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到不敢进门。放心,老娘罩着你,她不会把你怎么样?”赵无衣拍着张明的肩膀鼓励说道。
破败的王府门口,多年的记忆袭来,张明原本坚定的内心开始动摇,哪怕,他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一万遍。
自己没杀害王月白的亲爹,都是三千年前的张明干的。而且,为了九州的大义,理由合情合理,自己为什么要感觉到心虚呢?
“你和她的故事,我知道。你不许心虚知道吗?”
“为啥?”
“你要是心虚,她真成了悲催女主了。那我是什么?我岂不是成了小三。”
“你敢让堂堂龙族九公主当小三吗?”赵无衣挥舞小拳头威胁道。
“你是为了九州,为了人族知道吗?拿出自己的坦荡,解决掉这件事。”
张明支支吾吾点点头,恍恍惚惚走进门去。
赵无衣不安地拉扯丝巾,她不知道张明进去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王府的小院内,没有以往的光彩,凄凉的亭子,枯黄的枝叶,斑驳的小墙,处处彰显王月白的心境。
“你记得这间院子吗?”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王月白泪眼婆娑的样子,使张明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有些话想要告诉眼前的女子,可是说不出口。
“我终究不是他。”
“你可以是他。”
噗嗤!
“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很开心。是啊!他终究是不在,我又执着些什么呢?
张明没有走进王月白,他向上看着屋檐,这楼阁,这庭院处处,三千年一恍而过,那些带不走,留下来的,也不过如此。
“你说过,会给我一个结局,一个交代,那是什么。现在的我,总该有知情的权力吧!”王月白勉强地露出笑容,对张明说道。
“你知道,你喜欢的人手段通天,又有责任感,天天喊着救济天下苍生,却连自己的生活搞不定。”
“所以呢?”
“他会给你一世,作为他的补偿。”
一世作为补偿吗?王月白宛如被万箭穿心一般。说了这么多,张明还是不了解她。她所需要,不止是补偿。
“他欠我的,他拿什么还?用一世吗?未免太过轻巧。”
王月白丧失以往的淡定从容,歇斯底里的一句话,令张明的心里更加难受。
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他知道三千年前遗留的情感,影响着他情绪。可他明白,就算以第三人视角看,对王月白太过残忍。
“他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代价是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吗?是不能完成梦想,硬生生跑去送死?还是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把我封印一道山整整三千年的后悔?”
“我们打一架吧!”
王月白……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我觉得,我还能打!你赢我,我把一切全盘脱出。”
“我要是输呢?”
“好好活着。”
咻!
“千丝绕!”
一道道白丝从王月白袖中飞出,铺满整片院落。
“不说一声就动手?你属蛇?
张明的长枪横扫白丝,给自己扫除出落脚的地方。他发觉这白丝的不同,从以往的记忆中读取,张明知道这白丝比想象得可怕,不能掉以轻心。
“中原有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你是小人,所以我的举动合唱合理。对待小人,需要讲道理吗?”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打?否则你家院子……”
“不必了,已经过去的,怀念倒是空伤心。”
咻,咻,咻。
一根根白丝射往张明,没有给张明任何逃避的空间。
“割天。”
轰隆!
“他们已经动手吗?”
赵无衣不明白张明的脑回路,为什么谈话能解决的问题,偏偏动手呢?
剪不断,理还乱。这句话形容王月白的白丝最合适不过。他从没想到细细的一根丝,用尽千般办法,没有任何招数弄断。
“怎么,除了这些外,你还有其他招数吗?难怪,你打不过豫州君和雍州君。三千年前的你,只会一路追着我跑。”
“唉!直到现在,我还认为自己逃跑手段不够。”
张明很上头,他确实千百种能耐,可这些招数能用到王月白身上吗?
“你不用留手了,拿出你对付雍州君和豫州君的手段吧!否则,你连这些白丝都弄不断。”
“最后的结果是活生生耗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其他手段呢?”张明放下手中的长枪,直面王月白说道。
“你!不对,你不是张明?你是张明。”
张明眼神不再清澈,一股浑浊感从隐藏中走出,王月白知道这种眼神代表为什么。
“你回来了?”
“三千多年过去了,只会玩这些手段,没有多大长进。”
“你是给我一个机会杀你吗?”
砰!
王月白放弃袖中的白丝,拿一把长剑冲上前去。
张明和王月白的交锋真正开始了。
咻!
王月白手中的长剑被张明击翻,掉落在地上之间,王月白躲开张明的攻势。
“三千剑!”
王月白的三千剑不单单指三千把剑,更是一道道剑雨。张明能挡住一把剑的进攻,可他怎么能挡住三千剑的进攻呢?
他毕竟不是三千年前的张明,他现在的实力,依旧是那个搭不过豫州君和雍州君的张明。
张明盯住眼前的三千剑,他晓得三千剑的万般厉害。他没有阻挡的手段,躲闪更是不可能,只能硬碰硬。
“天法——割天。”
这次的割天与以往的割天不同,长盲不再是白色,白芒在张明长枪挥出的一瞬间,逐渐成金黄色。
王月白从三千剑从出一把,朝张明刺去。她知道,这是攻击的最好时机。
砰!
“我说过,生死决斗中。耍这些小聪明是没有用的。”
“我也说过,你不可能赢我两次。”
铛!铛!铛!
王月白的长剑穿过张明的剑刃,刺往张明的胸膛。
“你以为你挡住这招吗?我不会给你机会。”
“我可没说,我能挡住这招。自以为是的毛病,也没改过。”
滴,滴,滴。
白丝沾染几滴鲜红的血迹,一人的长剑刺往一方,画面在此刻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