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是最奢侈的东西,无论是上世蓝星还是这个仙侠世界,只怕百姓所说最多的就是一句‘没天理啊’!
太乙时代,鸿蒙之初,弱肉强食,妖魔以人为食, 立妖族天庭,奴役天下万物,试问哪里有天理可言?
大震立国,人族延绵七朝,一样有贵贱之别,阶层分明, 试问哪里有天理可言?
在蓝星这种‘文明世界’, 一样有人把持资本、强代民意,试问哪里又有天理可言?
阴司号称惩善罚恶,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真仙罗汉、各派高修以种种神通妙法强渡三途河,齐金蝉转了九世,却世世都有父母庇佑,又岂是普通人能够企及的?这又哪里有天理可言?
阳间阴界没有,难道这泰山府阴阳界就有了?
无非也是泰山老母一手遮天的所在,无论她是行善还是为恶,这种绝对的权力从来就曾代表过天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说天地因为没有感情,所以看待世上万物都是一样的,没有特别的好恶,是公平的,所以道家以为,这就是天理!
可在法家看来,天理应为法理,不仅要维持公平,还要有惩戒的作用, 不惩戒、不禁止、哪里来的威慑?没有威慑, 哪里会有真正的公平?
这曾经是商鞅子的道,也曾经是韩非子的道,只可惜他们在推行道的过程中失败了,堂堂真仙,落得个无有下场。
哪怕可能无有下场,这也是包正的道!
天理一掌,融汇的不仅仅是包正对法家之道的理解,更是他两世来的坚持,大艮半数国运加身,既是他的能力,也是他的责任。
肩负半国气运之人,当掌公平,宣法理,让世间得公平,得天理!
自从得成非攻法体,包正才真正可以肩负半国气运,在这个时代建立法家大同世界的理想渐渐树立,之前借何老歪之手,准备着手改革大艮田亩制度就是一个引子。
在这个法家落寞、法制落后的世界,我不代表法理、天理,还有谁够资格?
泰山老母在包正看来就是蓝星传说中的后土化神,乃是一位出神入圣的巅峰真仙,听老龙说已经是半步太乙修为,可敬可怖。
如今更是在泰山府阴阳界中,泰山老母挟一界之力,只怕比之传说中的太乙仙也不逾多让,
包正既已决定要娶穆桂英,自然不能在泰山老母这个‘娘家人’面前示弱,这一掌拍出,可说是聚集了全身法力、各大神通,更将大艮国运与上世蓝星的先进法律思想融为一炉!
“天理一掌,这是什么?”
泰山老母面色微变,以她的身份城府,竟然忍不住睁大双目,吃惊地望着这迎面击来的一掌。
她为泰山府创界之神,半步太乙仙,只要不离此界,就可永生无死,纵然是太乙仙降临也能从容抵挡。
可是包正这一掌拍来,泰山府一界之力竟然不住震荡,原本围绕在她身旁的几缕玄黄之气竟然微微震荡,这是自她成道以来前所未见的怪事。
“大艮的国运吗......”
泰山老母右手轻翻,现出晶莹掌心,其中隐隐有玄黄光华流转,有春风化雨、万物生长繁衍,宛如掌中承载了一个世界,带着一界之力,与包正轰然相接。
老龙和穆桂英面色一变,只觉整个泰山府阴阳界都轻轻震动了一下,同时有无数泰山府高修走出洞府,骇然望向泰山本宫方向。
老母亲自出手,竟调动了泰山府一界之力,难道是有大敌侵犯不成?
泰山老母微微一怔,脸色剧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认同的世界,妖魔鬼怪如此,神只真仙也概莫能外。
更何况是她这种真仙巅峰,距离永生太乙仙只差半步的一界尊主?
本以为以自己的修为阅历,曾经万世变迁、见过多少桑田沧海、世事变迁,再也不会看到新东西、新世界,想不到包正却为她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
一条条原本无形的法理链条在泰山圣母的面前徐徐展开,最终化为一幅幅真实的画面、组成了一个个真实的世界。
半数大艮国运最终还是定格于形形色色的百姓小民、商贾官员,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有得有失、有始有终......
在这个世界中,每一个生命都有发出自己声音的权利、在这个世界中,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者也要戴上沉重的‘枷锁’,为法所制。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世无法外之民,则世可无法也......’
一道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以泰山老母的修为,竟然无法掩遮双耳,有些倒是听得懂,有些则是混沌不明,却不知为何,居然被渐渐影响了心神,隐隐有了赞同之意。
泰山府一界之力,可抗衡传说中的太乙仙,寻常真仙罗汉进入其中,泰山老母反掌即可镇压,此刻却感觉仿佛有一道道法网交织身畔,隐隐克制住了泰山府的力量,甚至连她本身法力都开始受到影响。
“这就是法家吗?”
这个自太乙时代后才崛起的宗派,比不得佛道这类显宗,偶有真仙出现,也不过寥寥几人,最终还落得个没有下场,怎知竟然如此强横?
泰山老母只觉掌中界力不稳,自身法力竟随之动摇,心中震惊,脚下飞退,直退出千丈方才稳住身形,看了眼仍在震荡不住的泰山本宫,高叫道:“包道友好手段,可为我泰山府娇客!
包道友,请收了神通罢......”
这泰山本宫乃是她多年修炼的‘神胎’所化,乃是花费了不知多少岁月功夫,才能真正天人交感,孕出的大地神胎,与道家的斩三尸、佛家的寻找本我真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上窥太乙永生的途径。
她也正是凭此才能掌控泰山府一界之力,可谓是成道根基,如今根基动摇,如何不惊?
包正哈哈一笑,转头看了看早已躲出数千丈,如同受惊小鹿一般的穆桂英:“既如此,包某就多谢圣母成全了。
桂英,还不与为夫一起,谢过圣母和我们的大媒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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