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司机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楚泽叫住他。
楚泽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拉开车门，追上黎漓。
“黎漓。”
“怎么了，还是事吗？”黎漓一只脚已经踏上车，另一只脚站在积了浅浅一层雪的地面上。
“这本书给你，你学累了的时候可以翻一翻”，楚泽将书塞到黎漓手里。
“噢，好。”
楚泽回到车上，关上门，靠在椅背上，准备浅眠一会儿。
结果门猛地又被打开。
“他又要送黎漓又要送我的，太累了。”
南乔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一点没拿楚泽当外人，直接把包扔到前面副驾驶座上。
然后也不管楚泽冷不冷，把窗户降下来，探出头去看李修能的车走没走。
“……”，楚泽无比感叹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大孽，才会认识南乔。
另一边，李修能把黎漓送到家。
“很晚了，你在这睡一晚吧，有洗过的被子枕头，家里的沙发也是两式一体的，有地方给你休息。”
黎漓把沙发靠背放下来，沙发也就变成了一张床。
“行”，李修能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确实也很累了。
“家里也有新的洗漱用品，我去拿。”
“好。”
黎漓去拿东西，李修能躺到沙发上，手臂放到额头上，挡住刺目的灯光。
翻了一个身，脚踢到放在沙发边缘的书，“啪”的一声。
李修能半梦半醒间，捡起地上的书，还有书里掉出来的一张书签。
“富士山可以被浅间神社私有，我也可以被你私有。”
真是有够中二的，李修能忍不住嘲笑。
这书幸好不是黎漓的，不然他真是要怀疑他的眼光，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人了，居然找了一个理想主义加恋爱脑的货色。
不过，这书貌似是楚泽的……
看着书签上凌厉的字体，一个想法出现在李修能脑海中。
“东西已经放在洗漱间了”，黎漓抱着被子从房间出来。
李修能赶忙把书签放回书页里。
“我来吧”，李修能接过被子，平铺在沙发上。
“你和楚泽，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吧，在班上，我和南乔、楚泽认识最久。”
“噢。”
“对了，你不是楚泽舅舅吗，为什么感觉你们好像不是很熟一样的。”
黎漓边说话，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倒到两个玻璃杯里，然后放进微波炉加热。
“他妈妈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我们关系并不算好”，李修能铺床的动作停顿一瞬。
“不过楚泽和你长得还是有点像的”，随着“叮”的一声，黎漓打开微波炉门，把牛奶从里面端出来。
“是吗”，李修能嘲讽地撇了撇嘴，对此并不认可。
“喝吗？”黎漓没察觉到李修能的情绪，把热牛奶递到面前。
“谢谢”，李修能接过牛奶，端着杯子，走到落地窗前，小口慢喝。
“你喝牛奶怎么都跟喝红酒似的，还要小口慢品?”黎漓忍不住想笑。
“嗯”，李修能不置可否，“习惯了。”
“我困得要死，我先去睡了”，黎漓将牛奶喝完，然后去洗漱。
“嗯。”
……
很快，又是一年之末的除夕。
今年的除夕，黎漓本以为还是在家里看电影+肯德基全家桶的流程。
正在手机上点着外卖，门铃突然响了。
与此同时，电话铃声也响起。
黎漓边接听电话，边从猫眼里看外面站着的人是谁。
“在家干嘛。”
“你怎么来了”，黎漓把门打开。
“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过，我也是一个人过，就一起呗”，李修能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提着一大袋未处理的食材。
“你下厨?”她可不会做饭。
“嗯”，李修能把手机塞给黎漓，把食材提进厨房。
今天的李修能依然穿着西装。
外面的羽绒服脱了，里面还是西装。
明显是刚结束工作来的。
“要不要换件衣服”，黎漓友善提醒，毕竟他穿着这么贵的西装下厨，总归是有点暴殄天物吧。
“你有男人的衣服?”李修能把围裙套脖子上，让黎漓把他背后的围裙带子系好。
“其实，我还真有。”
“?”
“我逛街的时候，看见几件还不错的衣服，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黎漓从沙发旁的纸袋子里拿出还挂着吊牌的几件衣服。
李修能诧异地挑了挑眉头，把围裙脱下来，接过黎漓手里的衣服，去洗漱间换上。
黎漓去厨房接着洗没洗完的蔬菜。
“咔哒”一声，洗漱间的门从里向外打开。
李修能拘束地拉了拉衣摆，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不确信地问了声，“还可以吗?”
兴许事换衣服的时候没注意，李修能本来一丝不苟、梳在后面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额前也垂下来一些碎发。
不过，这样的发型配上休闲装，倒是还挺显青春活力的，很像一个大学生。
黎漓围着李修能观察一圈，一只手里拿着一把芹菜，一只手抵着下巴，很严肃地点评，“没想到你帅起来还真挺帅的。”
李修能食指抵住黎漓额头，把她推开，往厨房里走，“才知道我帅啊。”
“平时你穿得太职业了，我不太喜欢”，黎漓拿着芹菜，在垃圾桶旁边把叶子择掉。
“哦”，李修能把锅洗净，刷上一层油，然后把食材倒进去。
……
最后一道菜是干锅虾。
要把已经背部剪开的大虾腌好后下过油炸捞出。
黎漓给李修能拿锅盖挡住飞溅的油滴。
李修能则是拿筷子拨动虾的位置，让其受热均匀。
等所有菜都做好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也刚好开始了。
放在进门口的两支手机，电话铃声相继响起。
由于电视机声音太大，两支手机的主人都没听见。
“这个虾有点咸了”，黎漓咬一口虾，吃两口大米饭，“真下饭。”
“我尝尝”，李修能夹一只虾，咬一口，“还可以吧，也没有很咸。”
“这还不咸啊，你不会是安慰我吧，安慰我盐放得也没有太离谱”，对，这虾的火候是李修能控制的，盐是她放的……
“还好吧，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跟我奶奶长大的，老年人嘛，味觉没那么好了，盐就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