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真人倒是真不知道这事情。
姜悯之没有说，那小子，不是爱多嘴的人。
沈薰衣很快就从外面进来了。
衡阳真人之前在那食厅，重头是去看戏去了。
倒还真没注意沈薰衣长什么样子。
这女弟子虽用幻术易变了容貌，但他却看得分明。
联想到之前她干脆利落地一脚。
衡阳真人不由觉得，这长相与脾性，貌似不符啊。
沈薰衣却是不知道衡阳真人心里想什么的。
但她先朝衡阳真人行了一礼，“前辈。”
衡阳真人打量着她，点了点头。
沈薰衣这才转头看向白课师，“师父。”
白课师不计较她这先给衡阳打招呼的行径，毕竟这地方是衡阳真人的。
他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下吧。”
沈薰衣顿了一下，“徒儿站着就好。”
白课师身子往后懒洋洋一仰，“叫你坐你就坐，有事跟你说。”
“额”，沈薰衣转头看向衡阳真人。
这——她主要是觉得，坐在两位大佬
衡阳真人都快被他这种不要脸地当自己家似的指挥作风气笑了。
他看到沈薰衣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无奈摇了摇头，笑了笑，“听你师父的，坐下吧。”
沈薰衣这就不推辞了。
但是她来找师父也是有事的，倒真没想到，白课师也正好有事要告诉她。
“不知师父有什么事要告诉徒儿？”
白课师摆了摆手，“你先说你找为师做何？”
虽然衡阳真人在这里，沈薰衣所说的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事。
她很干脆地就把自己的意图给说了。
白课师“唔”了一声，飞玄派和长歌门，你都还惹上了？”
“……不是，徒儿没有惹。”，她一向不主动找别人麻烦的。
方回本身就有错，而长歌门那个弟子，更是个作事的一把好手。
白课师也就没有再询问了。
毕竟刚刚的事情他们也看了。
“丑一点？”
沈薰衣一愣，“啊？”
她很快反应过来，白课师问的是她幻化的容貌想要如何的，为什么一开口就是丑一点，她是个女修好吗！
“好了。”
还没等沈薰衣回答，白课师就已经施法完毕了。
沈薰衣:……？？
她连忙低头朝着桌上的水杯里看去。
不由得松了口气。
和她自己幻化的普通模样不同，这是在她原有的面容上做了细微的调整，不如原主本来容貌的精致。
虽然改动不大，但不是熟悉的人，却也认不出来。
白课师看着她的脸道，“虽然为师之术，可以持续的时间是挺久的，但倘若你想要持久保持为师这幻术，还需要回雾落山取幻颜丹定期服用。”
沈薰衣点了点头。
毕竟白课师做的幻术并非可以像她自己做一样，一旦幻术效用一过，自己就可以重新以灵力加持。
沈薰衣的面容改换了一下之后，她便才问起，白课师是要同她说什么。
白课师看了一眼衡阳真人。
眼睛里写着，“不是想问吗？”
衡阳真人不再看他，笑着问沈薰衣道，“小丫头怎么称呼？”
沈薰衣一愣，师父没有告诉衡阳真人她叫什么。
这可真是太好了，她本来打算今早师父来了就告诉她替自个儿隐瞒一下身份的。
然而白课师自己却也想到了。
沈薰衣笑着，脸不红心不跳地朝衡阳真人道，“前辈唤我沈二便是。”
“沈二？”，衡阳真人念着，这听来倒像是小名。
这倒无妨。叫着顺口。
不过，“你竟姓沈？”
“前辈的意思是……？”
衡阳真人一笑，“没事没事，不过说来很巧，我这两年试用的炼符之术缘由处，那家族的姓氏，也姓沈。”
沈薰衣：啊？
她笑眯眯接下去，“不知前辈所说的，是哪个世家？晚辈有些好奇。”
这倒也不是不能说的，这丫头马上要跟在他手下一段时间了。
到时候也会知道。
更何况，她还巧合地姓沈。
“江洲沈家。”，衡阳真人缓缓道。
沈薰衣心头一惊，然而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白课师咳嗽了一声。
……这衡阳，还真是无意中说到点子上了。
“这个沈家，晚辈倒是知道的，但是沈家的灵符果真很厉害吗？”，难道不是和其他炼符修士炼制的符篆一样使用。
衡阳真人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老夫现在也没完全弄明白。”
“不过，你倘若想知道些关于沈家符篆的事情，可以去问问炼器峰的谢繁。”
“谢繁知道吧？”
沈薰衣忙不迭点了点头，不过这又跟男主有什么关系？
总觉得今天一天知道的东西让她有点消化不过来。
衡阳真人看她脸上一片茫然。
想了想，又道，“此番大比之后，谢繁估计会去江洲一趟，你若是有兴趣，可与他同去查查听听看。”
这下沈薰衣是真的忍不住惊讶了。
谢繁也要去江洲？
她是打算这次大比过后，自己去一趟江洲沈家旧址看一看的。
那么谢繁，像谢家家主所说，沈薰衣想或许真的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他对于旧事耿耿于心。
他去江洲，是要回谢家？
沈薰衣想不通。
于是她道，“前辈这般说了，那晚辈有机会，就一定要去看看了！”
衡阳真人点头，接着便同她说了白课师同他商议好的事。
沈薰衣听罢，心中有些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她转头看向白课师，“师父……”
这语气，一下子就配合起了人畜无害的容貌。
白课师偏开头不看，他“哼”道，“引导是引导，为师可才是你唯一的师父。”
说起来这五年除了白课师偶尔带着她和姜悯之去他们感兴趣的或者从未涉足的一些稀奇地方，剩下的时间就是带着他们在不同的山中修炼了。
白课师这么一说，沈薰衣便会离开他们在落秋山修炼一段时间，她还有些不习惯。
至于不舍的情绪，沈薰衣下意识便按捺了下去。
白课师又道，“为师早就说过，你适合简单直接一些的修炼方式。”
他所擅长的，譬如棋类，深思布局，适合姜悯之，却不适合她。
虽然这丫头看上去挺聪明的，但简单粗暴的术法，却出奇地更合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