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杜恒尚未察觉到寒素辛的杀意。
至于莫缃銮,他虽然天生厚脸皮,可至少也这么大人了,自然知晓杜恒要在里面干什么勾当。
对这种事,他可没有围观的兴趣。
因此他只守在外面,并未进来打搅。
杜恒边解开盘扣,边往榻上走,“说起来,老夫养了素辛多年,素辛也是时候给老夫一点回报了。等将来大事落定,老夫封你个六宫之后当当,素辛以为如何呀?”
寒素辛微笑,大长腿悠闲地交叠在榻上,“瞧大人说的,妾身早就仰慕大人英明神武,就算你不给我皇后,我也乐意侍奉你呢。”
杜恒越发喜不自禁,在榻边坐了,干枯如树皮的老手,颤抖地轻抚过她的长腿,一路缓慢往上。
浑浊老眼里,都是迫不及待与如狼似虎。
寒素辛微笑,半靠在榻上,姿容妩媚地注视着他。
不过眨眼,杜恒的手忽然顿住。
殷红血『液』从他的眼耳口鼻里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寒素辛的腿上。
老人皱眉,抬手抹了把脸面,看见满手的血时,顿时骇然。
他这是怎么了?
他究竟怎么了?!
中毒吗?
可是进宫的这短短时间内,他并没有吃喝任何东西,唯一喝过的酒,还是莫大师鉴定过无毒的,他决不相信莫大师的判断会出错!
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寒素辛微笑着抬起他的下颌,嗓音仍旧娇媚勾人,“大人是不是很奇怪,你是如何中毒的?”
杜恒瞪着她,眼底猛然迸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怒意,嘶哑着嗓子道:“是你……是你?!你背叛本太师,投靠皇帝小儿了?!”
“大人真是高看人家了。”寒素辛起身,慢条斯理地整齐好衣裙,“那册戏单,你接过了,是不是?不巧,剧毒就抹在戏单上呢。”
“可是皇帝小儿也『摸』过戏单,他难道会下毒害他自己吗?!”
“大人忘了吗?戏单在递给你之前,曾摔落在地过。南宫墨趁着捡起来的功夫,背对着你在戏单边缘涂抹上剧毒,又有何难呢?”
杜恒虚弱地吐出一口血,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寒素辛,连你也……你也背叛老夫?!你与皇帝小儿合谋害老夫?!”
寒素辛随手拿过木施上挂着的织羽鹤氅穿上,美眸里都是笑意,“大人这话就错了。我从一开始就知晓我爹娘乃是太师所杀,而非皇上动的手。既然一开始就不曾效忠太师,又何来背叛一说?”
少女漆发高束,终于敛去周身那妩媚勾人的气度。
她肌肤雪白,漆黑眼睛里都是凉意。
而她的五官着实偏于凌厉,一颦一笑间,皆是杀罚决断,令人畏惧。
她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
原不过是装饰『性』的宝剑,被她拔开后,杜恒才发现那宝剑竟是开过刃的,格外锋利刺目。
寒素辛剑指杜恒,“太师虽已老去,可功夫却是高深莫测。为了不必要的牺牲,我与皇上商量过,才决定对太师下毒。太师大度,想来应不会责怪我们。”
随着她话音落地,抱厦的红毯底下,逐渐响起轻微窸窣声。
很快,红毯被移开,底下竟是一道暗门!
幕昔年带着南宫墨与冯铢,出现在了抱厦之中。
容貌俊美的少年郎,仍旧是神『色』淡然的模样,“太师放心,你生前功高,死后,朕也定会给你一场特别的热闹。”
“你们……你们……”
杜恒气得胸口生疼,流血的浑浊老目,带着期待看向窗外。
他仍旧指望莫缃銮能够救他。
可毒『药』『性』烈,他发出声音就已经很困难,更遑论呼喊求救?
寒素辛没给他更多时间,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幕昔年面『色』如常,示意寒素辛拖着杜恒的尸体跟他走。
两人沿着暗道离开后,南宫墨脸蛋绯红,为难地对了对手指。
皇上交代他们,要在这里拖住莫缃銮。
而拖住莫缃銮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
杜太师和寒素辛。
也就是说,他要扮演寒素辛,而冯大哥会扮演成杜太师,然后……
那啥……
少年害羞地抬眸望了眼冯铢,又迅速低下头,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
冯铢却盯着他脸上那道红痕。
那是刚刚在御花园里,皇上用戏单拍出来的。
因为南宫墨肤白皮嫩,所以伤痕看起来格外红,怪叫人心疼的。
他伸手,带着粗粝茧子的指尖,碰了碰那处红痕。
南宫墨愣住。
冯铢很快回过神,注意到少年不解的目光,心头一阵火起,猛地揪住他那块皮肉!
“嘶……”
南宫墨倒吸一口凉气,轻哼着叫冯铢放手。
冯铢不仅不放手,还加重了力道,冷声道:“本相让你叫!”
南宫墨眼睛里蓄着泪水,只得轻声哼哼:“疼……好疼啊……轻些,你轻些……”
他嗓音清润,本就似女子,如今委屈起来,真真叫的比女人还要好听。
“继续叫。”
其实疼痛已经差不多缓过去了,而且冯铢也松了手。
南宫墨好尴尬,不敢多看他一眼,被迫哼哼唧唧、断断续续地干叫着,如同猫儿似的。
他从脸红到了脖子,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冯铢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美其名曰,监督。
可是监督着监督着,男人忽然皱眉。
腹下三寸的地方,不对劲。
南宫墨还在继续叫,冯铢忽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哑声道:“贱人,别叫了!”
这一巴掌来得莫名其妙,令南宫墨眼圈通红,原本憋着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他竟哭了起来!
冯铢心里烦躁,却不想去安慰这个仇人之子,于是在榻上坐了,拍了拍身边,“过来。”
南宫墨哭哭啼啼地过去坐。
他以为冯铢是要安慰他,谁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伸手重重拧了把他的腰肢!
少年叫了一声,仿佛女子的婉转啼叫,格外勾人魂儿。
冯铢冷笑,“继续叫,不要停。否则,若外面的莫缃銮发现不对劲儿,那就都是你的错。”
于是抱厦里,这两人就干坐在榻上。
身着内侍服制的少年,边哭边叫,叫得嗓子都要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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