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离与叶嫣离开后,仅有一墙之隔,被叶嫣安排在隔壁房间,通过那小小的孔洞,亲眼目睹房中一切的许子衿已经面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亦止不住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叶嫣那封信写的极为具体,最后还说着若是她不信,她可以让她亲眼看见“真相”。
她想着既如此,索性便一探究竟,免得她来日再作纠缠。
然后,她便听叶嫣的安排给宣王留了口信,提前离开,来到此处等候。
而她,也如愿看到了叶嫣的所说的真相……
想到方才房中那不堪入目的画面,许子衿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往日那总是一副如玉君子模样的君离,私底下竟那狰狞可怖……以及……下作……!!!
而那一句句诛心之言更是在脑中不停的回响。
“我娶她不过是母妃的意思,为了她许家的声望罢了……”
“待来日事成,她不过是个下堂妇,到时嫣儿想怎样都行……”
“不能直接休弃便随意安个罪名处置了便是……”
“许家人那般迂腐,本王刚好可以让自己人取而代之……”
“那悍妇的模样,真是让本王倒尽了胃口……”
而就在今日,他还对她信誓旦旦的说,他与叶嫣是清清白白的,答应她不相疑,不相欺。
那深情坦荡的模样,没有一点作戏的痕迹。
而更不堪的是……
他甚至还想哄骗未来的长嫂对付景王,替自己行事。
即便她知道来日他与景王之间会有夺嫡之争,可这手段……何止是卑劣,简直是罔顾人伦。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让自己痴痴爱慕了那么多年……
想到此处,许子衿胃中又一阵翻江倒海。
“小姐!”抱琴忙眼中含泪的扶住自家小姐。
若不是怕被宣王发现后使什么手段,让小姐再不能有时间想脱身之计,她早就想冲过去了。
许子衿捂住胸口,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缓缓从怀中拿出那枚竹纹玉佩。
竹,向来是君子的象征。
当初那少年离开后,她便在湖边拾到这枚玉佩。
那时候她便想着,这玉佩既被贴身佩戴,必是他心爱之物,而他的品性必是如同他所爱之物一般高洁的……
如今看来,竟是一场笑话……
她心中的君子,不过是一个只知靠女人的卑劣小人罢了。
许子衿缓缓走到窗边,抬手便将那玉佩扔了出去。
……
许子衿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许府的时候,许府却是一派欢腾之象。
门房的下人见到自家小姐回来,即刻兴奋的道。
“二小姐,您回来了,老爷还派了人去马场寻您回来呢!”
抱琴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替她应声道。
“什么事这般高兴,还要特意寻小姐回来?”
那下人没察觉许子衿的异常,只依旧高兴的道。
“老太爷与老夫人提前回京了!如今正在文瀚堂同老爷,公子说话呢!”
许子衿闻言眼眶一红,抬步便朝府内跑去。
文瀚堂中。
两位须发皆已染上些霜白的老者正坐在上首与坐在下首的小辈们交谈,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许子衿一路回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在见到两位老者时,似乎就要倾泄而出,然而她却只将那满腔的热泪压了回去。
脚步轻盈的走到许太傅与许老夫人跟前,礼仪周全的行了一个礼。
“子衿见过祖父,祖母。”
许老夫人见许子衿前来,忙站起来拉了她的手在身旁坐下笑道。
“许丫头这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一见到祖父祖母就将礼仪规矩抛到脑后的小姑娘了。”
许子衿握着祖母已经有些皱纹的手,眼中的泪意差点又忍不住涌出。
“祖父的教导,子衿不敢忘。”
许老夫人闻言不赞同的白了许太傅一眼。
“自己平日一板一眼便也罢了,看将孩子拘成什么样子了。”
许老夫人说着又拍了拍许子衿的手。
“祖母不是同你说了,这规矩礼仪在外人面前守着便是,自家人不讲这些。”
“你祖父就是个老古板,他说的话你不必全听。”
“祖母觉着啊,你从前那般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