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谣死了。
等程千烨走后,季绍楠默默走到楚醉谣的尸体旁边,蹲下,替她把未合上的眼睛合上。
接着,他起身看了看四周,把地上正燃烧着的火把踢到楚醉谣的身上。
这些火把上都浸着厚厚的油脂,而且是空心,里面也被灌满了油脂,可以燃烧很久。
他又走过去,把石道附近的火把都取下来,一一放到了楚醉谣的身上。
约摸觉得不够,他又看了看石壁上插火把的架子,那里有供油设施,原本是助火把无限燃烧的,他走过去,把架子里的油都淋到了楚醉谣的身上。
“谣谣,对不起,没办法带你出去,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还要在地底下呆多长时间,先让你入土为安吧!”
季绍楠朝着楚醉谣的尸体深深的鞠下躬去,眼眶潮红,声音嘶哑。
不管楚醉谣是刁蛮还是任性,是温柔还是乖巧,她是有心机还是心思单纯,有城府或没城府,做的事情对与错……总之,她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子!
他一向视她如妹。
所以,对于她的突然离世,他不可谓不伤心。
但是,现在要怎么样?抓叶致远吗?为谣谣报仇?可是忧忧又死命地护着!
“爷爷,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让她到这里来?”季绍楠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现在左右为难,心乱如麻,自己身上受的伤不想管,却反而有点怨怪起自家的爷爷起来。
若非爷爷偏心谣谣,死活想把她和自己凑成一对,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老爷子想把他和楚醉谣逼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计划,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他还在从中做了手脚,打算将计就计。
只是,他没想到爷爷偏心如此,不但事先把计划向楚醉谣透露,更是连怎么进来的方法都告诉了谣谣!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寻来——爷爷好心办了坏事!
看着楚醉谣的尸体在“哔哔啵啵”的燃烧,油助火势,卷起了大量的黑烟和发出了刺鼻的气味,季绍楠十分难过地弯下了腰,双眼再次潮红!
……
封雍一路上追着黎忘忧跑,本来以他的速度,指尖都有好几次触到了她的衣角,可这家伙速度如风,总在他以为自己会抓住她的时候,她便能如一条游鱼从他的指尖逃脱。
“忧忧——”他真的是心力交瘁,娶个老婆如此累,除了为她拼钱拼身家拼地位,居然还要跟她拼赛跑……
黎忘忧看到前面有个小岩洞,她一头扎了进去。
封雍:“……”他进不去!
那小岩洞的洞口只能供十几岁的孩童进入,但是黎忘忧她的骨头很软,肩膀一缩便进去了。
轮到他,恐怕只能进个头便要被卡住——他都可以改两个黎忘忧……
这时他非常懊悔,那时候为什么不去练个缩骨大法!
“忧忧!”他很生气。
“哈哈哈……”黎忘忧在里面乐的要命,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她只是被他追的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没想到却成功的困住了封雍!
“忧忧,不要闹了,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黎忘忧:“你进来。”
封雍:“……”
他若是能进去,他还跟她在这里废话?早进去揍她屁股了!
“你是笃定我进不去是吧?我去找个锤子,给你把这个洞口捶开!”
“坐等实锤!”黎忘忧不怕死的继续捋虎须。
封雍那个气啊,他倒是可以回去找个大铁锤来,但是又怕他一走开,这丫的又逃了。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脚,猛踹了洞口几下,岩石纹丝不动。
这时候他无比的怀念程千烨,也不知道这厮跑去哪里了,若是在这里,好歹能帮他守着人。
他一步也不敢走开,谁知道那岩洞后面有什么?万一她借机又跑开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宝贝儿,你出来,咱们好好谈谈。”他软硬兼施:“我保证不让程千烨动你半根毫毛,他若是再敢拿枪指着你,我一定先劈了他!但是好忧忧,咱们得把这事情的性质分析清楚。”
“有什么好分析的?”黎忘忧道:“楚醉谣死了,我帮着叶致远逃跑,酱紫。”
“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轻飘飘行不行?”封雍的声音又有点沉痛,带上了痛心疾首:“你刚才用枪指着我,还朝我放了一枪,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你可以随便射杀的人?还是你的心天生就是如此狠毒,想要弑夫?”
我对于你来说,到底有没有一点重要?!?
黎忘忧在里面找了一块石头,岔开双腿,大马金刀的坐着,持枪的手自然而然的垂搁在膝盖上,她一本正经的思考了片刻,很严肃地说:“你不让我碰,衣角都不让我摸。”
言外之意,要你何用?
“我那会不想让你碰了吗?我们还接吻了,相互抚摸,要是程千烨那混蛋不来,我们都会擦枪走火。”
黎忘忧的脸有点热,她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那是你非礼我,不是我主动招惹你,我可不像某些人,说话三秒钟不到便出尔反尔。”
封雍总算明白了,敢情他们今天一天都要围绕这个话题,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话题。
他也不再解释什么,默默地开始解衣,西装、领带、衬衣,皮带扣……
黎忘忧在里面听着动静不对劲,便通过洞口往外张望,一眼便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腹肌……
妈呀,辣眼睛!
往上,他袒露着大片精悍的胸膛,往下,都能看到他腹肌下方的人鱼线以及肚脐下方一线黑色的耻毛……
热气腾腾年轻男性的躯体,结实柔韧,光滑而又有弹性,力与美兼具,无一不透着原始的性张力!
黎忘忧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眼里立刻蓄上了动人的春水,她脸红如桃,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你干嘛,若干无事的脱什么衣服?”
“你不是说我不让你碰,不让你摸吗?现在给你摸个够,碰个遍!如果你想要,任你上下其手都可以,咋样?能出来与我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