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花园里追打吵闹,夏雨琳认为她是在生气地收拾楚留非,但在夏家人的眼里,他们根本就是蔑视礼法,当众**,不知廉耻。
没有人发现,一双眼睛隐在花间,看着他们,唇边的淡笑如初冬的阴天:她的运气真好,夏家的诅咒在她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不过,她确实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值得拥有今天的一切,他就暂且认可她吧!
不过,其他的夏家人休想好过!
即使这次夏家押对了宝,保住了恩宠,也不代表夏家的人可以高枕无忧。
新的波澜,即将掀起。
就在夏家将注意力放在夏雨琳与楚王的“好事”之上时,另外两个处于夏家后宅核心的女人,掀起了巨大的风波。
那天,玉奴挺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带着一群丫环和小厮在花园里散步。
散着散着,就散到了狗窝的附近。
夏之瑜喜欢养狗,从小就养了不少狗,他接手夏家的生意后,手中能用的钱多了,更是买了许多大狗和猛狗养在家里,对它们比对下人还好。
这些大狗住的都是专门建造的狗屋和狗圈,有专人看管,每天固定时间还会带这些大狗出来遛圈儿,这个时候,就到了这些大狗溜达的时候。
夏家很大,养狗的地方也算偏僻,一般人不会轻易往这边走来。
但玉奴年轻,进夏家的时间也不长,对豪门人家的新鲜期还未过去,最喜欢到处跑,狗屋这里她还没来过,就逛着不走了。
“小夫人,这里养了不少狗,咱们还是离这里远点吧?”丫环劝她。
“狗?”玉奴的眼睛亮了,“我最喜欢狗了,哪里有狗?我要玩狗。”
“小夫人,您怀有身孕,还是远离狗儿比较好吧?而且这里的狗都是大……”
丫环还没有说完,玉奴就兴奋地小跑起来:“啊,我听到狗叫了!狗在那边,我要去看!”
“小夫人,您小心,千万别跑……”
然而玉奴已经跑到了狗屋前面。
狗屋门前,几个小厮正在打开门栏,准备牵狗出去溜达,那些狗都挤在栏前,又吠又跳,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撒欢。
玉奴看到这些高大凶猛的狗,立刻皱眉,厌恶地道:“怎么一只只都这么凶?一点都不可爱,枉费我这么开心地跑过来。”
说着,她冲那些狗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副挑衅的样儿来。
这一下可闯了祸!这些狗都是夏之瑜的宝贝,一个个被当成大爷一样侍候的,哪里能忍受一个陌生女人挑衅它们?
于是众狗齐齐盯向她,露出血盆大口和森森白牙,冲着她狂吠不止。
玉奴也是被夏老头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过惯了贵妇人的生活,哪里能忍受得了一群畜牲对她咆哮?
当下捡起几颗石头就砸过去,骂道:“区区畜牲也敢对本夫人吼叫?真是不要命了。看本夫人打死你们!”
石头飞过去,正好砸中几只狗。
狗怒了。
狗对于陌生人是极为敏感防备的,陌生人若是主动挑衅它们,它们一定会发起攻击。
此时,门栏正好被打开了一道缝,一只大狗力大,猛然从门缝里冲出去,小厮猝不及防,没能拦住它,它就冲到玉奴的跟前,一口咬上玉奴的衣角。
这狗几乎有半人高,被养得皮光膘肥,称得上是狗中硬汉,但对女人来说,却是很吓人啊。
玉奴尖叫着,转身就想跑。
那狗就趁机撞在她身上,将她给撞倒在地。
她身边的丫环和小厮们也被狗吓了一吓,没敢去对付那条狗,只是在一边跳脚和尖叫。
负责照料狗的小厮一看事情不好,赶紧冲过来,抓住系住那狗脖子上的绳子,拼命将它往后面扯,才算是将它扯远了。
尖叫,狗叫,吵成一团。
看到狗被扯走了,丫环们才记得去扶玉奴,然而玉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不对劲。
丫环定睛一看,惊得魂飞魄散:“血——小夫人出血了……”
众人看过去,全都吓得面如土色,身如筛糠。
玉奴脸色苍白,双手抱着肚子,裙子上染着血,一看就是胎儿出事了,搞不好会流产啊。
现场死寂了片刻之后,是更大的尖叫。
“快抬小夫人回去……”
“你们马上去找大夫来……”
一阵忙乱之后,玉奴终于醒了,因为她年轻,体质不错,大夫高明,她这一胎受到刺激,但还是保住了。
她醒过来之后,喝了两碗补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些狗被杀绝了么?”
丫环小心翼翼地道:“没、没呢,那些狗是三少爷的宠物,夫人说畜牲不懂事,不能跟畜牲计较……”
玉奴气得将手中的碗砸到地上,柳眉倒竖:“那我这次被欺负,就算了吗?”
“夫人说,以后在狗屋附近加块牌子,就写‘养狗重地,闲人勿近’,再让小厮们看紧那些狗就行了……”
“我区区的夏府夫人,还怀了夏家的子嗣,难道连几条狗都不如?”
玉怒越想越气,猛然掀被坐起来:“不行!我不能平白被人欺负!这口气我一定要争!你们几个马上跟我去琅雅苑,我要找林雅如讨个说法!”
“小夫人,您怀有身孕,不宜动怒和劳累啊……”
“废话少说!再啰嗦我就赶你们出去!”
于是没人敢跟她吵了。
她带着十几个下人,怒气冲冲地赶到琅雅苑,也不管别人如何劝阻,就直接闯进来,大喊:“林雅如你出来,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夏夫人走出来,站在屋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轻视地道:“果然青楼出来的,一点规则都不懂,横冲直撞,大吵大闹,跟市井泼妇一般,还当这里是什么丽春院天香楼呢……”
“你说什么?”玉奴最恨别人拿她的出身说她,听了这话气得失了理智,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不过一个又老又丑又无趣的老太婆,仗着出身好一点才能嫁给老爷罢,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我今年十八,没有祖宗的庇护,而你今年有四十了吧,我的地位还不是与你相比,你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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