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芸陪着坐在一边,心中却是明白了一个大概,今晚霍景纬来这儿,主要目的是冲着李文川来的。
原本她不认识李文川,刚才在瞧得李文波之后,恍眼瞧得跟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地方的人有着几份的相象,再听霍景纬出言相问李文波。
貌似是很随意的寒喧,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人不明白,马晓芸却是瞬间的明白,原来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的人,是李文波的三弟。
难怪霍景纬会来这个场合。
怎么办?她的五指在掌心紧紧的掐着,要是霍景纬撞上李文川,问出黄蕊蕊的下落该怎么办?
装病?再装晕?骗得霍景纬跟自己一道先走?
马晓芸的脑海瞬间中是想了无数的可能,只是再装病什么的,会引得霍景纬反感,前一次,他已经不着痕迹的提醒过了,他是要找个秘书来协助他的工作,不是找个病人成天晕倒让他来照顾。
马晓芸只有按下装病装晕装柔弱博同情的想法,见得场中端着酒水穿梭的服务生,马晓芸心中另外升起了一个念头。
在见得服务生端着托盘从身后经过时,马晓芸伸手召住了他。
服务生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手持托盘走了过来,一切是那么的训练有素。
马晓芸站起身来,浅笑盈盈的伸出纤手,便去端托盘中的高脚杯,明明手指该伸手酒杯,却是那么故意的一错手,手指不经意的微抬了一下托盘。
这一下变故,托盘一下倾斜着向霍景纬的方向偏了过去,马上就会翻掉在霍景纬的身上。
好在服务生训练有素,已经身手极为敏捷的伸掌扶住托盘,托盘虽然稳住,但盘中的那些高脚酒杯,悉数倾倒,各色的酒水饮料,倾泻而出,酒向霍景纬。
长期的健身锻炼,霍景纬的反应力应对力自然是不可低估,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已经敏捷的从坐椅上弹跳了起来,避开了这无妄的祸事。
酒水洒在了他的座椅上,他再是反应快避了开去,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溅上了一些酒水,在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雅与尴尬。
“你是怎么办事的?”马晓芸借势发着飙,大声训斥着服务生,已经作势要给那完全无辜趟枪的服务生一耳光。
霍景纬眼风微微递过来,试图阻止她,见得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眼风,仍旧要打那服务生,霍景纬伸臂,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霍总,让我教训教训他,太失礼了……”马晓芸红着脸,一副替霍景纬抱不平的神情。
她这一番动静,又如此大声,四周人的眼光,移了过来。
“别人无心之过,何况我又没什么事……”霍景纬替服务生开托着,向服务生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服务生向着霍景纬感激的点头鞠躬,托着盘,快速的走开。
“霍总,他搞得你这么狼狈,就该好好的教训他一下……”马晓芸依旧是不依不挠,她希望事情闹大一点,让霍景纬多少有些狼狈或者尴尬,早点离开这酒会。
原本希望酒水泼霍景纬一身,令他只有去换衣服,被他避过,现在只希望事情闹大一点,霍景纬脸面挂不住,早早离开。
“都说了我没事,你也注意一下形象,这是什么地方。”霍景纬低声喝斥着她。
虽然有些酒水泼在身上,也令他感觉有些糗,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秘书跟一个服务生过意不去,更令他糗。
作为一个资历出众千挑万选出来的秘书,不可能这些事情都不懂如何应付拿捏。
听得霍景纬的话语微微带了历声,有了几许警告自己的意味,马晓芸收了声,再闹下去,能不能让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说,但霍景纬绝对会对自己多几份厌烦跟反感。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身为东道主的李文波见得这边小小的骚动,赶了过来。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霍景纬保持着上层上的仪态,竭力优雅着。
马晓芸微微扬了唇角,脸上再度浮现出她那得体暖心的笑容,冲着四周注意她们的宾客一一抱以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转过身,拿出手绢,细心的替霍景纬沾拭着衣襟上的点点酒迹。
霍景纬穿的深色西服,原本这些酒渍也看不出什么,但马晓芸偏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幅体贴入微的模样,替霍景纬一点一点的擦着酒渍。
“需要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吗?”李文波出声询问,瞧这架式,也知道出了点什么事。
“不用了,只是一点酒渍,我帮霍总处理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马晓芸拒绝了李文波的提议,她需要的是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是有人给霍景纬送一套衣服来。
黄蕊蕊挽着李文川的手,出现在了大厅。
一袭得体的粉色鱼尾长裙礼服,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明明保守得什么都没有露,却是****的气息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身边的李文川,他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西服,一般的男子,穿着这种色调的衣服,都会显得轻挑放荡,,但经过李文川的穿着诠释,却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俊俏味,有形无形间,倒给他增色不少, 配着脸上那惯有的痞笑,整个人是风流倜傥,邪魅狂狷。
两人就这么在大门一亮相,已经引得无数的人交头接耳。
因为李家三少的花心风流是圈中有名,而黄蕊蕊这几天,也是风头大盛,所有报纸杂志网络,皆是她的寻人启事。
众人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望向了霍景纬,远景集团苦苦要找的人,跟李文川一道出席在这儿,又该如何收场。
不经意的,大家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似乎这远景集团的总裁,跟李家三少之间,为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出手。
黄蕊蕊的视线,跟着众人的视线一道移了过去,那边,霍景纬和他的秘书正站在一块,秘书正体贴的帮他整理着衣襟,那神情模样,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称职的秘书,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甚至她的手,已经上移,拿着手绢,轻拭了一下霍景纬的嘴角,动作很慢很温柔,在外人的眼中,诱惑暧昧无边。
偏生霍景纬没有拒绝,就由得她这么暧昧而体贴的擦试着唇角。
黄蕊蕊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没料得,会在这儿遇上霍景纬,而且他跟他的秘书以这么一幅亲密无间的姿态面对着众人。
那可怕的窒息感再度袭来,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苦与艰难。
不经意的,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一双小手已经冰凉,带着湿湿的汗意。本能的,她就想挣脱李文川,返身走开。
李文川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睨过,霍景纬那边的动静落在了他的眼中,黄蕊蕊的反应也没逃过他的眼。
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按在黄蕊蕊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那湿湿的汗意,透露着黄蕊蕊此时是多么的难过与不堪。
“蕊蕊,”他小声的叫着,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面对着众人:“难道你以为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
他用着,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跟她耳语:“如果不想太难堪,你得微笑着面对一切,这才是你有力的回击武器。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只能证明,你在霍景纬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原本我在他面前,就是不堪一击……”黄蕊蕊轻咬了唇,承认这个事实。
“那么,你是想重新回到他身边,继续当着替身?任由他摆布?”李文川轻问。
“不……”
“既然说不,那你现在就得给我骄傲的微笑着,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包括霍景纬也不行。”李文川轻拍着她的手,给着她力量与坚持:“相信我,蕊蕊,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你就给我骄傲的微笑着,这是你现在最有力的武器。”
黄蕊蕊侧脸迎向李文川,这个一惯痞笑着,带着浪荡子弟独特气息的公子哥,此时脸上虽然依旧是微笑着,却是无端的令黄蕊蕊生了几份的心安。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纵然霍景纬只是将自己当替身,纵然霍景纬在乎的人不是自己,但自己也并不是一人在孤身作战。
黄蕊蕊脸上绽放了一个最最灿烂的笑容,冲着李文川微微一笑:“这样行吗?”
“行。只是你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啊,一副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的模样,可真令我吃不消……”李文川轻笑着,洗涮了她一句。
“哎呀,我想以身相许,你也不要我,我玻璃心了,我玻璃心了。”黄蕊蕊笑着,故作委屈的应对了一声。
是的,一走了之不是办法,不光自己伤得体无完肤,而且让自己输得极难看。
所谓的爱情没有了,那起码的自尊和颜面,还是要的。
只有微笑着应对一切,才是回击霍景纬的有力武器,便是不在他的光环下,不顶着替身的身份,自己一样能活得潇洒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