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从小就是一名孤儿,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所以,您所说的什么血脉后裔,我自己也并不知晓。”白夜对着上空蚩尤的法相说道。
“那你是何人?”蚩尤开口问道。
“在下烈山宗右使,白夜!”白夜对蚩尤的态度还是颇为恭敬的,毕竟对方也算得上是烈山宗的先祖之辈,而且即便只是一丝怨念,蚩尤也照样拥有可怕的实力,自己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烈山宗?”蚩尤的声音有一丝疑问。
“烈山宗乃是当今神农后裔阳氏族人建立起来的一个宗门,庇护人界黎民百姓。”白夜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神农氏后裔?”蚩尤的语气随着缓和了几分,识念再次从白夜扫过。“不过,你身上的血脉气息,确实是后羿的无疑!”
“后羿乃是洪荒领袖,在逐鹿之战中战死。很少有关于他后裔的消息,您确定吗?”白夜试探地问道。
“不会错的!”蚩尤点了点头,法相化成的巨手伸下来笼罩在白夜身周,似乎是在感知着白夜体内的气息!“他的气息我很熟悉!”
“后羿虽然身殒逐鹿之战中,但是当时他的妻子却是在蟾宫,因此逃过了一劫。或许那里会有他的血脉传承下来也尚未可知!”蚩尤淡淡地开口道。
蟾宫?
广寒宫!
白夜闻言却一愣,她忽地想起那个神秘的女子曾经对自己说过,她就是在中秋之夜出生的。这难道也会是巧合吗?
白夜压下心中的疑问,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要先找到小姐的下落。
“蚩尤兵主,为何您会留这么一道怨念于此地?而此地又到底是何处?您可否告知?”白夜开口说道。
“你问我为何在此?”蚩尤冷冷一笑,用手指着下面的血碑之桥说道:“你可知这血碑之桥为何物?桥上碑文的魔血又是何人所留?”
血碑之桥?魔血?
白夜把目光移到蚩尤法相下方的血碑之桥上,上面的碑文红光刺目,血气自此升起化为空中巨大的法相。白夜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难以置信。
“难道说?”
“没错,沾染在上面的魔血,正是我的!”蚩尤冷冷地开口道:“而这座血碑之桥,其实是当年轩辕氏取混沌玄铁铸成的那套禁锢住我的枷锁残留的一块碎片!”
“一块碎片?”白夜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血碑之桥,竟然只是一块碎片所化,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当日轩辕氏趁七星耀月之时,聚起日月星辰四象之力将我的身躯斩灭。而且,那套混沌玄铁枷锁也未能避免被七星耀月的威力波及,它裂开了一道碎片,上面沾染了我的魔血,化为了这块血碑,而我的怨念也随之附着在了上面!”蚩尤愤怒不已地开口说道,语气里含载着千万年的怨气!
“那这块血碑又为何会在这里?”白夜疑惑地问道:“而且他又为何会化为石桥立于此处?”
“这块血碑是被蛟兕带到此处的!”蚩尤淡淡地开口道:“而这里是它暗藏的一处龙穴!”
“蛟兕的龙穴?”白夜微微皱眉,看来还真被黎俊说对了,这里真的是一处龙穴!
“这里原本名为蛟兕之殿,虽是蛟兕的龙穴,但是里面却凶恶至极!”蚩尤继续开口道:“那些在逐鹿之战中战死的蛟龙亡魂不愿入轮回,便汇聚于此!”
“这里名为蛟兕之殿?”白夜开口问道:“可是为什么这里面的机关陷阱布置都那么像一座陵墓?”
“其实,说这里是一处陵墓也不完全是错的!”蚩尤继续开口说道:“蛟兕其实就是死在这里的!”
“什么?”白夜诧异地开口道:“蛟兕不是被旱魁所杀的吗?”
“没错,蛟兕确实是被旱魁所杀的。但是旱魁未能当初把他击杀,蛟兕残存之际,逃回了这处龙穴。”蚩尤继续开口说道:“这处龙穴的入口很是难寻,旱魁寻之不得,便离去了。可是蛟兕依然被旱魁重创,即便它逃回了自己的龙穴,但依旧无力回天,最终在蛟兕之殿的深处永远沉睡!”
“那这里又是被何人改为了一座陵墓?”白夜继续问道。
“这里有的可不只是蛟龙一族的亡灵。在蛟兕之殿的深处,还有幸存的蛟龙一族的存在!”蚩尤说到这里,法相向身后望去。“当然,历经了千万年,我也不敢肯定它们现在是否还活着!”
“他们当中,有一个擅长的秘术阵法的蛟龙一族的长老,他把这里改为了一座陵墓!他用我的这块血碑炼成了这座血碑之桥,并在这里引出了一条幽冥血河,用于让那些即将泯灭的蛟龙亡灵居住其中。”
“多谢兵主告知这些,白夜感激不尽!”白夜开口说道。
“我之所以对你知无不言,是因为你身上有后羿的血脉气息。”蚩尤开口道:“后羿当年为了助我对抗轩辕氏,不惜得罪东皇太一,射杀了他们的九个儿子,害得最后自己身殒于东皇太一手下!”
看来我还得感谢我这身上的血脉气息了……
白夜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于面前的这个巨大的蚩尤法相。她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产生惧怕之意!
可是目前看来,蚩尤氏也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凶恶残暴,嗜杀成性。
尽管现在的它只是一道怨念化形,但是依旧不会去肆意地杀戮!
洪荒远古的秘史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
…………
与此同时,甬道尽头的山洞中。
听到怨骨钟传来的恐怖钟声,竺隐天的脑袋剧痛之感有增无减,那股可怕的怨力冲击着他的三魂七魄、五脏六腑。
怨骨钟乃是墓门常见的邪物,乃是取墓主至亲之人的肉身亡骨炼成的至邪之物。一般来说,炼为怨骨钟的人修为越高,怨骨钟的钟声威力也就越大!
九幽怨灵,亡骨恶障。这怨骨钟的钟音可以重创人的魂魄与肉身。特别是那些手中沾染过太多血腥的人,更会被怨骨钟的钟音所伤。
也就是说,杀的人越多的人,身上业障恶果也就越多,会受到怨骨钟的伤害也就越大!
这是以魔修弑之真意与佛修宿之真意两种难以相融的真意才能炼制而成的邪物!
该死!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东西!
竺隐天在心中咒骂一声,然后拿起手中的摸金符施为将法力注入其中,一时间摸金符金光大作,护在了他的身旁。可是却没能将侵入体内的钟音带来的伤害减弱半分。
“阿弥陀佛!”一阵佛音入耳,竺隐天的神智逐渐缓和了几分,五脏六腑内气息的紊乱久久不能平息,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大口喘息着,耳边还是能听见低吟的佛经,抬头看见孤灯盘膝坐他们前方闭目诵经。身后的两名随从还趴在地上,痛苦无比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佛经一念出口变化为了万道金光,交汇于孤灯手中的无妄佛珠之中,他的身周金光笼罩而起,无妄佛珠漂浮空中,护住了竺隐天和他身后的两名随从!
“多谢孤灯大师出手相救!”竺隐天看到这一幕,这才松了一口气。怨骨钟虽然厉害,但却是有一点。
对于杀死过人越多的人,怨骨钟的钟音伤害越大,可要是对上那些手上没什么人命的人,钟音的伤害反倒是会小很多!
孤灯大师乃是佛门得道高僧,修为已至无极境七重,但恐怕却没有什么人丧命于他的手中。怨骨钟的伤害对他来说并不大!
有他相助,这怨骨钟倒也不足为惧!
可就当竺隐天这么想着的时候,怨骨钟内的垂下的灰白骷髅头忽地左右一摆,钟声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当!恐怕的钟音就还是能洞穿一切屏障,然后再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可怕的波动,让他在顷刻间气血翻腾!
可恶!居然无法用法力隔绝钟音的伤害!不仅是摸金符无法做到!
就连孤灯大师的佛法屏障居然也能穿过,这怨骨钟到底是何人炼化的,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这钟音之中,竟是有佛法气息暗藏其中,故能穿透我的佛法屏障,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孤灯也感到很是诧异,开口说道。
“怨骨钟乃是墓派的至邪之物,其炼制之法本就是魔佛兼得……”竺隐天忍着剧烈的头痛对孤灯说道:“即谙佛修宿之真意,讲究恶障报应;又通魔修弑之真意,以嗜杀为破恶障,以怨灵报业果!”
“手中葬送的人命也多,受佛修因果报应一说,恶障缠身,怨骨钟的声音对其伤害越大;反之,不行杀伐之事的人,身无恶障,怨骨钟的声音对其伤害就很小。我们墓派之人终年与鬼墓死灵打交道,沾染恶障已不再少数,再加上我们手里头都不怎地干净,所以,墓里设下的怨骨钟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克星一般的存在!”竺隐天被钟音所伤,已是头痛欲裂,跪倒在地!
而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依然是被钟音所杀,七窍流血,倒地而亡,五脏六腑俱被震碎,死状极为凄惨!
孤灯见状,有些于心不忍,问竺隐天道:“那竺家主,您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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