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愣了一下,只有一张床,那还能怎么办,我睡地上呗。
“你自己睡吧,我靠着墙将就将就就可以了。”我对苏悦说道。
“现在可是冬天,”苏悦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还是上来吧,虽然你名声不是很好,不过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你现在被绑着嘛。”
我闻言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一男一女睡一张床上,那成何体统?
就算我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我也得为苏悦的名声考虑。
“别管我了,你自己睡吧,我不怕冷。”
“我都说没事了,你一个大男人,真矫情!”苏悦轻哼了一声,睡倒在了床上。
我靠着墙坐在地上,不自觉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这样坐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还挺累的。
活动了一会儿后,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其实直到现在来说,我已经是处于一个很放松的心态了,因为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不过到底我们能不能成功获救,还是得看绑匪头子和外面商量的如何。
现在最坏最坏的情况就是双方谈不拢,然后报了警,警察顺藤摸瓜的找到这里,然后绑匪一怒之下……
但这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小的,苏悦毕竟是苏振权的亲女儿,砸锅卖铁都会把她给救出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我越来越肯定苏振权所谓的和苏悦断绝父女关系只是一种权宜的保全之策。
或许很早之前,苏振权就已经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一切了,所以才会提前做好安排,为的就是不让苏悦卷进这场商业旋涡之中。
想到这里时,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甚至开始有点儿佩服起自己开了,我那一千多集柯南果然不是白看的。
“哈欠!”
喉咙处忽然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此时毕竟是深冬时节,即使这间屋子相对有些密封,但寒意还是慢慢的侵袭到了这间狭窄的屋子。
忽然,我听到床那边传来一阵动静,苏悦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把被子抱着向我走了过来,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将被子搭在了我们两人的身上。
“这才好一会儿呢,你不是说自己是国防身体么?”苏悦有些鄙夷的说道。
我顿时有些尴尬,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有些太暧昧了,虽然比躺在一张床上要好上不少,不过那也是盖着同一床被子的。
“我真没事儿,你自己上去睡吧。”
“都开始打喷嚏了,还没事儿呢,我要是真自己睡了,明天你生病了,这里就我们俩,我还得亲自照顾你,麻烦不麻烦啊!再说了,我是那贪图享受的人嘛,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过了一会儿,我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生过病了,即使是在川西高原冬天最冷零下十几度的时候,都没有生过病。
应该是回来这段时间疏于锻炼造成的,难怪别人都说,想要练就一副好身体,可能需要大半辈子,可想吃成个胖子,几个月就够了。
“你叹啥气呢?”苏悦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在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什么意思呀?”
“你就是传说中的九漏鱼?”
“九漏鱼又是什么东西?”苏悦皱着眉头问道。
“唉。”古代的东西听不懂就算了,这么流行的词语都听不懂。
“九漏鱼就是指的像你这种没文化的人,全称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你才漏网之鱼!”苏悦使劲儿的捶了我一下,然后继续问到:“上一句呢?”
“就是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就像流水一样。”
“你这是准备迎接自己的中年危机了吗?”苏悦笑了笑,问道。
“我才27岁,这不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吗?”我嘴硬的说道,随即自己又沉默了。
27岁,虽然不至于说到了中年危机的时候,可确实算是一个应该承上启下的年纪了。
“哼,都奔三啦,还风华正茂呢,我这个年纪才叫风华正茂好不好。”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不是奔三?”
“不一样,我才刚从起点出发不久,你已经要到终点咯。”
那倒也是,还有3年又要开始一个新的起点了。
“哎,肖源,等我们出去后,可能以后见面的时间就不多了,你以后怎么打算的,一直待在康定专心做自己的事业吗?”
“我啊,”我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我已经决定好了,今年过年回家就去跟韩露的父母说清楚,我想明年,就跟韩露结婚,到那个时候,我也就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要继续留在康定了,毕竟就像你说的,我都快中年危机了,总得先成家立业,总得顾及韩露的想法,而且我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这个终身大事,估计是他们心头最大的事情了。”
“你爷爷奶奶,认可你女朋友么?额,我就是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苏悦小声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喜欢啊,我和韩露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爷爷奶奶就很喜欢她了,只是……”
“只是什么?”苏悦捧着脸,一脸好奇的问道。
“只是,她爸爸妈妈并不喜欢我,觉得我们家家境不是很好,爷爷奶奶他们也因为我们家境的原因,很多事也就不好明说……”
“现在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啊,自己的孩子喜欢就好了呀,他们到底是想自己家的大白菜嫁给钱还是嫁给爱情啊?”苏悦显得很惊讶,好似类似的事情她闻所未闻一般。
我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也是,在苏悦生活的那个环境里,或许对于我们普通人所谓的“门当户对”这个观念有些遥远,但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而且也是很普遍的。
而且,在我的身边,也就是昨天,我不正是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