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楼顶上,一个巨大的花盆摇摇欲坠,忽然间坠落下来,许青鸟就在它的正下方!如果被砸中,定会头破血流甚至当场丧命!
许青鸟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森冷的面容。从什么时候起,她竟在危险时第一个想到他?
鬼露烫得吓人,突然“嘭”地一声爆炸开来,直射出一股红光飞向上空。许青鸟定睛一看,花盆竟被那红光托住,悬在了离她头部两米左右的半空中。
“这是......”许青鸟伸出手,想试着够到那盆花,好把它安全放到地面上。“嗖”!红光钻进她的右手心儿不见了!没了托住的力量,花盆再度砸下,许青鸟用手一挡,花盆又悬在了半空。
许青鸟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莫非是那红光作祟?她刚一放松,花盆猛地砸上她的额头,接着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泥土洒了满地。她跌坐在地上,感觉被花盆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整个头颅震颤不已,像是要把灵魂都震出去了。她紧紧地握住鬼露,感受里面的灵力,力量一点点地回来,灵魂的震颤也稍稍减轻了。她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黏黏的猩红血迹沾了满手。血腥味儿窜入鼻腔,她的胃一阵收缩,她按着胸口拼命压制,才把呕吐感生生压抑下来。
“许青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
许青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明亮的物体越来越近,那物体长得很像陆新,他神情十分焦急,声音也微微发抖。
“我没事。”说完,许青鸟眼前一黑,坠入了无边黑暗中。
大雾茫茫,天地被一层水气笼罩。许青鸟感觉自己的从脚心到小腿都是冰凉,低头一看,她正趟在一片浅水中,水很清澈,倒影出一张美丽的脸。但,这是谁?!这张脸不是她的!许青鸟惊恐万状,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来,美云,把手递给我。"
谁?谁在说话?
许青鸟惊愕地发现,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这张美丽的脸竟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嘴巴也不受控制,张口便说:"业森哥,你喜欢我吗?"
"当然了,美云。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小新娘。"
雾气缓缓散去,那个少年的面容清晰起来,和陆新极为相似的面容让许青鸟心里一跳,但她很快就发现,他不是陆新,眉宇间比陆新多了份英气,脸色比陆新黑,像是经常在野外被风皲成的色泽。业森哥,跟陆新长得很像,难道这是陆业森?那么她是在做梦,还是被恶意控制困在了这幻境中?难不成是女水鬼做的?她有什么目的?
林美云听到爱人的承诺,娇羞地垂下头,双手紧张地绞着。陆业森把她拥入怀中,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他们互相搀扶着淌水往前走,走进茂密的芦苇荡。蓝天白云,如痴如醉,林美云躺在芦苇铺就的自然之床上,深情地凝望着陆业森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倒影着她羞红的脸颊。
许青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自己的灵魂好像被困在了林美云的身体里,能感受到她所有的感觉。再这样下去,陆业森跟林美云滚/床/单,她也会感受到全过程!不,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陆业森的脸越靠越近,印上林美云的唇。不过陆业森好像是个生手,青涩而生硬地亲吻着,将彼此的唇都吻得红肿一片。
许青鸟脑中飞快地想着办法,要么,她脱离林美云的身体;要么,她能够控制林美云;又或者,她可以把陆业森打昏。
对了,鬼露中有灵力!
严砺说过,渡入的灵力不仅可以让她的灵魂和身体融合,维持重生体的生命,还会带来异能,让她成为异能者。或许,方才托住花盆的力量就是严砺渡给她的异能。她四处瞧了瞧,发现右侧不远处的芦苇丛里有散落的石块。
她立刻沉下心来,将右手心对准一块最大的,集中注意力,心里默念:"起,起,快起来!"
不行,石块完全没有动静。陆业森已经开始脱去林美云的衣裳了,她该怎么办?
"集中灵力,跟我念!"
是严砺,是严砺来救她了!许青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跟随他念起来:
"魂!苦!荣!斗!戮!"
虽然不明白这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集中精力,大声喊出来。右手心变热、发烫,射出一道红光,红光如蛛丝将她的身体层层缠绕,束得紧紧的。
天空飞来一只乌鸦,只见它墨色的身体附身直冲而下,坚硬的鸟喙叼起红丝的一端,立刻又冲上云端。许青鸟感觉一阵头晕,就被拽出了林美云的身体,甩到了天上!
红光丝"嘭"地一声爆碎,化作颗颗细小的红色星火,散落在天幕中。
许青鸟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掉落下来,正被严砺抱在怀里,以一种暧/昧不已的姿势。严砺盯着她的唇,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森寒。
许青鸟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向后连连退了五六步。
"怎么,我比水鬼还可怕?"
"嗯。"
"嗯?"
"不,不是,我只是……"许青鸟刚要解释,一抬头就撞上他冷酷的眸,吓得一低头,立刻噤声。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双脚竟悬浮在水面上,那水光波纹荡漾,晃得她眼晕,直往旁边跌倒。她慌乱地拽住了什么,这才站稳了些。
“这只是幻境,并非真正的水,淹不死人。”严砺把她拽住自己衣襟的手拿开。
许青鸟脸一红,方才他还在五六步开外,莫非自己一慌神就跑去拽人家的衣服?他曾经说过,如果她再这么懦弱无用,就会放弃她。严砺的脸色这么冷,肯定是因为她太没用了,每次都要他来帮她。
“对不起,严总,麻烦您了。”
“你知道就好。”
“是......我不会再这样了,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