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纬跟黄蕊蕊重新上车坐好。
他微微侧首,眼风朝黄蕊蕊扫过,此时的她,满脸的失落,活象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被人甩在了外面,可怜极了。
这模样,令霍景纬心疼,他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的身子搂进了怀中,轻声安慰:“没关系,蕊蕊,就算没有她,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舍,将她差你的,全给你补上。”
这话,令黄蕊蕊破涕为笑,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笑骂他:“真不要脸,她是我妈,我现在需要母爱,你能给我?”
霍景纬一脸委屈:“为什么不能给,我也很有母爱精神的。”
黄蕊蕊再度失笑,她轻抚着他的胸口,笑道:“你说有母爱精神就有母爱了?人家当母亲的,要喂奶什么的……”这话一说出,她的脸,随即红了,似乎,这玩笑,有些涩情。
霍景纬咬牙,这是在取笑他没奶?
他伸手,恶意的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要不要我吸出来再喂你?”
“不……”黄蕊蕊赶紧抬起手来,护着胸口,避免被他再度袭胸:“霍景纬,你真下流……”
“是你先提起的……”霍景纬极度冤枉。
“可我先提的是母性,是光辉的母性形象,是哺育后代……可你又说的是什么?”黄蕊蕊不满的控诉。
“我也说的是光辉的啊,也是哺育的事……”霍景纬狡辩。
“不是你,你明明就是说的是男女之间的事……”黄蕊蕊半羞半恼的瞪着他:“你刚才都……”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
明明他都在袭胸,明明在她的胸前恶意的捏了一把,亏他还说得这么一脸的光辉。
“便算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事,也是光辉的事,繁衍后代这事,哪儿不光辉了,男女之间没有那事,怎么繁衍后代,又怎么会来哺育?”霍景纬诡辩到这儿,却是凑近了她,一脸的坏笑:“要不,我们回家去,试试繁衍后代?”
“才不。”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将头朝向车窗外,一抹绯红,却是速度的爬满了柔美的脖子。
靠,滚床单那么浪漫无节操的事,怎么就在他嘴里成了繁衍后代那么神圣庄严了。
霍景纬没有继续再往下闹,能让她没有方才那种满脸的失落就好,那种满满的希望,再到一脸的失望,他真的不忍心看。
“你说,我要不要天天到这儿来看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隔了半响,黄蕊蕊轻声问。
霍景纬看着她,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有些头痛,是不是直接告诉黄蕊蕊真相比较好?
直接告诉她,她的妈妈根本就不想再来认她,根本不想她去打扰她现在的安稳生活,甚至,直接告诉她,有可能,她就不是黄从贵的女儿?
霍景纬自认,他做不出这个事。
特别是黄蕊蕊不是黄从贵女儿这事,说不定,真是王秋玲跟别的男人生了她。霍景纬不想令她的身份这么不堪--没爹亲没娘疼已经令人难过,再告诉她,其实她是一个杂种或者私生子?
虽然昨天王秋玲说,她根本没有找别人,但霍景纬还是直观的认定,王秋玲在替自己洗白,也许她真的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
否则黄蕊蕊不可能既不象爹也不象妈,否则黄从贵也不会这么对王秋玲,甚至要将黄蕊蕊给丢在河中淹死。
从某些方面来说,黄从贵可恨,却也有一些可怜。
“蕊蕊,随缘吧,不要强求。”霍景纬唯心的说:“要是你们真的还有母女情份,自然会遇上,你这么跑来,结果没见着人,只能证明你们现在还没有缘。”
黄蕊蕊咧嘴傻笑,不知是在安慰霍景纬还是在安慰自己:“确实啊,我表现得太急了,差不多二十年没见着,我一样长大成人了,就这么几天,我在急什么。”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了她的手,握得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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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蕊蕊陪着曾诗杰站在高尔夫球场,看着大片的草坪,黄蕊蕊还是忍不住吐槽,靠,大片的土地,就这么弄成高尔夫球场,供有钱人消遣。
不得不说,曾诗杰比霍景纬更懂得生活消遣,以借陪客户见客户的名义,喝茶游泳打球。
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一惯斯文儒雅透了几份懒散,正在那儿同程嘉德谈着话。
黄蕊蕊保持着微笑,拿着球杆站在曾诗杰的身边。
真叫郁闷,撞上了霍景纬一个姐夫还不够,还要再撞上一个姐夫。
程嘉德在听闻她的名字后,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眼神移向了曾诗杰。
身为霍家的人,当然知道“黄蕊蕊”三个字,是指哪个女人。他向曾诗杰求证,这面前的这个黄蕊蕊,是不是就是引得霍家一度闹翻天的霍景纬身后的女人。
曾诗杰轻咧了一下嘴唇,算是默认了程嘉德的问询眼光。
既然是霍景纬的女人,怎么也得保持面上的和气与客气。
大家随意的应承着,客套的问着一些场面上的话,年龄啊,消遣啊,学校啊,现在的工作啊……
黄蕊蕊老实的一一回答着,不老实不行啊,两个都是霍景纬的姐夫呢,自己的事,说不定霍景纬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曾诗杰上洗手间暂时走开,黄蕊蕊陪着程嘉德继续打球。
她的别的运动都还不错,可这高尔夫球,不是她这种平民有机会接触,也就不会打。
程嘉德笑:“不行不行,姿势不对,应该这样……”他说着,已经贴身过来,手把手的教黄蕊蕊握球杆的姿势。
“程总……”远远的,一辆电瓶车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已经热络的向着程嘉德打招呼。
黄蕊蕊看着车上的两人,那男人,已经四十出头的模样,而女子,却不到二十的年龄。
老牛吃嫩草?黄蕊蕊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可是,她随即有些鄙视自己,现在自己怎么了,心态这么不好,见着相差了二十岁年龄的人,就这么随便给评论?
万一人家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是亲戚什么的?就比如自己和程嘉德站在这儿,就是地道的朋友加亲戚的关系。
黄蕊蕊在那儿自责自怨,电瓶车已经开近,男子跳下车来,跟程嘉德握手,眼光却是移到了黄蕊蕊的身上:“程总,就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这口气,令黄蕊蕊有些不舒服,他这口气,似乎自己跟程嘉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随即黄蕊蕊原谅了他,自己见得他跟一个的年轻的姑娘过来,第一反应不都是向着不好的方面想?
这年头,大家都习惯了把关系向着不好的方面想。
“黄蕊蕊,远景集团的新员工,周洋,四达影片投资公司总经理。”程嘉德给两人做了介绍。
“认识美女,三生有幸。”周洋笑着,伸手跟黄蕊蕊握了握。
黄蕊蕊礼节性的握了手,却是感觉,仍自坐在车上的那个年轻女子,似乎朝这边投来了一丝怨恨的眼神,可当她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过来,婷婷,给你们介绍一下。”周洋招呼着车上的女子,示意她下车。
那女子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向着三人走来。
“这是谢婷婷,这是黄蕊蕊,这是程嘉德,凤西集团总裁。”
“你好,你好,”谢婷婷向着两人各自问好。
“程总今天好雅致啊,早知道你也过来打球,就该约着一道来。”周洋笑。
“我也是临时想起的。”程嘉德微笑着作答:“不如***?”
“行啊。”周洋兴致勃勃应承。
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各自挥手告别,谢婷婷跟着周洋上了车。
“前面公交车站,你自己坐车回去吧。”周洋跟谢婷婷交待了一句。
“周总……我……”谢婷婷说不出话。
“放心。”周洋拍了拍谢婷婷的手:“你只管回去,别的事,我会跟你们张经理交待。”
谢婷婷终究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根本没有多大的主见,坚持跟着周洋去,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在公交车站台,她下了车,目送着周洋的车远去,随即,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张经理:“张经理,周总不要我……”
“什么,不要你?”电话中,张经理听着这话吃了一惊,当初将谢婷婷推给周洋的时候,周洋的意思,明显是笑纳了,怎么这一去打个高尔夫球,回来就变了?
“嗯,他要我在这公交车站下了车,他自己开车走了。”谢婷婷老老实实的交待着。
“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张经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随即道:“你在那儿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没过多久,张经理已经开车到了公交车站,这人,正是当初章敬明的经纪公司总经理,张安国。
“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等谢婷婷上了车,张安国问她。
“我也不知道,他带我去高尔夫球场,要我陪他打高尔夫,结果后来在球场上,碰上了几个人,他们打了一阵球,然后就散了……”谢婷婷将高尔夫球场上的事讲了一遍。
“你说说,究竟是哪几个人?中间他们谈了什么,有什么异常的。”张安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