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枪替和夹带之外,传递也是常见的一种手段,”陈老六道:“有考场之内的传递,也有考场内外的传递,但大都需要有监考人员的配合。小的只听说,前些年有请飞贼出入考场传递消息的,也不zhidào是真是假。”
王贤点点头,心说这已经三种了,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就是通关节了,这个就不是大人能管得着的了。”陈老六道:“人家考生和考官早就约好了字眼,到时候考生把字眼往文章里一嵌,只要考官找出来,就能录取到。只要双方都不走漏风声,就没什么危险。”
王贤老脸不禁一红,他的举人身份不就是这么来的么,忙问下一个wènti道:“还有么?”
“还有就是割卷了。”陈老六道:“那是密封、誊录或者阅卷官员的作法,就是把甲乙两个卷面割下来,将甲的卷面贴到乙上,再将乙的卷面贴到甲上。”
陈老六又讲了几个,让王贤大开眼界,才zhidào科举的各个环节都有作弊的法门,那真是防不胜防。不过对他这个搜检官来说,最主要的还是把夹带防好,至于在其余环节上出了wènti,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在贡院的考场和外帘部分转了一圈,王贤便回至公堂了。至于飞虹桥后的内帘部分,虽然在开考前并不禁止入内,但跟王贤没有关系,他也懒得理会。回到至公堂时,正赶上此次会试的主考梁潜,在召集内外帘官训话,所说内容无非是皇帝和纪纲讲过的,秉公执法、火眼金睛那一套。而后纪纲又再次明确了众官员的差遣职责,并一人发了一本礼部编写的《会试守则》,命他们仔细阅看。
之后便是接风宴会,因为是给皇帝取士,伙食由光禄寺提供,自然是精致美味、花费不菲,席间众文武泾渭分明,文官吟诗作对不亦乐乎,武官呼喝劝酒亦不亦乐乎。王贤本想跟武官坐在一起,却被主考大人叫到文官一桌,落在其余文官眼里,自然是主考大人对他颇有爱护之意,不过武官们就不爽了。
王贤顾不上那么多,他只要不跟纪纲一席就行,这里可是贡院,没有自己的手下,纪纲真要发难,自己还真没辙。不过好在国家抡才大典,谅纪纲也不敢无故乱来,不和他发生冲突就好。
好在纪纲也没有发难的意思,酒席吃的相安无事,之后众官员便各回住处歇息了。王贤连夜通读了颁发的《守则》,不禁好生为难……这《守则》处处严格,唯一对搜检一项,定的也实在太松了点。
这倒不是制定《守则》的礼部官员有意为难他如何,而是有太祖皇帝的玉训在里头。搜检针对的是‘夹带’,夹带又叫‘’,是科举中最常见也是最多的一种舞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