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长安府
“你说说你,亲儿子跑出去多少天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你,连儿子都管不住。”
赵红妆就差指着骂张元礼,心中郁闷无处发泄,只好整日跑到垂拱殿唠叨。
“你嫁给我,不是图我这张脸吗?现在我老了,你倒是嫌弃我了。”
张元礼埋头雍州的各项事务,听到赵红妆这一句话,终于来了个反击。
“你!坏人!”
赵红妆一气之下,跺脚走了,张元礼忍住笑容,向殿门外招手。
王清河踩着小碎步进来,这几日,他总能遇见这些事。自己上司每次秀恩爱的时候,自己总能撞见。
“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你为什么天天挑这个时候来呢?”
张元礼这是什么意思,他开始嫌弃我吗?不对,他从老早的时候,就开始嫌弃我。我应该习惯才对,可是,我为什么这么伤心呢?
果然,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终究会忘了兄弟。忘记我们多少年一起奋斗的时光,狗男人。
“怎么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张元礼对王清河这种反应,不出意外,只是他手中握着军部的急报才是自己关心的内容。
“清风公子降了。”
王清河脸色凝重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封急报时,满脸不可思议。他知道清风公子的出身,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屈服于豫州君呢?
“陛下,不意外吗?”
“不意外,我们加快准备了。”
“情况真如陛下说的危急吗?这么多年过去,不在于这一时吧!”
“张明已经去塞上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塞上,天狼山
“这是我的。”
“屁,我阿爹做的饭菜,凭什么是你的。”
“齐天的手艺跟你一样好吗?”
张明……
小丫头被张明用一顿饭菜收买了,从此狗男人是路人,唯一阿爹是最爱。
“你娘平时不给你吃饭吗?”张明瞧见小丫头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调笑道。
“不是阿娘不做饭吃,而是阿娘唔,唔,唔。”
“小孩子家家有奶就是娘,不要理会他说的话,赶紧吃饭,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张明要告诉小丫头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要和你阿娘分开了,你会不会很不舍?”
三娘也在一旁纠结盯着小丫头,准备好的眼泪在眼眶之中,等待小丫头说完,来个母女分离的戏码。
“太好了!我终于能出天狼山吗?”
赵无衣……
三娘……
张明……
“别冲动,别冲动,小丫头还是舍不得你,只是外界的花花世界太迷人,她心生向往而已。”
张明劝住抄起扫把的三娘,好心安慰她,他自己不明白,齐天惹下锅,他为什么要一一清理干净。
“小丫头,这是永久分别。你不打算跟你阿娘说些什么吗?”
“阿娘,我舍不得你。”
小丫头的眼泪瞬间来了,沾湿了衣裳,所有的不舍,全部写在眼神之中。
“这是什么套路?”张明悄悄问赵无衣。
“反套路。”
事后
“你阿娘要走,你一点都不伤心吗?你阿娘可是瞧出你装的,你这点演技不行。”
“伤心?只会令她更担心,她要去追求她的幸福,我能去大千世界开开眼,这是双赢。”
“你说得挺对的。”
踏,踏,踏。
一人来到天狼山深处,这片山河只有此处,只有张明一个人能进。
张明施展术法,一点点金光从袖中飘往九天,一个巨大的法阵正在逐渐成型。
轰隆!轰隆!轰隆!
三声惊雷后,张明见到一个人影飘过,一座庞大的洞府出现。
“你终于来了。”
“以你的本事,活个五千年不是问题,为什么要弄出一大堆事情呢?”
这是张明不理解的地方,弄出个三世,最后成剪不断理还乱,反倒是为难自己。
“你啊!这么久没一点儿长进。你要是有张元礼的十分之一,我能省不少心。”
“张元礼,他也是你安排?”
“你拥有过四方书,记得它预测的未来吗?”
四方书?未来?张明瞬间想通了一切。
“正是你想象的样子,只不过有续集,你要不要欣赏。”
咻!
一抹金色神识进入张明脑海之中。
张元礼站在长安府城墙之上,面对天云变色,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轰隆!轰隆!轰隆!
无数把长剑掉落在长安府,被重重光幕挡住,撕裂声,击响声,不绝于耳。
“张元礼,你不要做垂死挣扎。你拦不住,你没有本事拦住。”
咻!
“天法——天身!”
张元礼跳出光幕之外,见到他的对手。
“我不喜欢你用这张脸?”
“怎么,我想用什么脸,你有意见吗?”
张明惊悚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场景,隐藏重重云雾中的脸是自己的脸。
那么,最后和张元礼的决战是自己吗?
“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反派?”
冲着要灭掉长安府的情景,张明觉得自己妥妥反派,张元礼化身为正派,代表正义和自己决斗。
“所以我说,你没有张元礼十分之一。你觉得你用能力和张元礼动手吗?”
“你的意思是有一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而且能力巨强,还是一个大反派?”
“不,你要明白主次,你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咻,咻,咻。
一支支长箭划过天空,留下七彩的颜色,但是没划破重重黑雾。
“九州只剩下一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再退是整个九州之后的希望。”
吼,吼,吼。
一条条巨龙腾空于九天之上,一名身穿红色战甲的女子,手持长枪。战甲没有减少的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
此时的她,神情比以往更加严肃。这是海族第一次面临这种危机。哪怕是齐天一统九州时,他们也可以从容淡定。
可是这次不同,整片东海已经沦陷,他们不得不和人族联手,做着殊死一搏。
一身黑色长袍穿着张明愿身上,恰如其分,一双黑色明亮的双眸扫视着底下一群蝼蚁。
他没有为此感到害怕,只是觉得烦躁。不明白他们反抗的原因,垂死挣扎不是一个好的行为,他决定惩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