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樾看了一圈,对沐星野说:“去把汤勺拿来。”
“嗯,好。”
晚餐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自从沐星野的话也变少,封樾成了话多的那个。
可惜,即便如此,仍旧改变不了任何。他能做的,是朝着她碗里夹菜,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沐星野倒是捧场,她边吃边连连点头,“嗯,这个好吃,你厨艺真棒!”
“这个汤也好喝,我要喝五大碗!”
“这个真香啊,你真厉害。”
这彩虹屁吹的,不能说是毫无感情,只能说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封樾放下筷子,“小野,你先不要吃了,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沐星野迷惘的大眼睛看着他,问。
“我们之间好像有很多误会,如果不说出来,影响到彼此的心情和感情,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觉得,我这么说有道理吗?”封樾温柔地问。
沐星野点头,“有道理。”
“那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全都说出来,我会改掉。”封樾讲话温声细语的。
沐星野想了想,“你有没有瞒我什么事?”
“有。”比如有关她父母的,他没说出来,是为了避免她受到伤害。
之前,他想过跟她坦白,是她不想听。到后来,他不打算再说了。只要能够保护到她,他把自己弄得再如何十恶不赦,也无所谓。
“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现在不想说。”他顿了顿,“但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沐星野心里一冷,一件事是好是坏,在不同人的眼里,定义也大不相同。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说个什么?
“没有就算了。”
“那你呢,你有没有秘密?”
“我没有啊,也都是小事。有时候,小情绪上来,难以隐藏。”沐星野无所谓道。
她的态度,全都由他来决定。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你好像比以前更怕我了。”封樾没说出口的是,他比她更怕。怕她的心不在他身上,怕她不再爱他。
沐星野对他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吧。”
“你是说……”封樾真诚的道歉,“抱歉,你前几天说要跟我离婚,我很生气所以……下次做的时候,我会很温柔。”
“不做了。浑身疼。”至少,她一直都是对那事抱着逆反心理,并未感觉到夫妻之事带来的幸福感。
只有封樾,都有点上头了。
一直到睡觉前,沐星野都在客厅抱着书本写写画画。这个状态,她自己也难受。于是,她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回房间前,她对封樾说:“今晚,我想睡在你的房间。”
“为什么?”这段时间,封樾都是睡在沐星野这,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房间。听到沐星野提这个要求,他不是反对,而是有些意外。
沐星野小嘴一噘,“你老是睡我的床,我睡你的怎么了?”
“不怎么,今晚就睡我那。”封樾抱起沐星野,直奔他的卧室,然后将她放在了大床。
沐星野躺在上面,怔怔地看着他的俊脸,“你以前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因为男女有别。”因为他怕,若是不早点同她保持距离,自己会把控不住感情。
只有把双方隔绝在相对独立的空间内,他才是他,她才是她。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早已无法撼动。他骗不了自己,他想要得到她。
沐星野嗓音糯糯,“现在呢,现在不用藏着掖着了?”
“对,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封樾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抱你洗澡?”
“我自己洗。”
“不用,两个人一起,效率高还节约用水。”他抱她进了浴室,三两下剥了个精光。
洗完后,他抱她出来。
沐星野看到封樾眼里冒出的熊熊烈火,制止住他的动作,“我没拿睡衣,可以穿你的吗?”
“可以,我去给你拿。”封樾觉得没这个必要,穿上了也要脱掉。考虑到她脸皮薄,他就顺着她。
“我自己去挑。”沐星野一咕噜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光着,起身打开了他的衣柜。
她在他的衣柜里见过不该见的东西,因此目标明确直奔主题。
等封樾反应过来要阻止的时候,沐星野已经打开那扇门。
等封樾走过去,沐星野两只手拎着那条大红色的裙子,问道:“这个,是买给谁的?”
封樾见她早看到了,不再阻止,说道:“很多年前买的。”
沐星野仔细看看,这裙子的款式的确有些老旧,应该是七八年前的款了。而且,吊牌还在,看大小,应该是给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穿的。
她抓住了把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又问:“买给谁的?老情人?暗恋对象,还是说……你不会在外面生了个女儿吧?”
沐星野说的火冒三丈,她想到了那对母女,她们身上的裙子,也是这个艳俗的红色。
天聊到这,必须扯皮扯清楚才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跟他狠狠地掰扯掰扯!
封樾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衣橱里为什么有这样的裙子?封樾,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儿上,你跟我说明白,你要是真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我愿意成全你们。”
“没有别的女人,这裙子,是买给你的。”封樾说完这话,好像身上的力气随之泄掉了。
沐星野嘴巴微张,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买给我的?你少骗人,你不让我穿裙子,还给我买这个?再说,你都买来了,干嘛不送给我?”
“你十三那年,回来让我给你买裙子参加学校的节目,我就买了这一条。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你穿着校服裙子的样子,就决定,这辈子都不让你穿裙子了。”封樾闷声回答。
在那天开始,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对她多重要。
从那以后,他给她的限制越来越多,甚至还专门拟定了《家法》,严格要求她。
压制的,都是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