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为什么要把血滴入页当中,为了救人下意识的就将手腕割开。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割到要害,反正是下了狠手。
血液直接落到了地上的页上,plu和bie的叫喊声,突然就慢慢的缓下来了。
它们身上的火焰好像静止了,莫名的凝固了。
须臾,又转瞬融合到了一起,往我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作为一个常人,面对这样的速度哪里反应的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火焰烧就好像有生命一样,转瞬之间上了我的手腕,沿着手腕就向上爬,转瞬就将我的面容还有躯干都烧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凛,已经意识到如此肆虐的火焰,是不可能扑灭的。
心凉一片之下,居然发现旁边的阿赞艾,和他两个马仔的疯笑。
整个烧成火人的我,才反应过来,我被阿赞艾耍了。
他让成了他两个马仔的替死鬼了,我疼入骨髓,手摸着肚子只想保护腹中的骨肉。整个人意识变得十分麻木,火焰烧的很快,让人痛到极致却喊不出来,也来不及喊。
我似乎被烧成了空气,消散到了周围的环境里。
整个人迷迷茫茫飘飘渺渺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居然会听信一个黑衣阿赞的话,最后枉送了性命。黑衣阿赞在泰国,就是黑巫师一般的存在,根本不受寺庙僧众的承认。
大概……
大概也是邪恶的化身!
不过……
我居然被龙火烧中,如此滚烫炙热焚毁世间一切的火焰,应该会把我的灵魂也烧成灰烬啊。
我为什么还会思考?
“顾星……顾星……”只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拍的我肩膀,我也不知道拍我肩膀的人是谁。
只是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到阿赞艾那张巴掌大小,白皙柔和的面容,“你发什么呆呢,bie,把还给她吧。内容我看过了,已经缓解了我的好奇心,谢谢……”
我擦,眼前天光明媚。
bie和plu两个人都没事,被火焰烧过的地方也都还在,那本依旧是在那页龙火锻造武器的那一页。
刚才那么真实的景象,不会是幻觉吧?
如果那都是幻觉,我觉得我很有精神病的潜质,鼻尖闻到一丝怪怪的香料的味道。仔细一闻这个味道,整个人就会飘飘乎。
泰国生产香料,也生产香料制作的佛牌。
不知道为何,我居然有点怀疑,阿赞艾对我用了某种香料,使得我产生了幻觉。只是眼下除了鼻尖最后一丝残余的味道,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阿赞艾这个看似努力帮我们的人给我下了致幻的药。
我木讷的接过这本啊,好,没什么好谢的。不过举手之劳……”
说着说着,我发现我面对阿赞艾连客套话都要硬着头皮说了,干脆就低了声音彻底不说话。
脑子里晕乎乎的,还满是刚才被火焰加身的感觉。
这样想着,手腕居然还真传来桌上一样的痛楚,抬起手腕一看。
微微有些苍白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火焰一样形状的东西,那东西是淡蓝色的还是。烙印一般的存在手腕上,用手一摸还是滚烫的,而且怎么搓都搓不掉。
特娘……
刚才不是幻觉?!
那我被火焰烧了,怎么没死?!
bie和plu虽然最后身上的火焰都转嫁给了我,可是他们当时已经被烧去了大半的身躯,怎么还完好无损。
我被这些凌乱的逻辑搞得糊涂了,一会儿怀疑阿赞艾,一会儿有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脑残了。
阿赞艾笑得很淡,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法事。
他的两个手下好像有关于法事的一些具体的事项什么都不会,什么忙都没能帮上。大体只是专门给阿赞拿着法器,打下手的普通马仔。
忙到最后,阿赞艾盘膝作家。
两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锥子型的法器,另一个则是拿着一本线装的经文。
盘膝坐在门口,成为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分别闭上眼睛样子十分虔诚。
没想到他这么一盘膝坐下,就不起来了。
如同不动明王一般,化成了一尊黑衣雕像,腰杆挺的直直的愣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尽管额头上都已经被晒出了满满的汗液,整张脸也苍白到了极致。
紧闭的双眼,也被瀑布一样的汗给糊住了。
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中午了,阿赞艾就和两个马仔这么一直端坐着念诵经文超度,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一个孕妇在太阳底下站久了,真的是受不了。
头又晕,嘴巴又渴。
可是阿赞艾还坐在烈日下诵经呢,虽然他诵经的样子,和普通人念经没什么不同。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可能就是泰国版的经文它比较拗口吧。
又坚持了一会,眼前是一阵黑一阵白,有些站不稳了。
现在特别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却整个人轻飘飘的,根本就找不到东西南北。更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只能勉强支撑站立着不摔倒。
要不是在烈日底下站过,我还以为自己身体很好。
灼灼炎阳,两个小崽子的能力似乎也削弱到了最差的地步,在我的腹中气息变得有些许的虚弱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都要晕倒下去的时候。
耳边传来了plu的声音,“易夫人,您怀孕了。阿赞艾让你可以去休息了,这些婴灵怨气很重。他要守在这里三天,才可以彻底化解它们戾气。”
“三天?”我眼前有些晕,模糊的视线微微能看到plu脸上的轮廓。
身后大概是被女佣扶住了,所以靠在了一个比较软的怀中,我现在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额头上滑落下来的一滴汗,“他不吃不喝的在这里诵经吗?”
“阿赞艾说这是一种修行,他往常也是这样习惯了,您没必要一起陪着。”plu对我说话很客气。
我是实在坚持不住了,点了点头,“那我去阴凉的地方休息了。”
心里却还是有些许的震撼,阿赞艾艾牧寒这样大本事,超度这些婴灵居然要用上三天。既然要这么久,我可真的陪不了,只想快点找个地方休息。
就感觉身后那个妹子一直扶着我走路,她忽然说话了,怯生生的:“学姐,你怀着孕,怎么站在太阳底下呢。”
“我……我以为阿赞艾很快就超度好了……才想着在一旁等着。”我低声喃喃道。
只觉得似乎走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脑袋上的太阳被遮住了,脑子也慢慢清醒了。金花扶着我到了一间房间里,缓缓的坐下。
她给我倒水,“那个小弟弟姓艾啊,我……我还以为他姓张呢。以前听爷爷说,只有姓张的人,才有祖传的月灵金瞳眼。”
金花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也没当一回事。
大口喝了一口水,解了渴,就开始隐忍想要喝水的欲望。在饥渴的时候,如果一下喝太多水反而会让人水肿虚脱。
我缓了一阵子,周围的环境才仔细的看清楚,就见到清朝鬼也盘膝坐在床上。
他生气的脸上一片肃穆,双眼紧闭着,似乎也在修行。
我看了一眼清朝鬼端坐的姿态,小声问金花,“他怎么了?”
“好像是……在阴间的牢房里吃了不少苦,在修行疗伤吧。他……他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一直都没好透,又被阎君关在牢狱中受尽折磨,最后为了救我强行逃出来的时候还坏了心脉。”金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她忽然紧张的看了我一眼,问我,“学姐,你……你找学校请假了吗?你……还打算上学吗?”
从冥渊回来,就各种事接连不断。
尤其是尸化之症蔓延,我看学校这种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应该都要关门了吧。我就更没心思,去想学校的事了。
我摸了摸肚子,从现在开始去想,然后回答金花,“肚子大了遮不住,要去的话,还不被夏兰她们笑死……”
说起夏兰,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虽然照不到镜子,但我相信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郭静的脸,杨琳的脸,张燕的脸,如今都再也见不到了。
金花眼圈红了,似乎也想起她们了。
不过,她没在我面前提起她们,只是犹豫的说道:“允礼不让我去上学,要我退学……还好学校最近一直都休课,不然老师铁定打电话给……给我爸我妈了。”
大学虽然不怎么管学生,但是太久不去上课,联系家长是肯定的。
就比如说一所大学里总有那么几个妹子被人包养了,可能一学期都上不了几节课,学校打电话给家长。
可能到了这时候,家里人才知道自己女儿有了“对象”。
“该……该上课还是要上的,混个学士证还是很有必要的,你和允礼商量一下。让他等你三年时间,他都活了三百年了,不差这几年。”我看金花家教这么严格,所想的办法,也只能是让允礼退一步。
突然,坐在床上的允礼睁开了眼睛。
眼底有一丝邪佞的色彩,他说道:本王是可以等,可是……花花,我们的孩子可等不了。你真的打算听顾星的,要咱们可怜的宝宝等你三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