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了她许久,直到她全身都虚软无力,薄靳闻才堪堪放开她。
“滚下去!”脑子有些混乱,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郁敏秀老不客气地从他的背脊处探出手去,一把就揪住了他绸缎般柔软的墨发,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不滚。”大掌牢牢地握在她的腰间,禁锢着她的行动,薄靳闻笑得满面邪肆。
心跳还很紊乱,郁敏秀怒道:“薄靳闻,你这个猥琐的登徒子!”
“哦?猥琐吗?那不正合你意?”唇角微扬,薄靳闻身子一个倾斜,就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道。
闻言,郁敏秀的嘴角抽了抽,被堵得半天都没话说。
她没有忘记,刚刚那一吻,自己也有回应的成分在里面。
一想起方才那阵,郁敏秀有种要晕死过去的冲动!
啊啊啊啊……
郁敏秀发誓,她就要被薄靳闻这个混蛋给折磨得疯掉了!
“你!”憋了半天,她只是憋出了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字眼来。
“你乖。”低下头去,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薄靳闻笑得好不开森,黑眸邃亮。
“……”郁敏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挪开他的脑袋瓜子,但见他半点都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唯有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而后道:“你打算这样一直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趴在她身上,薄靳闻恍若漫不经心一般,懒散地吐出两个字来,道:“永远。”
永远……
这个词汇,紧箍咒一般,荡涤过她的心里。
心下陡然间涌起一阵异样的翻滚,郁敏秀有些呆了呆。
这两个字,带有承诺的意味。
是她曾经最为奉承的一个座右铭,只可惜……
上一世,她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痴心,所有的真情,统统都给了顾邵泽那个不值得付出的负心汉!
那种被深深背叛的痛楚犹在,疼得她不敢再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的承诺。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别开玩笑了。”心下闷闷地,郁敏秀喃喃说道。
“承诺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难得敛下玩笑的神色,薄靳闻难得这么实诚道。
修长的手指慢慢掐上她粉嫩的脸颊,摸着她肌肤的柔嫩滑腻,嘴角轻扬,复又邪忤地说道:“记住了,你是爷定下来的女人,这辈子你就只能是爷的了!别妄想能够在外头给我戴绿帽子!”
哈?
无赖!
郁敏秀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半晌未语。
“还有,看诊的时候离那些男动物远点,不要被吃豆腐吃亏了!”伸手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薄靳闻将自己的脸贴过去,在她的脖颈间无赖地蹭了蹭。
心下猛地一怵,郁敏秀被他蹭得几乎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节操也估摸着,掉得差不多了。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被人吃豆腐的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郁敏秀呵声道。
“嗯,在外人面前,不会。不过,在我这里,很形象。”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薄靳闻顺着她的话,饶有所思道。
话语,有一股戏谑的意味。
闻言,郁敏秀又被他堵得没话说了。
这个杀千刀的登徒子!
不仅在言语上占尽她的便宜,就连行动上也是半点不饶人的!
偏偏——
她几番挣扎下来,又会被他给征服,到最后竟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真是,窘迫到了极点呀!
避开这个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话题,郁敏秀撇撇嘴,半点都不想理他,可偏偏对方却是难缠的主,思及此,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得放低了声音,打着商量的语气对他说道:“你起开一点好吗?你这样抱着我,我难受,不好呼吸。”
他都一米八几的身材了,肌肉又那么坚硬,这会儿将全部的重量都施加在她身上,她只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压挤完了,闷闷地很是不好受。
再加上他方才那么灼热的吻,她到这会儿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呼吸,还是没有恢复规律。
手抵在他胸膛坚实的肌理上,郁敏秀能够感觉得到那里轻轻的震动,带着一声微不可闻的笑意。
臭男人,有什么好笑的哇!
得了便宜还来卖乖!
室内一片黑暗,即便是借着窗外的光亮,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儿看的透彻,薄靳闻只轻轻笑了笑,便良心发现地两手一撑,支起了身子在她的身边慢慢躺了下去。
郁敏秀以为自己终于得到自由了,但好景不长,那厮才刚躺好,便调整了下姿势,又朝她伸出了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复又揽到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一股好闻的淡淡香气,氤氲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
眼前这个冷魅而霸道的男人,确有可以让人为之沉沦的魔力。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她,没有再要欺负她的意思。
这样的拥抱,她其实也没吃多少亏。
头枕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里,被他轻柔地搂着腰身,他的身体较之常人的体温又有些偏高,在这间开足冷气的房间里,让她犹如掉入了一个温度适宜的暖炉里,舒适得不像话。
“这样,可以顺畅呼吸了?”好笑地看着她,薄靳闻轻轻哼了一声道。
“……额,嗯。”感觉脑子的反应有些慢半拍,郁敏秀暗暗地将自己给鄙视了一番。
真差劲,这样就没辙了?
郁敏秀,你的淡定呢?
难道都统统见鬼去了吗?
“那就没问题了?”邪忤一言,薄靳闻哼声道。
感受到他气息的转变,郁敏秀刚松懈下去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身子一僵就要赶紧在他未有动作之前跟他保持点安全距离。
但,理想是很美好的。
现实,是很残酷的!
她刚脱离的魔爪,这会儿又朝她伸过来了!
霸道的吻,精准无误地落了下来。
腰身被禁锢住,郁敏秀缩了缩身体,往后退了退,但仍是没有逃过。
推搡着抵在他胸前的手,渐渐地都有些无力了下来。
清风细雨一般的碰触,让她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下来。
如此的登徒子,郁敏秀纵使有再好的耐性,此时此刻特也都快要给他彻底消磨完了。
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郁敏秀无疑慌神了,忙条件反射地缩起身子,不断地往后退去,使劲地用手推搡着他,极尽全力地想要去逃离他,语不成调道:“薄靳闻,你……唔……你别……”
但那厮,完全就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心下陡然间一怵,郁敏秀只觉怦怦乱跳的心脏有点漏风,头皮都跟着一起阵阵发麻。
郁敏秀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脑子像是发烧了般一直处于当机的状态,身体的温度也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
忽地,小腹间猛地传来一阵绞痛,郁敏秀面色一变,迷茫的神识顿时清明了过来,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气力,双手一个用劲竟是一下就将薄靳闻给生生地推开了!
薄靳闻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居然愣愣地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捞回她。
感觉到腹部绞痛之余,还传来了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动静,总觉得小腹疼得有些厉害……
该不会是白天吃坏肚子了吧?
脸色陡然间一阵巨变,郁敏秀飞也似的,在逃脱了薄靳闻的钳制后,就急急忙忙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赶紧往淋浴间的方向飞奔而去!
看着她仓皇逃窜而去的模糊背影,担心她会在这一室的黑暗中跌跌撞撞碰伤磕伤,薄靳闻眉头一凛,便迅速打开了房里的照明灯。
但郁敏秀的动作很快,在他开灯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跑到了淋浴间里。
温存的美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乱,但她的行为并不正常,薄靳闻担心她会出事,便起了身,几个跨步就走到了浴室门口。
眉头紧紧蹙起,他伸手敲了敲门,沉声问道:“郁敏秀,你怎么了?”
但里头安安静静的,没有传来一丝声音。
“郁敏秀,你聋了吗?到底怎么了?快点回答我?”用了力道,再度敲了敲门,薄靳闻的话语里多了几丝不耐烦。
但淋浴间内,还是沉默一片。
还是没动静?
“郁敏秀,你再不开口说话,爷可要硬闯了!”没有得到回应,薄靳闻已经完全失去了等待的耐性,威胁的话语一放,就等着她再不开口就一脚将淋浴间的门给踹倒。
然,这一次,里头倒是传来了一声微弱到近乎虚无的沉闷声响。
呆坐在马桶上,看着浴袍里,那条小裤子上所沾染到的点点血迹,郁敏秀顿时就窘到了不行。
要命!
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大姨妈!
摸了摸自己滚烫到不行的脸,郁敏秀顿了顿,担心他真的回失去耐性,一脚踹倒了淋浴间的门硬闯进来,思虑再三后,她终于还是斟酌着话语,弱弱地出声说道:“那个……薄靳闻……你,你能不能出去给我买点东西?”
要死了,让一个大男人去买这种女孩子才用的东西,她真的是要尴尬死了!
“什么?”闻言,薄靳闻满面的错愕,一脸吃瘪的表情。
大晚上的,她突然推开自己,破坏了那么美好的气氛,还躲到了淋浴间里,就是为了让他出去买东西?
买什么啊那么重要!
捂了脸,郁敏秀的脸都要红得滴出血来了,支吾着断断续续说道:“那个,那个……买……买卫生巾啦!”
门外,但听到这句话,薄靳闻这才明白过来。
面色一扬,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大姨妈来临的日子,也赶得太凑巧了吧?
“还,还有……顺便买条……里,里面穿的。”弱弱地,里头又传出来一句。
说完这句话,郁敏秀尴尬得都要把脸给埋到地上去了。
丢脸,太丢脸了……
好尴尬,怎么办啊?
房门外,薄靳闻听此,微不可闻地轻轻哼了一声,道:“等我。”
之后,房门外便没了动静。
知道他已经走了,郁敏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一脸的窘迫与尴尬。
叹口气,她解了浴袍,将那条小裤子脱了,感觉到身上的那股黏腻,以及腹间的不适,她站在了淋浴花洒下,复又重新洗了一个澡。
就在她刚洗完澡,把身体擦干,要穿上浴袍的时候,淋浴门外响起了一记敲门声。
而后,透过门扇,传来了薄靳闻的声音:“开门。”
这么快?
他就算是跑着去,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吧?
挂着浴袍,郁敏秀心惊胆颤地走了过去,狐疑地将淋浴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正怔愣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便透过门缝缓缓递了过来。
“里头什么牌子都有,你自己挑吧。还有,别在淋浴间里待太久,里面闷,湿气重。”
“哦。”闻言,郁敏秀淡淡应了一声,心下微动,一伸手便将他手上挂着的那个袋子给接了过来,然后赶紧关上房门。
缓缓呼了口气,她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头的卫生间跟内裤,真的是什么牌子都有的!
而且,还都是贵得坑人的那种!
脸又不争气地红了,郁敏秀甩甩头,将脑海里混乱的想法都甩到一边,然后赶紧换好了东西,慢慢走了出去。
卧室内,薄靳闻那厮依然裸露着上半身,只着了一条围巾就窝陷在沙发内。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蒸腾的水。
轻嗅着弥散在空气里的味道,郁敏秀认出了那是一杯红姜糖水。
估计是找前台拿的吧?
张建耀说得还真没错,这家酒店的‘服务’还真是绝了!
大半夜的,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
“那些东西,你是去找前台拿的吧?”虽然很是尴尬,但郁敏秀实在好奇。
“嗯。”但见她从淋浴间里出了来,薄靳闻浅浅地应了一声,又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便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听此,郁敏秀的心下顿时又是一惊。
看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往后缩了缩,薄靳闻只觉得有些好笑,唇角一扬便说道:“怕什么,我不是妖怪不吃你,过来吧。”
好歹给自己带了那些要命的东西,自己这种情况,谅他也不敢对自己胡来,还是给他一个面子好了。
闻言,郁敏秀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薄靳闻伸手一拉就将她稳稳地扯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大掌,随着缓缓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见此,郁敏秀陡然间一惊,但看他只是把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没有其他的动作,她也就慢慢放下了紧张感。
“把姜糖水喝了。”抱着她,薄靳闻如是说道。
“……嗯。”弱弱地应了一声,郁敏秀伸了手,将那杯温度适宜的红姜糖水拿了起来,慢慢地把它喝完。
姜糖水进肚,带起一阵微辣的暖意。
他的手,又灼热烫人,这会儿搁在她的小腹间,竟是慢慢地将那股隐隐的绞痛给带走了下去。
想不到这个素日里看起来毫不正经的男人,还挺贴心的呀。
见她喝完了糖水,薄靳闻便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放好,而后轻柔地抱着她,低声道:“感觉好多了吗?”
“……嗯。”闷闷地,郁敏秀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那就先睡吧,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轻轻揽着她,薄靳闻将她完全地纳入自己的怀里,不让飘散在空气里的冷气有机会可以侵袭到她。
听说,女孩子一般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受凉的。
“……嗯。”淡应了一声,郁敏秀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未敢动过分毫。
而后,室内一片静谧的沉默。
“你不是也住这间酒店吗?来干嘛的?”受不了这阵尴尬,郁敏秀终是缓缓开了口。
“赌石。”薄靳闻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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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乃们真的不冒泡吗?真的真的真的不冒泡吗?
作者君就要寂寞空虚冷死了,求安慰……
嘤嘤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