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众多劳动力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终于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开始向管事飞扑过去。
天啊!每天一百个铜钱,足足是平时的两倍!而且还管饭!至于往返大陆耗时很多,反而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甚至还是他们乐于接受的。他们在这里,并不一定天天能接到活,有时候还会饿肚子,只能喝稀粥。若是能跟着这样的大主雇一个月,等于三个月不用挨饿,还会有些盈余。最主要的是,船上的搬运活并不是很累。因为船舱潮湿,每天需要把舱内的货物搬出来透透风,落日之前再搬进去,每天就一个来回,其余的时间可以休息。天上什么时候掉下来这种美事!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被挑中。
管事看到如虎狼般扑过来的人群,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微笑,微眯的双眼扫了扫劳动力门肮脏的衣服,眉梢一皱,透露的又是难掩的厌恶。
“停!不要抢!我点到的人都跟我走!”管事轻喝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不众人都镇住了。
这是难得的一个大手笔的雇主,轻易是不能得罪的。众多劳动力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又欣喜于雇主的决定。每一个人脸上写着的都是喜悦,尤其是那些年老体弱,长时间没有被雇佣的。
很幸运,当管事点到第七个人时,陈枫被挑中了。他的身板不是很强壮,但是个子已经比较高了,戴上月容面具,看起来也比较成熟。
陈枫虽然没有做过搬运工,但是这活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力气大再灵活一点就可以了。陈枫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起来。别人在憧憬着有吃有喝能睡饱觉的美好生活,陈枫则憧憬着早一日来到大陆。
在搬运货物的过程中,陈枫看到了董暴、许红、许青、姜善和姜云儿,他们在码头上走来走去,四处询问搜寻,一看就是在找陈枫。陈枫看了看他们,没有露面。最终,他们找了数遍,打听了很多人都没有结果,情绪低沉地离开了。
别了,朋友们,异日再见!陈枫在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将货物搬到船上,陈枫的大陆之旅就此开始。
最初的几天,陈枫在船上的日子就像是每日不多的淡水一样无味。
船上的苦力因为单调,开始谈论女人,开始赌钱,陈枫则是盘膝坐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装作打瞌睡,实在在修炼。
傍晚,天阴了下来。在夜幕笼罩大海的时候,外面终于下起了暴雨。
这是陈枫此行经历的第一场大暴雨。
船上的水手顿时忙碌起来,货船在海上,最怕的就是狂风暴雨。
与水手相反,船上的苦力则欢呼起来。他们刚刚忙完自己的活计,若是明天继续下雨,他们就不需要进行搬运了。人是有惰性的,船上安逸的生活让他们觉得每天两趟的搬运也是麻烦,浑然不去想自己在船上存在的价值。
陈枫在船上数日,已经清楚,货船撞在的都是一些红枫岛上的特差,如茶叶、粮食和一些笨重的陶瓷。每日需要到外面透风或晾晒的便是茶叶和粮食。
黄豆大的雨点组成了一片片巨大的瀑布,伴着风声,遮天盖地的席卷而过。漆黑的天空不时划过曲曲折折的闪电,宛如一条条火蛇,钻入幽深的海面。
巨浪汹涌,雷声在云层间隆隆轰鸣,站在东摇西晃的船上,感觉雷公电母要把货船撕裂开来。当闪电消失的时候,无边无际的黑暗弥漫了一切,满耳都是雨声。
陈枫正在修炼,可是轰鸣的雷声响起时,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平静。
他爬出船舱,看了看外面,正巧一道闪电划过,他看到一个黑影在船上一闪即逝。
“这是?”陈枫只觉得黑影的速度很快,却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人。
“灯怎么灭了?”
“谁拿了老子的铜板?”
“******,谁撞我?”
不知道什么原因,船舱里的灯突然灭了,里面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没有了光亮,骤雨打在船上更显得“噼啪”作响,桅杆被风吹得“吱呀呀”的晃动。
又一道闪电,一个人影再一次闪过。
陈枫不顾大雨,上船四处找寻起来。只是黑影的速度太快,陈枫不施展秘术,根本就跟不上。
“啊!死人了!”船舱里传来几声尖叫,甚至有几个搬运工因为激动,冲出了船舱。
灯已经被点亮,陈枫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刚才还在赌钱的搬运工躺在地上,浑身鲜血,胸口破开了一个大窟窿,心脏竟然被活生生地挖去了。更诡异的是,这个人还没有死透,喉中还在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正吃力地举起手,指着船舱外面的方向。
看来是凶手杀人时速度太快,这才会导致这人没有立即死掉。
陈枫贴在他嘴边,可还是听不清他说什么。挣扎了两下,这个人就死了。
“是外面来的人。”陈枫自言自语。
这里的喧闹很快吸引了船上护卫的注意,不一会,管事带着几个护卫来到了船舱。
“怎么回事?”
这些搬运工立即七嘴八舌描述起来。
“别都说。你,”管事指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问,“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吧?你来说!”
“刚才我们在玩骨牌,正高兴的时候,灯突然就灭了。接着有人偷钱,我们就乱了起来。谁想到突然一声惨嚎。等我们点亮灯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地上,一身鲜血。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死,嘴一直在动,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管事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吩咐几个护卫到船上四处查看,自己则带着四个护卫留在这里。
“你们几个都待在这里不准动。没有查出凶手之前,都不准离开船舱。”
“可是这里死了人……”有胆小的人畏畏缩缩地说。
“你******哪里这么多废话!”一个护卫一巴掌扇过去,立即将那人打翻在地上。
另外一个护卫走上前,向管事投去一个请示的表情。管事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这名护卫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锦囊,从中掏出一块鸡蛋大的红色石头,在石头的中间,是一块更显殷虹的眼睛状的图案。
陈枫闲来无事,会翻阅自己从观澜城买来的那本书,见识也有了增长。看到这块奇异的石头,不由想到了书中曾经提过的一种奇石。
“凝血眸?”陈枫惊异地默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