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纲手去叫,静音听到纲手的尖叫声便已经带着豚豚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
注意到来人是北辰而不是别人以后,静音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松,随后却又在看到北辰胳膊上的伤势后紧张起来:
“北辰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一点小伤,并不碍事的,主要是伤口里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需要你帮忙取出来。”
北辰微笑着示意静音不要紧张。
在他的言语安抚下静音渐渐恢复了平静,瞥一眼用眼神催促她赶紧动手的纲手,静音放下豚豚快步来到北辰身边,手中当即亮起医疗忍术的盈盈绿光。
“咦”随着医疗忍术的治愈,静音终于发现了北辰胳膊伤口中的异样。
她暂时停下掌仙术的输出,转而用查克拉手术刀在北辰的伤口中小心的探寻片刻,终于从北辰的伤口中挖出了几块好似木头残片般的东西。
“北辰先生,这是……”
静音有些摸不着头脑。北辰手臂上的伤口属于是明显的贯穿伤。
按理说只有尖锐的铁器,又或是类似岩柱枪之术这样的土遁忍术才能留下这样的伤痕,可这卡在伤口中的残留物怎么会是木片呢?
这边静音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远处一直扭过头直到北辰的鲜血被彻底止住以后才看向这边的纲手则是猛地冲到了北辰身旁,她抓起刚刚从北辰伤口中取出的木片甚至来不及在意那上面残存的鲜血:
“告诉我,这木片是怎么进入到你伤口中的?”
看着纲手那不敢置信中又带着无比焦急的神情,北辰知道纲手已经想到了关于木遁的可能,于是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就一五一十的将先前在死亡森林中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只不过他刻意隐去了自身知道带土身份的事实,也没有说对方有着万花筒写轮眼,只说那神秘人掌握着诡异的空间忍术还能使用初代大人的木遁。
另外他还顺带着着重强调了一下,三代用火龙炎弹,毁掉了止水的左眼以及那只手臂的事实……
一番离奇曲折的经历说完,房间中的纲手和静音都不禁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的两双万花筒写轮眼,族长宇智波富岳的死亡,团藏的卑劣的手段,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还有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又无比凑巧的烧毁了那只手臂和止水万花筒的三代……
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说完全颠覆了“对木叶和宇智波的认识还停留在十余年前”的纲手的认知。
许久以后,纲手才消耗完这一切的情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的对北辰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回答纲手的是北辰那一双好似三瓣新叶一般的万花筒写轮眼,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只看到这一双写轮眼,一切的答案便已经不言自明了。
要知道北辰在刚刚的描述中,可是直接将自己的万花筒能力和止水的万花筒能力全部都暴露给纲手了。
如果只是为了编织一个骗局来欺骗她的话,北辰根本就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在这尔虞我诈的火影世界。没有什么是比自身能力的情报更为重要也更加需要保密的了,北辰愿意将自己的能力告知纲手这就已经说明了在他心中已经是无条件的将纲手看作是自己人了。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三人身前的桌案被纲手一掌拍碎。
纲手豁然起身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一边走,嘴里还在愤愤的道:
“我这就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静音被这话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拦住纲手:
“纲手大人,事情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说不定只是……只是……”
静音越说声音越小,说实话,就连她都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将这木遁使用者和柱间细胞以及木叶高层撇清关系。
千手一族举族等待了那么多年都没等来一个木遁使用者,现如今千手一族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木遁使用者,除了移植了柱间细胞以外还能有什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柱间至今可已经死了有五十年了,如果木叶高层没有亵渎柱间的尸首的话,又有谁能绕过木叶的层层结界打开柱间的棺材从中盗取细胞?
纲手知道静音是一片好心,但此时盛怒之下的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眼见着静音已经拦不住帮手了,北辰终于是在轻咳一声后开口道:
“纲手,你冷静点。”
这样的直呼其名按照忍者的尊卑制度来说其实是有些不礼貌的,但北辰的这话一出却真的让纲手停下了原本挣扎的动作。
她看着北辰。语气淡漠的开口道:
“你又想说些什么?我现在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吗?”
北辰直视着纲手那漂亮的碧绿色瞳孔,语气认真的开口道:
“我想要的是可以长期合作,和我一同推翻木叶高层的得力帮手,而不是用完一次以后便再无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
再说了,只凭你现如今这种无权无势的状态,就算你跑去质问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满意的结果?”
这话同样非常的傲慢,但不知为何纲手却莫名的从这傲慢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些许暖意。
他的弟弟和爱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的族人们已然消亡,就连小时候疼她爱她的大爷爷都在入土后被人挖坟掘墓搅得不得安宁。
但此时却有一个人对她说我想和你在同一条战线上长久的合作,而不是把你视作用过一次后便随意丢弃的棋子。
或许不似过去那些人一般疼她爱她,但起码能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手公主了,现如今的她其实很脆弱,脆弱到任何一点有可能成为她依靠的东西出现,她都会不由自主将之牢牢抓在手中,以图自己痛苦的内心能得到片刻的安定。
终于,纲手停下了准备离去的脚步,她拍拍静音的手示意对方松开自己,转而再度坐回了北辰的身旁: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