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懂唇语,这么说来他早已知道了几人在城门口时与守卫林木的谈话内容,怪不得当他在听到歌无双之前说‘一路听闻男童消失的事情’时他不赞同的勾起了嘴角,原来是因为前后说得不一致啊。
如此一来,对他之前表露出来令舞清雅觉得疑惑的地方已经有了很好的解释,只不过舞清雅却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依旧一脸倘然宛若不知。
人与人之间总有防备和伪装的时候,你们又何尝不是呢?这种事情并无伤大雅!
“若城主觉得不方便讲的话就不说了吧!始终还是我们出言鲁莽了。”其实,舞清雅这样说并不是真的不想听,因为她已经能隐约感觉到宁城主即将说出的话或许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想。
可是,这话显然是她欲擒故纵的攻心计!当对方在犹豫时,你越不想听,愈发表现出你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对方却反而愈发想要眼巴巴的告诉你!
可不是?只见宁城主连忙摇摆着手,“不会不会!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其实啊,这也是我宁城众所周知的事情,我的钰儿…”看了一眼宁钰,似乎他并没有对她的意思表示反对,如此一来她就继续说了下去,“我的钰儿不会说话,可是却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孩子。”
不会说话?怪不得动唇语,上帝果真是公平的,若不是他不能言又岂能练就了看懂唇语的本事呢!
看到几人的目光仅仅是惊诧却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宁可冉也就放心的继续说下去。
“这事得从十六年前说起,那时钰儿刚刚四岁…”尽管宁可冉已经挑选着重点讲,可是整件事情描述完毕之后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舞清雅在心里整理了一下事件的纲要,大概的意思就是当时宁可冉刚刚担任宁城城主一职,那时的宁城并没有如今繁华,可是由于是女尊的国家她还是娶了三个夫婿,其实对于这样的官宦之家而言只有这么几个夫婿还是少了些。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个常见的豪门宅斗罢了,而宁钰正是这宅斗中的牺牲品,不过他却还算是幸运的,因为至少他的命得以存活了下来,而其他的孩子早已死于非命了。
对于这三个夫婿而言,不管谁对谁错总之他们三人的双手都沾染了对方孩子的鲜血,可是可恨的是虽然是女尊的国家可是那些孩子都是从她肚腹中生出来的啊,她岂能容忍他们杀了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呢?所以,宁可冉最终下令处死了她的三个夫婿以慰藉死去孩子的在天之灵,自此以后她就再也不娶夫纳侧。
可是说与宁钰相依为命的过了这么十多年,她是非常宠爱这个孩子的。同时,这个孩子确实天资聪明,帮助宁可冉创下了许多政绩,也给宁城的百姓们带来了越来越富裕的生活,尽管在外看来都认为这是宁可冉的功劳,可是她心里却非常明白这些功劳苦劳都该归给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也是有苦难言。
宁城的城墙一直存在,可是守卫却并不森严,自从宁可冉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天资之后,便偷偷放手许多事情由他处理,于是他开始挑选训练宁城的守卫,并提出城墙之上必须每一个关口都要有人把守,为了让守卫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以饱满的精神面貌面对每一天的守卫工作,他还提出每天三班倒替的工作理念。
另外,对于整个城池的管理也是赏罚分明(包括百姓在内),而对于隶属城主府邸的士兵以及府内的仆从则更加严格。
总之经过了解之后,几人都不得不对这个男子跨目相看。
他确实是一个具备优秀管理能力的良才,怪不得整座城池给人的氛围与感觉如此与众不同,怪不得守卫在面对路人的金银财宝收买时不敢随意藏私徇私。
但是,林木之前的犹豫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舞清雅猜测他最近一定是在钱财上有需要。如此也引申出:当人在不需要金钱的情况下,可能适当的诱惑并不能触动人心;可是如果在人确实需要钱财的情况下呢,或者钱财的诱惑非常多的情况下呢?谁又能保证绝对不会有所疏漏呢!所以,这就需要改良,而改良的方法得由她这个经过现代历练的人来操作,前提是整个人是否确实值得,她还暂时有待衡量,毕竟这些话都是宁可冉说的,口说无凭。
“钰公子确实是良才,听闻了这么多真是令我们感概万千啊!”歌无双的心里有所触动,他也希望他的国家有这样出挑的人才,可见他内心是赞赏的,只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让宁可冉期许的那种激动。
对方依然是淡淡的,似乎仅仅是欣赏和客气的夸赞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和表示!这可急坏了宁可冉,难道她真的押错注了?可是林木传来的消息又是什么意思?他们临走前对林木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的只是随便乱说或者故弄玄虚?
与自己母亲相反,宁钰则一脸平静的看着舞清雅和歌无双,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真实的一面,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母亲究竟在听了管家的汇报之后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这些依旧陌生的人和盘托出,但是他相信母亲一定有母亲的道理,可是与此同时他也相信这几人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至于究竟是哪样?他却无从可知!。
其实,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当中真正做主说话作数的是那女子,当然他也能看出这或许是因为那男子爱她的原因,可是不管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她一定是几人当中的主导者,可是她却在更多的时候将权利交给身旁的男子,虽然并不刻意,可是从小生长在女尊国家的他还是敏感的发现了。
该死的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和羡慕那样的感觉,那种对男权的在意,对男子的尊重的感觉。
他从小就厌恶极了男人之间的那种争宠的斗争,由于临近沧溟所以能够接触到一些由沧溟来到宁城经商的百姓,所以他从小就羡慕沧溟的男子。
他从小就在心里装下了志向,可是他赢得的尊重仅仅是因为他是城主的儿子,却永远不可能是因为他的才能!他恨过却无力改变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