爱让季媚媚不知天高地厚,三观渐渐长歪。
黎忘忧回以他讽刺的一笑:“还是先说说你的秘密吧,如果你的秘密是我不感兴趣的事,我放过季媚媚,那怎么对得起她害我姐的一番心?”
季媚媚的妈妈拉了拉自己老公的衣袖。
季海仓看了着急上火的老婆一眼,终于一咬牙:“我当年去南市找过你妈妈。”
“找我妈妈干什么?”
“我去过好几次,她和你爸爸婚后几个月我去过一次,她怀了你时……我去过两三次,每次我都来去匆匆,尽量掩藏着自己的行迹,所以当年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黎忘忧也不说破,淡淡地道:“我只想知道你去找我妈妈的目的。”
季海仓有点期期艾艾,头一低:“我去……去劝她……她和你爸爸离婚。”
他老婆的头也随着他的话低了下去。
“离婚?”黎忘忧却一扬头,望向他:“你什么时候变成婚姻专家了?管闲事管到人家两口子身上?”
季海仓苦着脸:“忧忧,你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好不好?你爸爸当年用的是化名,他用楚易铭这个名字和你妈妈结的婚,这个情况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我们呢?”
“没有捉弄你,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去劝我妈妈他们离婚,那楚易铭知道吗?”黎忘忧一脸纯真。
“楚……楚部长……不,他不知道。”季海仓道:“我每次都是背着他去,见他不在家的时候才去找你妈妈,你妈妈是个很藏得住话的女人,她也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爸爸。”
“那你都是怎么劝我妈妈离婚的?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倒好,竟干些跟别人相反的事情!你总得有个理由给我吧?而且是被谁派你去的?”
季海松很硬气,牙帮子一咬:“忧忧,没谁派我去,是我自己主动去的!你应当知道或者你应该听说过,当年楚部长还是个干事时,他和大小姐是有过一段婚约的,他们约好了,等楚部长从南市回来之后,他们俩就完婚,谁知道后来!后来……”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接着说:“谁知道后来楚部长贪恋美色,被你妈妈蛊惑,任务完成了之后竟然都不思归期,完完全全是把大小姐给忘……”
“啪!”
黎忘忧面无表情的一挥手,一奶茶杯砸向了季海仓。
TMD!长没有长眼睛啊?当着她这个做女儿的面说她妈妈狐猸,季海仓你确定不是活腻了!?!
季海仓真的也不是第一次领教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她就是人在廊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时候,都是死倔死倔,拼着一条命不要,她也要扬着高傲的头颅让你知道她的厉害。
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谁叫他说错了话,用词不当呢!
所以他很淡定的拍了拍身上飘着浓郁香气的奶茶水,继续往下说:“对不起,是我措辞不当。但当时楚部长的任务确确实实早完成了,可是他压根不想回来。当时老爷和大小姐都很意外,老爷是很意外;大小姐是很伤心,我看不过去,所以便偷偷去了南市找你妈妈。”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黎忘忧重新坐下来:“我可没忘记你说过,我爸妈刚结婚几个月你就去过一次,那时候楚部长的任务可没有完成,你在我面前狡辩也没用。”
季海仓道:“那一次不是,那一次我是奉老爷的命令,去看看到底和楚干事结婚的女人是谁,是何方神圣?我们心里好有个数。”
简言之,他那一次不是去劝黎静静和楚易铭离婚的,后面几次才是。
“好,就算你是自告奋勇去劝我妈妈他们离婚的,但是我不相信。”黎忘忧很直白:“没有好处,你是不会去跑腿的,你这种人我太了解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去的?”
……
楼下,封雍手上勾着车钥匙,迎着夕阳慢悠悠的走过来。
看到沈瑞雪和季媚媚站在花坛那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淡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忧忧呢?”
沈瑞雪看了他一眼:“忧忧在楼上?”
“她一个人?”
“不是。”沈瑞雪指了指季媚媚:“和她的爸爸妈妈在一起。”
封雍的脚步停了下来,深邃的双眼渐渐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