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澈两人成功突围,耶律洪气得将鼓槌扔到一旁,道:“看来扬州城中有高人。”
他本来是想趁机冲进扬州城,但没想到被一尊武圣挡住,后来就干脆想着把这位武圣留下,也算是一次大胜,却没想到还是让这位武圣给逃了。
若能斩一尊大楚武圣,胜过屠十万楚军!
“将军,我们还追吗?”
耶律洪摇头,道:“鸣金收兵吧,扬州城坚固,更何况里面有高人指挥,一时半会不是那么好攻的。”
他遥遥望着那个挡住他千军万马的男人,发现那个男人也正在望着他,两人遥遥相望。
林澈冷冷一笑,此时蛮军阵脚已乱,若非他担心秦冷月的伤势,现在甚至可以再次冲阵,上演一出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好戏。
不过林澈也不想就这样逃走,他随手捡了一根长矛,摆出一个投掷的姿势,深深吸一口气,宛如长鲸吸水,胸腔高高隆起,仿佛要连天上的星辰都给吸下来一般。
“哈哈哈,相隔这么远他还以为自己能投的中?”
“楚人都是这样可笑吗?”
“来呀,爷爷就在这里,有种就来射死爷爷呀!”
.......
蛮兵们高声叫嚣,纷纷不以为然,就算那人剑术通神武功惊世又如何?现在双方隔着数百丈,还有无数盾牌布成了以防守着称的四方阵法,就算万箭破空都不用怕,还害怕一根被扔过来的长矛?
林澈握紧长矛,手臂肌肉轰然炸起,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蛮贼受死!”
林澈一声大喝,声震九天,气动山河,竟让无数妖兽一齐后退,直啸得猛虎低头,恶龙垂首,严阵以待的蛮人大军露出了一丝破绽。
轰!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林澈手中的长矛脱手了,化成一道流星,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气浪痕迹,枪身与空气摩擦出绚烂的火花,燃烧出熊熊火焰,好似火神之矛,从九天之上砸下!
“保护将军!”
“快保护将军!”
“布玄武阵!”
......
无数张精钢打造的盾牌立在一起,仿佛城堡一般阻挡在这一枪面前。
砰!砰!砰!砰......
长矛势如破竹般射穿了一面面盾牌,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蛮兵强壮的身躯,朝着耶律洪射去,蛮兵们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中。
不过蛮兵们个个都悍不畏死,竟然主动冲上去用血肉之躯给耶律洪当盾牌,就这样长矛大概射穿了上百位蛮兵后终于力竭,最终将一位执旗兵钉死在耶律洪面前,枪尾颤动,枪身已被鲜血染红。
写着耶律两个字的帅旗倒下,一瞬间无数蛮兵的眼睛就红了,充满了屈辱与杀气,数十万大军,不仅没有留下一个人,反倒被他斩了帅旗,这绝对是莫大的羞辱!
扬州城墙上,楚军见到这一幕纷纷士气大振,高声欢呼,一时间被大军压境带来的恐慌疏散了不少。
“军神!”
“军神!”
“军神!”
......
不知是谁先开始喊的,到最后所有人都在喊了起来,群情振奋,三军大呼震动四野,将那遮天的乌云都给冲散,露出皎洁的明月。
林澈这番冲阵搏杀,虽然没有取了对方上将首级,但杀敌无数,还斩了对方的帅旗,有这样一尊绝世强者坐镇,对扬州城的守军来说,无疑让他们信心大增,跟着这样一位军神,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算是死,也光宗耀祖了。
扬州城墙上,太守哈哈大笑,道:“这军神之名当真是实至名归!”
苏先生也点头道:“此人武功之高乃苏某平生仅见,更重要的是,他振奋了三军士气。”
蛮军中,耶律洪面色凝重,浑身尽是肃杀之气,他蹲下身,望着执旗兵那死不瞑目的双目,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执旗兵还在挣扎着支撑帅旗,只可惜他被钉死在地上,无法用力,在帅旗倒下的那一刻,他也彻底死去。
人在旗在,人亡旗亡。
“军神?”
耶律洪冷笑一声,然后对着蛮兵们怒吼道:“他才是真正的军神,致敬!”
轰!
耶律洪带头,单膝下跪,一手握拳放于胸口,闭目垂首,随着他带头,数十万蛮军一齐下跪,向死去的勇士门默哀致礼,气氛沉重,却有种火一般的东西在酝酿。
这一刻,帅旗倒下的士气低迷完全消失,反而颇有一种哀兵必胜的气势,让数十万蛮军显得那样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扬州城墙上,本来面容稍微轻松下来的苏先生骤然一变,长叹一声道:“此人倒真是一个领军奇才,拓拔坚有此人,如虎添翼。”
此时林澈已经带着秦冷月来到了扬州城下,秦冷月的伤势越发危急,林澈不愿等城门开,第三次运转冰心诀进入了仙人模式,流光身法绝世无双,踩着光滑的城墙飘然而上,宛如仙人将要飞天而去。
这一幕看得太守微微一变,要知道为了防止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扬州城墙修的非常高,足有六十丈!就算是轻功绝顶的好手最多也只能提纵二十丈,而号称可以凭空借力的武当梯云纵也只能提纵三十丈,再多就一口真气卸下,有坠空之险。
然而此时林澈背着秦冷月,丹田一口真气悠长绵延,仿佛永无止境,竟生生提纵六十丈,来到了扬州城墙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些疲惫。
一番苦战,又三次进入仙人模式,最后还将流光身法催发到极限提纵六十丈,若非他跨入武圣后已今非昔比,恐怕早就灯枯油尽了。
太守则是心中嘀咕,看来以后城墙还要再修高点才行.......
“不知阁下是——”
太守还没有问完,就被林澈打断。
“快去给我准备一间上房,还有热水和纱布,再取些最好的金疮药。”
林澈将秦冷月拦腰抱起,吩咐道。
太守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摄于林澈之威,连忙道:“好说,好说。”
苏先生剧烈咳嗽一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林澈道:“这是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对内伤有奇效,快给尊夫人服下吧。”
秦冷月此时已经快昏迷了,但听到这句话神志一清,道:“我不是他的——”
啪!
林澈再次拍了一下她的翘臀,道:“让你别说话,听话。”
秦冷月不仅受了外伤,内伤也颇重,说话容易加重伤势。
她恼羞成怒,见林澈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欺负她,又想到自己为他奋不顾身他还这般轻薄于她,心中又委屈又气愤,一冲动,便张开贝齿,狠狠咬在了林澈脖子上。
“嘶!”
林澈倒吸一口冷气,以他此时的肉身和功力,稍微一崩就能震碎秦冷月那一口漂亮的贝齿,但他强行收敛了内力,放开了防御,就怕让她伤上加伤。
“你疯呀,我刚刚要是没有收住内力,你现在就该没救了。”
秦冷月松开嘴,望着他脖子上深深的牙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固执道:“那你用内力震死我好了。”
她本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女子,但也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差点为他牺牲性命,他却处处嫌弃,一颗芳心就止不住的委屈,不过想到他刚刚宁愿被咬伤也不愿伤她的样子,她心中又莫名涌上一股欢喜。
林澈拿走那瓶丹药,对苏先生道:“多谢了,待会儿再聊,这里还有劳你们守住。”
林澈抱着秦冷月离开,进入准备好的房间,林澈关上门,对面容虚弱的秦冷月道:“脱衣服。”
秦冷月一愣,也知道他是想为自己疗伤,但依旧道:“萧先生,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还是帮我找大夫吧。”
林澈不耐烦道:“啰嗦。”
说着他点了秦冷月的穴道,道:“你的伤太重,我要以内力为你疗伤,寻常大夫哪有这个能耐?”
说着林澈就要脱下秦冷月的衣衫,秦冷月穿的是飞蟒服,官服最为繁琐,许久都没有脱下,林澈见她面色越发苍白,心中一急,索性用孤鸾剑斩开她的衣衫。
飞蟒服落下,露出雪白细腻的后背和香肩,修长纤细,皮肤白净如玉,林澈将手掌抵在上面,只觉得像牛奶一般柔滑。
在她纤细的后背上系着两根粉色的绳子,那是肚兜的条带,将雪白的后背映衬得更加诱人。
只可惜如此完美性感的后背上却有着一道道伤口,有的竟然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这样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有可能会结疤。
林澈运转九阳真气,输入秦冷月体内。
秦冷月内伤极重,又脱了衣衫,本来有些冷得发抖,但在被输入九阳真气后,身子迅速温暖了起来,就仿佛泡在热汤里,每一根筋骨都舒畅无比。
九阳真气对疗伤有奇效,虽然有暴露的危险,但为了救她,林澈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希望秦冷月并不了解九阳真气。
她的伤势虽重,但在强大的九阳真气下迅速恢复,内伤好了很多。
林澈收回手掌,长长吐出一口气,透着一丝疲惫,他现在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大睡一场,但他强撑着,给秦冷月服下白云熊胆丸,又给她的外伤抹上药,包扎好,将她扶着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她的娇躯,道:“你先睡一会儿,我知道药抹上去会很疼,但疼才证明有效果,你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秦冷月被点穴,无法动弹和说话,只能任他施为,当看到他眼中的疲惫时心中有些感动。
慢慢的,秦冷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她被渴醒,口干舌燥,此时她的穴道已经自然解开了,她挣扎着爬起来,然后一愣。
只见林澈坐在地上,靠着墙,一只手撑着脑袋,嘴巴微微嘟着,睡得很死。
望着他的睡相,秦冷月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一向都以高冷不羁的形象示人,于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又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自己起床,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先生,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在路过林澈时忍不住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嘟嘴睡觉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笑,不过当看到他脖子上那串深深的牙印时不禁愣住了,此时她心中突然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咬得那么狠,以至于都破皮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