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呢?”
此话一出,陆笙和多吉都笑了,多吉说:“你没有阿姨那般的风韵,认真要比的话,还差的远呢!”
顾明云顿时不悦,这时候黄欣刚好也出来了,听到了多吉的话,笑了起来,平静而欢喜,柔润又温暖,她这一笑,便让人觉得她真是个被岁月善待的女人。
顾明云也这么觉得,所以她的不悦消失了。
“妈,你瞧他们两个没良心,一见着你,就把我忘了!”
女儿有意哄她开心,黄欣当然乐意,便说:“你的朋友真是很有意思的人。”
但是此时的欢声笑语没能持续多久,随着搬家师傅进进出出,客厅里逐渐被大大的纸箱子摆满,而搬运的行动还在继续。
于是顾明云便看着自家老妈的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山雨欲来的架势。
顾明云心中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了黄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顾明云,你是要在我的家开杂货铺吗?”
顾明云连忙微笑,十分的讨好:“怎么会呢?这都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被你用过的礼物?”黄欣发起怒来,可是一点儿不含糊。
“什么用过不用过的,我在国外那么久,买的东西很多,用不完,就得带回来,再说了,有很多东西的确是礼物,专门给你买的呢。”顾明云没在怕的,她只是讪讪的。
因为东西实在多到了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她不觉得异常,但是回家之后才发现,原来她在生活的痕迹竟然如此之多,都塞不进她的家里。
“你真该出去自己给自己买一套房子!”在大家好不容易拆了所有的箱子,看到里头的东西之后,黄欣抽抽嘴角,如此说道。
顾明云带回来的,几乎是一个家庭里除了家电和大型家具之外的所有物品,当然,独身女子,必需品不多,反而是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更多。
比如一把吉他,一个破旧的手风琴,整整两大箱的衣物,一箱包包,还有不知多少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摆件,顾明云说这是她出门游历带回来的艺术品,每一件都是宝贝。
顾明云尴尬地想着,还真是像个杂货铺一般,什么都有。
顾明云在家里转了一圈,眼下这个房子不大,当初买它的时候,顾明云前途未卜,黄欣不敢托大,因此买房的时候格外谨慎,不敢多花钱。而现在顾明云看着这个房子,黄欣住了两年,里面全都是她家老妈的东西,再加上宫少东这个小孩子,已经是一个满满当当的家了,没有给顾明云留地方。
顾明云便说:“妈,你说的对,一山不容二虎,孩子长大了就是要丢出去的,我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
黄欣看着顾明云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要吐血了,谁要把她丢出啊?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顾明云说的不错,她需要一个新的家,可以任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全权布置的家,就像她在国外生活的那样。
于是黄欣叹气:“你要是有个伴儿,我怎么也不会留你,可是你一个人,我怎么能够放心?”
此话一出,顾明云和多吉还有陆笙三人皆是心中一震,继而默不作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贺黎,那是个太重的谁也无法忽略的影子。
顾明云想起她从前和贺黎一起生活的日子,然后又想,如果她把这些东西搬到他的家里去,他会怎么样?
“明云,那现在怎么办呀?”陆笙问。
顾明云回神,不自觉地苦笑。贺黎怎样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妈,我只拿一部分的东西出来,其他的就封在箱子里,堆在家中的角落,如果哪一天我要搬出去,我就带走它们,好吗?”顾明云说。
不知怎的,黄欣听到这些话,心里空了一秒,如果有一天她离开,这不是个假设,那一天早晚会到来,于是她很不好受,但她还是答应了。
于是大家合起伙来收拾东西,衣服只拿出了当季要穿的,化妆品只拿已经开封的,至于顾明云的收藏则原原本本的没有动。多吉将所有的箱子都搬去客厅的一角,一个个码放整齐,磊的很高,即便如此,黄欣仍是觉得碍眼。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些东西不要存在,因为那是女儿长大和独立的象征,但同时,她又觉得欣慰,因为她的女儿可以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这么一收拾,时间久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傍晚,黄欣说她要去J大附小接宫少东放学,顾明云几人就坐在沙发上分礼物。
给陆笙的是香水,给多吉的是一个麦克风。
她说:“这些都不贵重,但是这款香水的味道我觉得很适合陆笙,前调有一点点辣,后调是很悠长的一种木香,很久都不会散。”
陆笙闻言便笑了,心中感动,却难得正经,说:“就知道你会用心,我很喜欢,谢谢你。”
顾明云给她的,是一个很小众的品牌的香水,也只有这种个性的品牌,才会去做带有辛辣味的香水,因为少,因为特别,价格当然不会如顾明云所说的。
顾明云闻言便很开心,她接着将多吉的礼物拿出来,卖了个关子,说:“平常的东西肯定都有陆笙帮你操心,我帮不上忙,但是我这个礼物可不一般,你们猜猜看。”
听到顾明云这么说,陆笙就想歪了,说:“不会是口红吧?”
多吉:“……”
顾明云:“送你香水,送你老公口红,我不想活了吗?”
陆笙自己也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雷到了,虽然多吉上台演出还有参加活动都是要化妆的,但是猛男多吉何曾有过这样的觉悟。
“那你就说是什么吧!”陆笙忙道。
顾明云这催促多吉才打开礼物的盒子,她好不容易营造的神秘气氛被陆笙一句话就弄没了,有点不爽,但这种不爽很快就为他们两个惊讶而感动的神色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