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姐,待我给你们彼此介绍一下。”沈瑾秋看着苏九棠的视线,既然已经遇见了便索性拉着人上前说道。
“这是我的好友苏九棠,将军府嫡长女。”
“这是我的哥哥沈子越,国公府嫡子。”
“这位是哥哥的好友丞相府云绛。”
几人纷纷见礼,沈子越抿唇歉意而言,“抱歉苏姑娘,我腿有疾,恕不能回礼。”
“公子无碍。”苏九棠凤眸微闪,福了福身。该道歉的是她,因为前世沈子越的腿就是她治好的,偏偏她当时根本不知沈子越来自国公府,还因沈子越才干,挟持恩情强求沈子越当了韩非夜的谋士!最后落得沈子越直到喝醉了才说过自己的身份,有家回不得……
想起沈子越醉酒后的那句话,苏九棠心里面更抽痛了,前世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正在看棋局的云绛抬起眼,瞥了眼苏九棠,总觉得这姑娘眸中写满了故事,轻轻落下一子,“姑娘能看出什么?”
闻言苏九棠看了眼棋局,神色渐渐认真了起来。
棋局已过半,云绛执白子,看似温和无害但实际寸步不让。而沈子越执黑子,如前世作战那般大开大合,根本不屑用什么阴谋算计,两人旗鼓相当。
“京城五公子,果名不虚传。”苏九棠红唇轻扬,“棋如其人,九棠敬佩。”
京城五公子,指的就是太子韩言宸,三皇子韩非夜,安石世子宗唯,国公府嫡子沈子越,丞相庶子云绛。
五人俊美过人家世极好偏偏都未成婚,是京都少女最想嫁的如意郎君。
后来太子病逝,宗唯恋上青楼女子一生未娶,沈子越被她迫着当了谋士无心此事,云绛被长公主看中做了驸马,五公子中只有韩非夜算得上春风得意。
可恨!想起韩非夜,苏九棠眼底不再是以往的复杂,而是涌动着恨意,越是见以前的旧人,就越发现他的自私,那诱人皇位之下埋葬了多少白骨与风流!她竟为虎作伥不仅害了自己亦害了别人!她欠沈子越一声对不起。
“棠姐姐厉害,什么都知道。”沈瑾秋赞同地点点头,一笑便露出两个小酒窝。
“不过是世人谬赞,如今我的腿受损,再当不得一句五公子。”沈子越抿唇而笑,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是年纪相仿的少女,自家妹妹天真灿烂地不行,而眼前的绝艳少女却没有半点少女气息,仿佛历经沧桑涅槃而生,一双幽沉凤眸写满傲骨坚持格外出彩,美得太矛盾了,也太危险了些!
“哥哥,别这样说。”沈瑾秋咬着牙要哭了出来,自从哥哥的腿在战场上受损,那明亮的眸子便一日日暗了下去,哪怕再从容自贬都抵不住他心中的痛!
苏九棠攥紧了手心,红唇间似有着一点儿歉意,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你这腿,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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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时间,三皇子府内
凌乱的大床上,一个强健的身躯赤裸着走下来,回头瞥了眼边上一身雪肌无数印痕的躯体,温和的面上浮现了一丝阴冷的笑。也许棠儿现在这么不听话,他该换个法子。
“三皇子,您要走了吗……”那美人儿察觉到了,立刻挣扎着起来,颤颤巍巍间胸前景色大好,“那,那娇颜怎么办?”阖下眸子似满是不安,但眼底却冰冷如霜,写满了鄙夷。这样自高自大的男人,也配得上主子动手?
韩非夜对这美景视而不见,冷峻的面上温和一笑,“从今日起那洒扫的活儿就不用干了,搬到偏房,专心伺候爷。”
“是,多谢爷。”娇颜下了床,浑身赤裸着跪在冰冷的地上,抬眼间满是恋慕欣喜。
韩非夜瞅着雪白的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那一双相似的凤眸露出这样的神色,宛若苏九棠被他狠狠折辱,心情随之大好,笑着出了门。
棠儿的生日快到了,这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再放过。以往是他太过优柔寡断,一心顾念着棠儿,可得到了什么?呵呵……
笑中染上了轻嘲,韩非夜目光渐渐森然,深藏着恼怒与占有,出了门直奔书房。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的云轻轻正从一阵繁杂的家务中抽出身来,匆匆奔向自己的屋内。
“这些个贱女人,话锋藏刀,还就对弱者下手,恼人!”云轻轻喝着水平息着怒火,“原主怎么摊上这个窝囊的娘亲,可恨缠绵病榻怎么不死了算了。”还要落得她天天为这窝囊废擦屁股,忙得竟是连丞相府都出不得。
偏偏红九这几日不知去了哪里,让他办点儿事都拖拖沓沓,云轻轻心内已涌起了一阵怀疑,待听到那长三下的敲门声,又恢复了清冷含笑的模样,“进来。”
“九哥哥。”她立刻站起身,让人迅速进入屋内,像是只乳鸽般轻盈地扑如怀中。
红九肆意的眸中闪着欢喜,紧紧地抱了一会才开口道:“轻轻你听我说,这次事麻烦了,那叶家丧门案,皇家插手了,如今正在追捕于我,我这次是来向你告别。”
“是我害了你。”云轻轻美眸中沁出了泪花,却被红九温柔擦去,“傻丫头,不怪你,只是我得出去避避难,你可万万要照顾好自己。”
“这是我好兄弟的联系法子,他欠我救命之恩,我已托了他照顾你。”红九拿出信物塞入云轻轻的怀中,看着眼前那么娇柔的人儿,骄阳般绚烂的眸中半点悔意都没有,复又紧紧一抱,终是狠下心出了门。
他一走,云轻轻便轻柔地擦干净眼泪,攥着手中的信物,杏眸中透出阴狠的光芒,“都是些窝囊废。”
“算算,苏九棠的生辰要到了……”云轻轻的唇角显出了一点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