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尽管沉浸在激情里,可是他不经意的一抬眸,池水对面的山壁上似隐约有一个人自上往下走了下来。
这里都是靠一些夜光石照亮,而且这些夜光石并不怎么值钱,对面山体上也有,所以能看得见人影。
他低下头,俊脸汗水密布,重重地嘬吸了黎忘忧的小嘴一口,抬手挥了挥眼前丝丝缕缕的轻烟,继续瞄了一眼那道人影。
看样子,好像是程千烨。
他忽然邪佞的一挑眉,缓缓勾起线条分明的性感双唇,窄而有力的公狗腰如装了马达一般,疯狂的戳刺,温泉水狂涌,溅起水花无数。
黎忘忧要疯了,“呃”了一声之后,立刻紧紧咬住了他满是鼓鼓腱子肉的上臂膀,把嘴里所有要发出的声音都死死的咽了回去。
她满脸晕红,双眼湿润水亮,似睁非闭,喉咙里喘息凝滞,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尽管她压抑住了即将冲出口的破碎的吟叫,可快了走下平地的程千烨仍旧面红耳赤,连两个耳朵根都如充血。
封雍真是太恶劣了!
他耳朵里尽是“啪啪啪”,“哗啦啦”的水流涌动的声音,可以想见温泉池里水花四溅,迸射的到处都是的情景。
封雍一定是瞧见了他,所以才把体内的恶魔因子发挥到极致,故意恶整他……
程千烨口干舌燥,几乎是气喘吁吁地回到了空旷地带,这才觉得自己安全了,背心里都沁出了一层汗……
……
夜,博宏私立医院。
余姿琪一把将贴身保镖雷宾拉进病房里精致豪华的洗手间。
在季家所有的保镖里,带雷字的都很高级,雷宾都不用数字代替,足以见余姿琪在季泰松心里受重视的程度。
“阿宾,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余姿琪机警地关上洗手间的门,转身攥紧了雷宾的衣袖,只差跪在他的膝下,满脸动容地说:“如果这次你不帮我,我一定死定了!”
雷宾慌忙将她拉了起来:“夫人,你这是何必……”
“不,一定要的!”余姿琪打断他的话,作势就要去抱他的大腿,嗓音哀哀戚戚,眼泪就要掉下来:“阿宾,我现在只有你了……谣谣他爸爸不帮我,谁都不帮我,只有你最靠得住……”
“夫人,起来说话。”雷宾急的额头冒汗。
他是一位三十六七的男子,并非余姿琪的第一个保镖——余姿琪以前有一位保镖,因为年事已高,已安享天命,他是后来替换上去的,也跟了余姿琪不少年头。
主仆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
余姿琪顺着雷宾的手起来,差点扑到他的怀里,低声饮泣:“阿宾,你那天应该也听到我大哥的话了,他说……黎静静有可能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而黎忘忧……你知道的,黎忘忧有可能是我爸的亲外孙女儿……”
“虽然……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有去做亲子鉴定,但是等他们去东禹山找了黎忘忧回来,这亲子鉴定……只怕是早晚的事!”余姿琪再次猛地拉住他:“阿宾!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雷宾无言以对。
季曦曜那天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做保镖的,耳聪目明是第一;谨言守行是第二,所以他听到什么也跟没听到一样。
无奈现在余姿琪挑明了说,他没办法再装聋作哑。
“夫人,你要我怎么帮你?”雷宾艰难地说:“这件事老爷子心中已有了计较,况且执行人是大老爷和雷骥,我能插手的地方少之又少……再况且,就是找回来又怎么样呢?黎静静已经死了,黎忘忧……被埋在东禹山下,是死是活不知,这不会影响夫人你什么的。”
他知道余姿琪在担心什么,她担心她自己在季家的地位不保,也担心她在楚凌扬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况且,黎家和黎静静与她之间的事情那么复杂,纠葛那么深,这怎么能不给她带来压力呢!
“阿宾,你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余姿琪又流下点点清泪:“万一真等他们找回来了,黎静静当年和我的事他们一定会去查!当年他们不为黎静静鸣不平和出头,那是因为黎静静和他们没有关系,现在掉了个头来,黎静静是他们家的亲生女儿,我反而成了一个外人,嘤嘤嘤……”
余姿琪“嘤嘤嘤”的哽咽出声:“……到时候不管我做的是对还是不对,我都会是被唾弃和讨伐的对象,而黎静静则会成为当年的我,得到他们的维护与同情!呜……我不想成为这样!阿宾,你帮帮我……”
她索性扑在雷宾的怀里,放声嚎啕大哭。
雷宾仓皇地张着手,怀里如同多了一个烫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夫人!夫人……你……你别这样!”
“叫我小姐,叫我小姐!”余姿琪疯狂地说:“你是季家派给我的保镖,又不是楚家和楚凌扬那厮派你来的?你为什么不叫我小姐要叫我夫人?叫我小姐,我就是你的小姐!呜呜呜……”
她开始解自己胸前的纽扣:“阿宾,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你经常都在偷偷看我,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我死了是不是?你也希望我好的是不是?你帮我渡过这次难关,我把自己给你,都给你!”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神情慌乱的犹如世界末日,可怜无助又弱小。
雷宾慌了:“夫人,小姐,我……我……”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余姿琪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把他的手紧紧贴上自己的胸房:“阿宾,帮我这一次!就帮我这一次!帮我,帮我……我以后都是你的!”
“不不不……夫人……”手底下柔软和温热的肌肤让雷宾额上的青筋暴跳,手想从她的手里抽出,却又怕唐突了她;不抽出来,可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人慌乱的像做了亏心事……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帮你就是!”
余姿琪说对了一件事,雷宾偷偷的思慕她——这是一种保镖与小姐之间诡异的情怀。
余姿琪比雷宾大不少,但是她保养得好,衣着打扮都走在潮流的尖端,所以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许多,雷宾血气方刚,整日跟在自家温婉聪颖又漂亮的小姐后面,异性相吸,时间久了,被吸引是在所难免。
他对余姿琪谈不上有多浓烈的喜欢和爱。
但不能否认,保镖都期望自己的主人好,何况从他开始保护她那天起就立了誓言,这辈子要好好保护她,忠于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余姿琪等的就是雷宾的这句话!
雷宾的话音一落,她立刻呜咽的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痛哭:“帮我阻止黎忘忧下山,不管她是活着还是死了,总之你不能让她再次出现在季家!你帮我弄死她,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
“可是夫人,黎忘忧并不好杀!”雷宾说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她的身边现在有封雍,身份又是封家最新出炉的少奶奶,更何况她实力不弱,是个练家子。”
雷宾不怕杀人犯事,做保镖的这些都是基本,但是他和黎忘忧接触过,两人打架过招都有,不是陌生人。
“不怕,不止是你一个人。”余姿琪大胆的鼓励他:“还有雷清,雷清喜欢谣谣,他一直保护着谣谣,不希望她出事,黎忘忧和谣谣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他早看不惯了,早有除掉黎忘忧之心。”
雷清?雷宾又迟疑了一下,雷清长的飒爽英姿,气宇轩昂,身手不凡,是雷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这小伙子喜欢楚醉谣,只是楚醉谣总爱甩开他,不喜欢他跟在后面,所以楚醉谣这次失踪,他也是责无旁贷。
余姿琪见他还在犹豫,立刻又撺掇:“还有我们余家的人!你知道我的娘家在陇月发展的很好,弟兄姊妹,七大姑八大姨在胧月都非富即贵,手下人才无数,我让他们派了一批人上来帮忙,明天人就会到!”
雷宾这才知道余姿琪早有准备。
“阿宾,不要犹豫。”余姿琪又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我娘家派来的人都是好手,他们会尽心尽力帮助你的,你也不要做得太明显,黎忘忧死了固然好,如果她没有死,你就造成她死在东禹山的假象,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至于封雍你不要担心,他会有别的事情去忙,而且他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黎忘忧的身边,你趁他不在黎忘忧身边的时候下手,也不要你亲自动手,你派别人去就是。”余姿琪又跟他软语轻言,在他耳边挑逗地吹气:“总之,你要让黎忘忧这趟东禹山之行,变成她人生最后的一趟风景……”
“……”
雷宾头重脚轻,脑袋昏昏沉沉的离开洗手间之后,余姿琪再次把洗手间的门扣上。
面对着盥洗台的镜子时,她的脸“唰”的沉了下来,哪还能看到刚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眼神冷清,神情冰冷,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淡淡翕唇:“黎忘忧,原本不想弄死你,想让你好好活着,但是出了这样的一桩事,你不要怪我……”
黎忘忧可以做为她的继女活着,但是不能做为季泰松的亲外孙女而活着,黎静静也不可能是季泰松的亲生女儿。
想做亲子鉴定?!哼,也要他们能找到黎忘忧的尸体才好啊!如果他们连黎忘忧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看他们怎么去做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