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宫的主殿没了,荆州君搬到江汉宫不远处的小阁楼,没有以往宫殿的舒适,最大好处在于幽静,没有闲杂人等打扰。
江汉宫没了之后,荆州君没有一丁点沮丧的心情,反而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没有宫人和大臣的约束,彻底放飞自我。天天玩起女装,一个人沉浸在个人兴趣爱好之中。
直到,扑通声响起。
荆州君震惊了,为什么每次张明有翻墙的习惯,跟益州君学的吗?
“你跟益州君什么关系?”
“认识,只是认识。”
“你能不能不要撬窗。”
张明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荆州君:“???”
张明打量着荆州君的屋子,对荆州君的爱好有所了解。一州之君玩起兴趣爱好,真的可以有钱任性。
“我能问个问题,这套长裙几何骨架添花,对称纹样,四方连续,色调鲜艳,应该是从益州来的蜀锦是吧?”
“好眼光,你瞧瞧骨架的话,这对称,这色调不同于传统蜀锦。我专门找人订做,就是为了搭配荆州千里泽国的气象。”
“你想象一下,穿着这套长裙,站在一望不尽的青青草地之上,一股微风拂过,吹动你的秀发。”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好,好!”
荆州君能想象那副画面,自己身着长裙随风飘摇,自己的心灵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噗嗤!哈哈,哈哈!
张明忍不住了,一直喊着佳人两个字,荆州君陷入怀疑人生当中。
“咳咳,我能不能纠结佳人两字,谁没有点梦想,你不能剥夺人家造梦的权力。”
“不纠结,不纠结,我就是有个问题。你能痛快把江汉宫给我拆的原因是你想要玩cosplay?”
“conaplay是什么?”
“就是心系荆州百姓,辛苦了。”
荆州君点了点头,他只觉得张明发疯,懒得深究cosplay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来到小屋的一旁,荆州君给张明沏上一壶茶,静静等水烧开之际。
砰!
屋子的小门被踹开了,张未然急匆匆进门去。
张未然骂道:“张明,你个混蛋,是不是忘记了,这么多天,没有一次来找我?”
荆州君的眉毛不断挑动,他们俩一个喜欢翻墙,撬窗,一个喜欢踹门,自己招谁惹谁,荆州君觉得委屈。
张明先把烧开的水倒人壶中,不紧不满回答张未然的问题:“钱捞够了?现在记起我能来找我算账,只是说明荆州的钱不够多。”
荆州君:“???”
“我是那种见钱眼开,忘记你的人吗?”
“你是!”
张未然觉得不能好好聊天,一生气,头一转,看见荆州君的收藏,仿佛开启了新世界。
张未然高兴地说道:“行,我可以不怪你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好好跟我的小宝贝待一起。”
张明拍拍屁股走人时,见到一脸懵逼的荆州君,说道:“怎么,还不走,要慢慢欣赏吗?”
荆州君气道:“这是谁的屋子!”
张明瞬间安静了,刚拆完人家一座殿,现在要剥夺人家兴趣爱好,这事确实不地道。
张未然不一样,蠢蠢欲动挥舞着小拳头,她要让荆州君知道自己的厉害。
荆州君和张明的尴尬仍在继续,洛阳府的氛围却安静得可怕。
礼亲王就差带人把洛阳宫重重围住,不给豫州君出门的机会。
关键时刻,他不允许豫州君掉链子。
清风尚从雍州卫打杂的日子结束了,他现在的任务是看好豫州君,不要让他到处乱跑。
“如果,陛下非要跑,我拦不住怎么办?”
“你抱他大腿,使劲哭,就是不能放他走。”
清风尚觉得不如去雍州卫打杂,免得受豫州君和礼亲王两面气。他哪里晓得东海一趟给豫州君的刺激这么大,非得去一探雍州的虚实。
雍州和益州就是前车之鉴,礼亲王不能不防,豫州君必须待在洛阳府,统领大局。
豫州君问清风尚:“我要是想走,你能有抱大腿的机会吗?赶紧去回礼亲王,免得耽误你做事。”
清风尚幽幽地说道:“做什么事?去雍州卫打杂吗?”
豫州君没想到,清风尚这小子挺记仇,没有跟他多加计较。毕竟,从数完豫州卫的大统领跑去曾经的敌人那打杂,清风尚不容易。
尤其,豫州君回洛阳府时,听到清风尚的一系列操作,自己不敢相信,自家的大统领能憨憨到这种地步。
“益州方向仍没有动静吗?”
偌大一个益州,总有一个人能跑掉。可是,直到今天豫州卫没有消息传回。
荆州和益州交接之处,只有数不清的黑色浓雾。
清风尚答道:“不是没有,近日搜寻到几人,全都昏迷不醒,等他们醒来,豫州卫会及时上报。”
“他们在哪里被发现?”
“豫州各地,甚至是扬州!”
豫州君想到某个可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益州君面临绝境的选择,尽他最大的可能保全,他敬佩这种行为。
益州,成都府
黑袍人走在偌大的天宫,空荡荡的宫殿只有他一人,显得冷清。
黑袍人满意于他对成都府的改造,累累白骨堆成一座座小山,整座成都府成为鬼城,数不清的血迹沾染成都府的每一处城墙,房屋。
元宁宁皱着眉头走进成都府,空气中没有尸体腐化的味道,却弥漫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元宁宁不喜欢这种味道,小手一挥,习习凉风吹过,瞬间觉得自己能透过气来。
“杀生太多,难以成大道!”
噗嗤!
“你第一次出长安府,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杀生太多,不符合你的人设。”
“哦?我的人设该是什么样?”
黑袍人沉思冥想片刻,说:“天地云苍,唯第一人。”
乌压压的云,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旋,从中抽出一点,一点黑色雨点。
滴,滴,滴。
元宁宁的白发,被黑色雨点浸染下,变成秀长的黑发。双眸随着发色的改变随之改变,想是一眼望不尽的深渊,给人一股说不清的神秘感。
“张明在荆州。”元宁宁说道。
“我去荆州,你去豫州。”
“不,我去荆州。有些事情,还是我解决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