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宫后,宫铭没有提所谓‘棘手’的事,而是喊了御医,结果不仅来了御医,还来了扮作御医身边打下手的耶律璟,楚筱出宫,最想去说句感谢的人。
但是古玩店那名红衣男子的样子,在自己脑海中仍旧挥之不散,闭眼是,睁眼是。
有种,中了‘媚毒’的感觉。
一种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画面的媚毒,而不是那种浑身燥热的媚毒。
回宫后,宫铭不提那件棘手的事,而是把她丢在寝殿旁边的议事阁(同是,批阅奏折的地方),是故意。楚筱自知身子有异,无暇问他,坐在案前,只能勉强维持看奏折,自己找那棘手的问题。
最后奏折枯燥乏味,不知不觉的睡过去,再醒来时,一名男子手搭在她的脉上,醒来第一感觉,入目就是先前遇见的红衣男子,不仅碰她手,还对着她的笑。
吓得她直接大叫,身后是小塌,往塌上跑去,拉上塌上薄毯,蒙住头,然后乱蹬。
神经质的感觉。
宫铭在隔着纱帘的殿中,跟耶律璟,正在棋局上博弈。
宫铭不放心耶律璟,耶律璟也不愿再相信宫铭。
曾经,耶律璟视宫铭为自己最佩服的人,他(耶律璟)喜欢楚筱,却一直忍着不说。而宫铭,却在最后时刻,信任一个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而不愿相信与他结发三年有余的楚筱。
宫铭目光狠厉,重生之后的耶律璟,处处都看他(宫铭)不顺眼,所以难免会有疑心,这棋局,同样招招都很凶残,然而当纱帘内,一声惊呼,陛下被惊吓,大国师手一抖错了子。
紧跟着起身,毫不犹豫就往那边掠去。
屏退太医,将人抱在怀里:“没事吧?楚筱,筱筱?”
楚筱:“我~~”
仍旧蒙着头不愿意出来,直到许久,宫铭在她太阳穴上摁着,摁了许久,才逐渐平静下来。
将薄毯从身上拉下。
楚筱:“那个人有问题。”
那名红衣男子有问题。
耶律璟坐在棋局那边,不说话。
越早表现出自己的心思,就越早会被淘汰,为了让宫铭相信,他耶律璟仍是重生前的耶律璟,只忠心于他,无二。
所以,连一个抬眼去瞅,都没有。只是在心中祝愿着,千万别有事、别有事。
那名红衣男子,仍站在那家古玩店中,来来往往不知对多少人,同样的一记回头,同样的一句话:“姑娘/公子,可愿听这笛中故事?”
楚筱朝宫铭看一眼,无意间瞥到隔着一层纱帘,殿中正坐于棋局前的耶律璟,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恩公就在眼前的感觉。
朝宫铭,可怜巴巴的眨眼睛,再回眸看向殿中。
被惊吓之后,她已经不想再考虑太多了,只能当作,宫铭之前所说的话,句句是真,重生之前,他并没有喜欢从沙场上被带回来的女子。
只当作,他们之间,曾经所有,只是误会。
宫铭低下头,一双眸子闭上,是闭眼不看的意思。
拍拍她的肩膀,又放心,又不放心的走开。随着殿门的一开一关。
楚筱跑下塌,朝耶律璟的方向跑去,之前想找他,有许多话,许多事情都想问他。
可如今,许多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只一句:“宫铭,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