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划过去,那些家丁都下意识地后退,不敢上前。
老太太捂住胸口,差点心脏病发:“你、你若真是捕头,怎会戴着面具,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再说了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作主,葵丫头已经由家里作主嫁给战王爷,岂容你破坏?你所作所为,实是大逆不道!你再不放下葵丫头,老身就亲自去找刑部和督察院告你!”
楚留非傲然:“本捕头脸庞太帅,除了本帅的妻子,别的女人概不能看,免得你等犯罪!至于你们违背小夏的意思而擅自与梦清岭订下婚约,梦清岭也还没有最终确定,这婚事算不得数!至于你们要告我,请便!总之小夏最后一定会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你、你……你真当老身不敢去告?”
“敢,怎么不敢?这天底下有老夫人做不出来的事情吗?”楚留非声音里满是揶揄,“老太太您赶紧去告,我送小夏回房间了。”
说罢他就抱着夏雨琳,大摇大摆地从老太太面前走过去。
老太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你……你当落云镇夏府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区区一个小捕头任意出入?”
楚留非头都不回,声音满是嘲弄:“本捕头纵横天下,何况区区一个夏府?”
夏雨琳听到后头传来惊呼声。
她从楚留非的肩头探出脑袋,看过去,哇,老太太正被一群人扶着,已经临近被气死的状态了,真好。
“你们马上准备轿子,老身要立刻去监督院告状,非让姓楚的撤职坐牢不可!”老太太尖叫,声音像被割了一半脖子的老母鸡。
去吧去吧,最快去一趟回来以后就卧床几个月才好,夏雨琳在心里诅咒着。
前头就是葵园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入娣跑过来,看到她就哭。
夏雨琳掐了掐楚留非的粗皮:“放我下来。”
楚留非还是抱着她:“我放你到床上。”
接着他踏进葵园的大门,全然不管一群人要咬死他的目光。
“十一——”肉肉从房间里跑出来,小脸还苍白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十一你终于回来了。肉肉生病了,十一不在,肉肉好难过……”
楚留非对他的小可怜样视而不见,进了夏雨琳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肉肉也当他不存在,扑到夏雨琳身上,抽抽噎噎地:“十一,肉肉病了好几天,肉肉想你抱抱……”
楚留非将他拎开:“你没看到小夏身体不舒服吗,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肉肉狠狠地瞪他两眼,又抱住夏雨琳的手臂:“十一,你不疼爱肉肉了吗?”
夏雨琳坐起来,拿手抚摸他的脸:“抱歉啊,十一这几天在外头出了点事,不能回家,现在回来了,就不会再出去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身上的毒就是还没解了,那老妖婆下的毒果然狠啊。
肉肉得了她的温柔体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扒在她身上小声地哭。
夏雨琳失踪的事情,没有人敢告诉他,他中毒在床,精神一直不好,也没有食欲,最重要的人不在身边,难免难过得不行。
夏雨琳轻搂住着他,不断拍他的背哄他。
楚留非在一边看着,不断拧眉:这么大一个男孩儿,老是这样粘别人的老婆,像话吗?
夏雨琳被他这样看他,也觉得浑身别扭起来:“你不是还要办案吗,赶紧回去吧。”
楚留非盯着她两秒后,突然府身,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发出“叭”的好大一声响,然后才在她的怒视和肉肉愤怒的尖叫声中走出去。
“啊,十一被狗熊亲了!十一的脸一定脏了,肉肉帮十一擦干净喔……”
“肉肉也要亲十一……”
“叭,叭,叭叭……”
楚留非已经走到门外了,还听到肉肉狂亲他老婆脸蛋的声音,嘴角抽了又抽:他现在是不是该进去抽那小子的屁股?
算了,下次再抽吧,这会儿两个人都还病着呢。
接下来几天,夏府继续热闹。
夏老太太真的去找衙门、刑部、督察院告楚留非的状,她每一次去都浩浩荡荡的,还装出一副随便会吐血身亡的可怜状,将楚留非说成一个目无王法、不知廉耻的烂胚子,给全京城的百姓又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不知楚留非用了什么手段,夏老太太的告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夏老太太不服气,又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夏鹤清,让夏老头亲自去找皇上告楚留非的状,夏鹤清只说了一句:“皇上龙体欠安,孩儿怎敢拿家事相问?母亲莫逼孩儿了,葵儿想嫁谁就嫁谁吧。”
他现在被新欢迷得晕头转向,乐不思蜀,半点不想管家事,反正家里这么多女人,个个都是能来事的,他还怕家事没人管?再说了,他已经有一个太子女婿和一个盛王女婿了,也不缺一个战王爷女婿,夏落葵那丫头太凶猛,他不想被这个女儿恨上。
夏老太太听他这么说,一时间痛心疾首:“鹤儿啊,你看看你女儿都变成什么样了,再看看那个小小的楚捕头把咱们家欺负成什么样了,你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怎么能不管呢?”
夏鹤清心不在焉地道:“娘,你常居内宅,不知道外头的情况。那个楚留非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却是个有本事的人,三教九流都认识,手下高手无数,还拥有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和免死令牌,连皇亲国戚都忌惮他。我看葵儿嫁给他也不错,您就别再管这事了。”
夏老太太不服气:“那战王爷呢?楚留非还能比战王爷好了?”
夏鹤清道:“战王爷当然也好,但也得要葵儿愿意嫁才行哪。依我的意思,葵儿想嫁哪个就嫁哪个,咱们不强迫她行不?”
在他看来,女儿嫁太多皇亲国戚和高官也不好,这其中的权力之争太复杂,夏家很难一碗水端平,不如分散嫁给不同领域的大人物,一方出事,还有它方弥补,这才是中庸之道。
夏老太太怒道:“如果那丫头嫁给姓楚的,那繁儿怎么办?繁儿的条件这么好,难道要屈尊嫁给条件不如她的平庸之辈?”
说到底,她就是想嫁夏繁缕嫁给战王爷,除了战王爷,她别的孙女婿都看不上。
夏鹤清叹气:“母亲,我素来不管家事,葵儿的婚事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管不了。不过我劝您一句,葵儿不同于其他孩子,她的事情,唉,您能别管就别管了。”
他不爱管事,并不代表他是瞎的,这个女儿的本事他心里有数,他一向只愿意跟有本事的人交好,绝对不愿跟有本事的人作对。
夏老太太盯着他,突然道:“你找个时间,带那个女人回家给母亲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