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污蔑小丫!”有人立刻冲夏雨琳吼,“她的身上干干净净,哪来的血迹?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杀害十二妹还不算,还陷害她的丫环,简直是天地不容!”
“没错!十二妹的手里还拽着你的戒指呢,你避重就轻,不说戒指的事情,只说别人的事情,分明就是推卸责任,贼喊捉贼!”
听这些人这么一叫,众人又动摇了,看着夏雨琳的眼神不太对了。
小丫边哭边大声地道:“小姐被杀的时候,我跑回去取水,来回不足一刻,屋里的丫环都看见了,我如何有时间杀害小姐和清理身上的血迹?十一小姐不信的话,大可以搜遍全府,看看有没有我的血衣……”
她说得这么委屈和坦荡,众人都有些同情她了,开始对夏雨琳指指点点,感觉形势对夏雨琳不妙了。
侯爷在树上看到这一幕,也不急,只是想:你若没有这个本事还要逞能,被反咬也是自取其辱!
花丛里的神秘人物则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夏雨琳一点也不慌,只是耸耸肩,对小丫道:“血迹不用清理啊,只要掩饰起来就好了。”
小丫哭着道:“奴婢不懂十一小姐的意思……”
夏雨琳笑笑,大声对众人道:“大家看好了,我现在就让你们看到如山铁证!”
说罢,她猛然蹲下,抓住小丫的衣襟用力一扯:“证据就在这里!”
夏衣轻薄,被她这么用力一扯,小丫的外衣就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的肚兜来。
小丫尖叫,众人也惊叫。
众人惊叫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小丫春光外泄,而是因为,小丫的肚兜和肌肤上,赫然溅有血迹!
血迹分散斑驳,一看就是被喷溅到的,与死者头上的伤口喷血情况相符。
在一片骚动中,小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脸惨白,再也哭不出来。
夏雨琳盯着她:“你先劝受害人出去走走,再劝受害人坐在这里休息,并说自己要回去取水,其实却悄悄地转到暗处,将外衣脱下,拿汗巾盖在头上,然后取出事先藏好的冰块,走到受害人的身后将其砸死,再将冰块丢进水里。而后,你穿上外衣,将汗巾浸水拧干,身上就没有半点血迹了!”
她顿了顿:“我说得好像很多,但做这些事情,其实用不了几分钟。受害人的住处离这里又近,凭你的体力,你完全可以用跑的回去取水,再跑着回来,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了。”
小丫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
夏雨琳道:“天气炎热,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穿着半透明的浅色衣裙,你却穿一点都不透明的深色外衣,我看着就觉得奇怪了,感觉你在掩饰什么似的,结果真是这样。”
“落葵,我要考一考你,”夏夫人看够了好戏,这会儿才出声,“为什么这个恶奴要用冰块杀人?用石头或棍子不是更简单?”
“这确是本案的一大疑点。”夏雨琳看向小丫,“在这起案件里,用随处可见的石头或木棍作为凶器,其实更为方便实用,你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事先搬这么大块冰过来放着?”
小丫见事情败露,一派漠然:“要杀要剐随便,我无话可说。”
夏雨琳冷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你会用冰块杀人,主要是为了制造神秘气氛吧?这么短的时间里,受害人被砸死,凶器和凶手却影踪全无,这事传出去,又是神秘死亡事件一桩,可以导致人心惶惶,胡乱猜测,这才符合传统对不对?”
夏家可是以“神秘死亡”事件出名的,这种凶杀案,当然越神秘越好。
小丫震惊地看着她,一副“你连这个都知道”的表情。
不仅是她,连夏夫人、大少奶奶和侯爷、神秘人都对她刮目相看,目光充满探究和惊讶。
前面的推理,换了其他聪明细心的小姐,也有可能发现一些端倪,但最后一条推论,就真的不简单了,那不仅需要超凡的想象力,也需要纵观全局的洞察力。
这丫头,可不是只会耍小聪明!
夏雨琳没有理会众人惊叹的目光,走到夏樱身边,蹲下来,捡起那枚碧玉戒指,走到一票夏家千金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戒指,冷冷地道:“至于这枚戒指,是别人从我身上偷走,悄悄放在十二妹的手里,借此机会陷害我的!我在这里警告所有想陷害我的人,我已经不是吴下阿蒙,谁敢再陷害我,我定百倍还击!”
全场鸦雀无声。
那些夏家小姐们,触到她的目光后,都心虚而惊骇地避开,无人敢与她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