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雅一再忍耐,到后来,见卓香雯把生病的事归咎于沐星野之后,她听不下去了。
“不要觉得你有病就可以随意诬赖别人,生病是因为你自己的事,牵扯到星野身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卓香雯干笑,“我为什么心痛?要不是给她献血,我的情况不会恶化这么快!她就是扫把星,害我变得这样!”
林秀雅快要恨死了这个女人,什么话都说。语言伤人无形,过分至极!
“够了!”林秀雅低喝一声,“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她死掉才放心?”
卓香雯森然一笑,“对,她早该死了,她就是个灾星。在她的小的时候,我就该掐死她!”
林秀雅紧张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还好沐星野不在,不然听到这话得多难受!
鉴定完毕,这个女人疯了,她得赶紧逃,省的连带着沐星野一起难受。
林秀雅走到病床边,低声道:“我反倒觉得,你挺该死的。”
卓香雯瞬间面如土色。
林秀雅大步离开,在病房外看到了靠在墙上的沐星野,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
毋庸置疑,她都听到了。
林秀雅想要安慰点什么,又不好说什么。沐星野所受到的,是最让人绝望的诅咒。
旁人多说一遍,等于把伤害复习一遍。
谁又忍心呢?
病房里传来卓香雯的破口大骂声,传入两个人的耳朵。
林秀雅走过去,扯了扯沐星野的衣服,“走了星野,我们回去。”
沐星野站在原地,口中喃喃,“是她疯了,还是我?”
“她病了,病的不轻。”林秀雅说,“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讲话中气十足,是不会有事的。”
沐星野信这个解释,生病的人,连讲话都没有力气,哪能这么大吼大叫?
所以她后悔来了,卓香雯的那些话太狠,她很难心平气和的接受。
一直到分开,林秀雅都想说点什么,安慰沐星野,但是,沐星野笑眯眯地讲话,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林秀雅只能不去提及那些问题,然后,在分开后,她打电话给封樾,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封樾。
这件事,旁人说多了显得刻意。恐怕是,只有封樾这个枕边人方可解除掉她心中的芥蒂。
考虑到沐星野最近情绪刚好一些,封樾很担心她被卓香雯的话打回原形。所以,在回到家之后,他换着花样的哄着沐星野开心。
到最后,沐星野都看不下去了,“你不要担心,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
“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快看我真诚的眼神~”她大眼睛眨巴几下,还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封樾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的宝贝,还是那么招人心疼啊。
随后的几天,沐星野还算正常,而且,她再也没去看卓香雯。其他人心照不宣,都默契地不去提及这个名字。
这天下午,沐星野来到了卢克医生的心理诊所,接受催眠治疗。
她躺在舒适的躺椅上,很快在催眠师的话语里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她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清晰的画面。狭窄的家里,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父母在阳台上说着什么,时不时地朝着这边看……
画面一转,他们带着她去了好几家医院,让她检查。然后,卓香雯坐在她身边,每当她抽完血,卓香雯就坐在她坐的椅子上,也被抽走一管血……
在梦到抽血后,她大叫着醒来,满身大汗。
卢克站在一旁,一脸关心的递上毛巾,“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我想起来了,只想起一部分。”沐星野说道。
卢克说:“这个很正常,那些东西被隐藏的时间太长,需要一定的刺激才逐渐出现。当然,你平时也可以特别留意自己的梦境……”
沐星野记住了卢克的话,每天晚上都特别注意自己的梦。只是,有些梦稍纵即逝,刚睡醒的时候记得一清二楚,过一会儿就忘的一干二净。
据说,这是睡眠质量很好的证明。
沐星野没有做到太特别的梦,白天的生活正常进行着,随着她又去了卢克那里几次,感觉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周遭的一切照旧,努力让一切有了结果,让她不再跟以前那般彷徨无助。
她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
期间,何冬梅来找沐星野哭诉过何佳希的行为,她说,何佳希带着一群人去了店里,故意捣乱。
现在,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离婚,要么看着家里的店完蛋。
沐星野对此挺无力的,“我跟何佳希好久没联系了,我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何冬梅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哪肯轻易放弃?她说道:“你们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你比我了解她,帮我劝说一下吧。再这样下去,我那个家要散了。”
沐星野很反感这种强行的道德绑架,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自我反省一下,你们养了何佳希这么多年,她干嘛这样对你们。难道,你们没有任何责任?”
“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这个家散了,我们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麻烦你,一定帮我这个忙。”何冬梅低声说道。
事后,沐星野想到何冬梅这句话,悲从中来,联想到了卓香雯。如果卓香雯不在了,自己是否一样,彻底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她要抓狂了,想要尽快摆脱掉卓香雯,她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实际上,那些事已被深深的铭记。
随后,何佳希出现在了小店里。她心情倒是很不错,跟沐星野热络的打招呼。
沐星野没法对她同样付诸于热情。
沐星野把何冬梅来过的事告诉了她,然后问:“你真的希望你养父母离婚?”
“对,特别希望。”何佳希说,“因为我爸是上门女婿,每天被我妈妈和何成栋欺负。我早想帮他走出火坑了。”
沐星野忍不住劝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你的父亲早就习惯了。或者,何阿姨早改了。他们两个人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