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不大,几次把宫铭气的想抬手在她脑袋拍两下,在耳朵上捏两下,或者抱到床上好好教训几下。
但听她说完,按捺下所有委屈,有所触动的,点了下头。
他从没不信任她,他只是怕,怕万一,怕,毕竟她跟魔尊瞿清歌要寻找那小竹子精的画像是如此像。
他一介凡人,斗不过那些拥有法力神通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会认命。
声音嗫嚅着,突然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孩,抬起头来,眸中蓄满了闪闪星光:“真的?”
楚筱:“千真万确。”
楚筱目前只打算能让他为自己所用,至于其他的,她现在还不想考虑太多。
而且,她的话很中肯,两人的分别时间太久,也的确是造成最后彼此不互相信任的源头。
宫铭点了下头,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卞南湘一案的事,还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先等刑部调查出结果。”
楚筱;“好。”
楚筱:“朱砂跟鸣阁还没回来,不知道跟卞南湘有关系的那名风流诗人找到了没。”
宫铭:“找,定是找到了,关键是看那男人的想法。
如果那男人胆小怕事,一口咬定自己跟卞南湘没关系,那死在黄泉之下的卞南湘,即便对自己下杀手的真凶被逮到,也会死不瞑目。”
风流诗人不顾世俗,不惜违犯常理,仍是要跟她在一起谈诗论道,可一旦出事,被外人所发现,立马就翻脸不认人,还真真让人心寒。
楚筱不免哀叹了一句:“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把外面那个男人抓起来,受尽世人谴责呢?平白无故要让女子受这个苦,啧啧。”
宫铭:“那是无凭无据,只是有人说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拉没拉手,触不触碰什么禁忌,是无从得知的。
所以,这罪不能乱定。”
楚筱:“可都说,罪不能乱定了,这卞南湘不还是受尽了谴责,最后还是被人给下手勒死了?所以这世道,尤其是道德的约束,对女子实在是太不公平。”
宫铭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不是道德的约束问题,已婚女子与外面男子独自来往,本身就是大忌。
谨于言,慎于行,若是二人之间光明正大,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往?”
屋顶上一阵掠掠风声,紧接着是门口有人来报,楚筱在宫铭脸上看一眼,那人身子坐的笔直,一身正义凛然,谨与言,慎于行,已婚女子是应该谨慎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卞南湘的夫君,小礼部侍郎孙莹,就做到了一个合格的丈夫了吗?
只听外人言,就断定自己被带了绿帽子,断定卞南湘跟那风流诗人肯定有一腿,即便二人之间没什么,也被别人误会了有什么,也就是俗称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门外是朱砂跟鸣阁二人回来了,楚筱按捺住所想,只等二人进来,先禀报下目前发现。
朱砂面上凝重,抿紧唇角,面上的生气,尽在眼角眉梢。
鸣阁将一张纸写了字的纸递过去。
也是微微摇头,最后,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深宅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