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姝是你的妻,这几年来如此贤惠,你怎可如此说她?还不给我闭嘴!”
夏鹤清喝斥夏之璧后,转头看向林少,和蔼地道:“兰君,我从小看你长大,将你当半个儿子,知道你是个实在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夏家的事情。你现在告诉我,你和清姝的事情就是个误会,对不对?”
他开始动之以情了。
哪料林少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边磕头边道:“兰君与姝儿是真心相爱,此生绝不负姝儿。兰君自知对不起老爷和夏府,甘愿承受任何惩罚,只是恳请老爷对姝儿网开一面。”
夏鹤清本就被淘空了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兰君,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言意味着什么吗?”
林少磕头:“兰君知道,但绝不后悔。”
众人皆默然,在老头子赶到之前,这两个人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副宁死不悔的模样,已经没有人再想多说什么了。
夏鹤清看向林大管家:“老林,你怎么看?”
林大管家在夏府工作了几十年,如今已经是两鬓发白,本该颐养天年,却遇到这种事情,也是黯然无奈。
他抱了抱拳:“小的一家任由老爷处置。”
夏鹤清想了想,想说什么,但老太太已经道:“事已至此,就不必多说了。璧儿,你写一份休书,成全了清姝罢。至于兰君,念在你们一家子侍候夏家不少时日,我也不让人报官了,你们今天就收拾东西走吧。不过,你们俩不仁不义在先,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可拿走,就算是对夏家的补偿,你们可能接受?”
像她这种自视极高的豪门老太婆,哪里能容忍孙媳做出这等丑事?要不是白清姝的娘家有头有脸,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换个角度,白清姝入门几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不会下蛋的母鸡再值钱,留下来又有何用?不如让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走了,然后让璧儿再娶一个更有钱有势的来得划算。
还有,夏家现在缺钱,只要白清姝净身出户,她的嫁妆和这几年的积蓄就全部归夏家了,那可是一笔为数不菲的金额。
她能算得到的,其他人又何尝算不到?
只是,白清姝也是个聪明人,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吗?
白清姝想都没想就道:“我接受。”
而后她看向林少。
林少为了有朝一日和她私奔,这几年也一直在暗中存钱,当下也坚定地道:“我也接受。”
夏老太太淡淡道:“璧儿,你现在就写休书,写完后让他们离开。”
夏鹤清看众人心意已决,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一切效率高得吓人。
夏之璧迅速写了休书,白清姝拿在手里,跟林少手拉着手出去了,林大管家朝主子们磕了几个响头后,不声不响地走了。
而后,在林雅如等人的监视下,白清姝和林管家一家就收拾了一些私人的衣物与杂物,没有带走任何古玩、首饰等值钱物品,离开了夏家。
表面上看,夏家是赚了,但事实上,白清姝早就暗中将自己的私房钱和珍贵的古玩、首饰等东西转移了出去,现在留在屋里的,完全不能跟她转移的财物相比。
另外,她嫁进夏家时,娘家给了她几间很赚钱的铺子作为嫁妆,这些铺子一直由夏绚打理,但地契还在她的手里,夏家并不知道这些内情,她被休了以后,这几间铺子就彻底跟夏家没有关系了。
夏家让她走,无疑是损失了一大笔钱,不过没有人会告诉夏家就是了。
夏鹤清是听说家里又出事了,才不得不回来一趟,眼看事情解决了,也懒得呆在家里,很快就又出去了。
他的心肝宝贝儿已经恢复了健康,娇媚**更胜从前,他一天不见她就憋得慌。
众人见他那副欲求不满、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回小妖精那里去了,心里又是恼怒又是鄙视,但也拿他无奈。
然而,才过了两天,夏鹤清就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他仿佛又老了几岁,不仅第一次微微偻弯了腰,而且魂不守舍,脸色憔悴,就像正在生病,而且生的还是大病。
他以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走进夏府,立刻惊了上下一片,引来众人的搀扶与询问。
“老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咱们立刻去请谭御医为您看看……”
“爹,您这是怎么了?孩儿要被您给吓到了……”
“老爷,是不是外头出了什么事?您赶紧说说,咱们立刻想办法解决……”
……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夏家的顶梁柱,夏家现在危机重重,他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夏鹤清目光混浊地看着众人,眼睛居然红了,颤着声音道:“玉、玉奴她、她不见了……”
而后,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得了绝症或老娘快死了。
众人心里皆是一喜,那个妖精不见了好啊,如此老爷就不会被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于是众人都假意安慰他,让他先宽下心来,好好养身体,家里会派人去找回玉奴的。
稳定住老爷子后,因为白清姝的离开而再度将权力收于手中的林雅如立刻派人去找玉奴,让他们找到之后务必将玉奴卖到千里之外,让这个妖精一辈子再也无法祸害夏家。
去找玉奴的人很快回来了,告诉林雅如一个天大的消息:玉奴带着老爷给她的古玩字画、金银首饰等值钱的东西跑了,下落不明!
消息一出,夏家的女人们皆感觉天旋地转。
本来,玉奴彻底消失,她们应该高兴,但是,玉奴带走的那些东西,全是夏家的宝贝啊!
老爷子为了讨好玉奴,将他手头上仅剩的古玩字画送给了玉奴,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没有了那一笔钱,她们怎么过年?
真的要穷了……众女眷无不想哭。
消息传进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太太气得又晕了过去,晕之前唯一的一句话是:“马上报官,一定要将那个贱人抓到,让她生不如死才好!”
夏家于是去报官。
另一方面,夏鹤清因为玉奴的事情大受打击,好几天都起不来,大夫给夏鹤清细细地看过诊后,脸色非常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肯说出病因。
林雅如追问了半天,他才道:“夫人请一边说话。”
林雅如看他的样子,心里愈发冰凉,觉得事情很不妙了。
果然,大夫说的话居然是:“老爷肾、肾虚严重,在彻底痊愈之前,不宜再、再与女子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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