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也似的出了门。
刚走进安全站没多久,顾泠心就迎面撞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五官英气,小麦色的饱满肌肉从材质特殊的黑色t恤领口探出,看起来极具性张力,一道尚未痊愈的疤横在挺拔的鼻梁上,有些破坏美感。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启明市的天气很冷,他还带了一顶棉线毛子。
“腕…腕豪……”顾泠心忍不住评估了一句对方的外貌。
“幸会。”男人并没因为她的调侃生气,点头问道:“你就是顾泠心?”
见顾泠心不接话,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是四队的队长,谢无忧。”
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先前我的队员们在启明市牺牲了,听说你解决了那个大家伙,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泠心眨了眨眼睛,官方的改良武器和定制子弹不是可以一枪击毙感染者们吗?
“就……用枪啊,灵晶弹和融缩晶弹。”她答道。
只要一个队伍中有一人的觉醒能力可以暂时牵制白狼,那其他队员像苏珩那样找机会狙击就可以了,相比于“副本”里的一些boss,白狼的危险性并不是最高的。
不过,如果团队成员没有可以用于正面牵制白狼的能力,以那头觉醒者在末世初期的战斗力水平,确实会有些难办。
说话间,悄然发动【复刻】,望向眼前人。
【觉醒能力:死御】
【承受过伤害后,格挡并反弹一次攻击】
【危险等级:?】
受了伤才能开的护盾,面对感染者时岂不是被咬过之后快要变异了才能用么?怎么感觉这么弱……顾泠心在心里默默地把【启封】的地位抬了一位。
谢无忧笔直地站在那里,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正直感,与他同行来到启明市的武装军们,已经开始着手搬运和登记分发物资了,从暴雪中新生的启明市,正病去抽丝般缓慢地重新落足站立。
“此前未能解决启明市的危难,我倍感愧疚,所以特意向大执法官申请,在启明市拥有自己的防御体系建立起来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驻守在此。”谢无忧面带严肃之色,说道,“据我了解,你在启明市威望颇高,在此期间,希望你能协助我。”
顾泠心点点头,所以她现在要做什么,帮武装军扛两袋大米吗?
谢无忧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情,他对顾泠心点点头,看向后方的弥赛亚和苏珩:“此外,学者会有一项最新的研究成果,可用于对抗高危感染者的智能战斗器械,将以启明市作为试点城市,优先投入使用。如果达到预期效果,后续会为每个城市配备此类机器。”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几人向安全站后方的物资仓走去。
第一批粮食已经着手派发下去了,仓库里更多的是药物和用于外伤的包扎用具,安全站开辟了足足三个用于存放物资的仓库,想来之前行政方也是做足了准备,只是凝月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才导致启明市陷入了一时的混乱。
在那几个仓库的旁边,有一间没开灯的暗室,谢无忧走进去打开白炽灯,亮光下,一个白发蓝衣的少女贴墙站着,冷不丁把顾泠心吓了一跳。
“机器人?”走近些之后,顾泠心才看到少女的双颊上,有两道明显的铁皮拼接而留下的缝隙,以官方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制造出面部更为无暇美观的机器人来,由此可见,这家伙大概就是谢无忧口中所说的“智能战斗器械”了,主要功能是对抗高危感染者,而非生产或是精密计算。
随着灯光的亮起,少女睁开眼睛,没有情感的银色瞳孔中有数据流飞快地流动,仿佛要把眼前人的一切特征记录其中。
“觉醒造物A01号,惊寻,参上。”机器人开口说话,音色是毫无新意的机械女声,听起来和“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一模一样。
“我们要说你好吗?”顾泠心迎着机器人的目光,问谢无忧。
“不用,我不是白痴。”机器人少女冷冷地回答,虽然她的眼珠里是不停流动的发着光的数据,根本没有眼神或是焦距的说法,但是顾泠心总觉得这家伙投来的目光和弥赛亚如出一辙,充满蔑视的意味。
“……说话还挺像人的哈。”苏珩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A01会自动分辨感染者下达攻击指令,同时,为了避免她无法应对复杂的‘游戏’规则,还为他植入了仿人类的情感系统,令她的言行和运作方式无限接近于人类的大脑。”谢无忧说,“缺点是,制作她的核心所用到的材料和融缩晶弹的材料是同一种矿石,这种矿石十分稀少,暂时无法投入批量生产。”
顾泠心注意到,惊寻身后连接着许多条特制的宽电线,并且源源不断地传来“嗡嗡”声,应该是还在补充电力,“纯靠电力驱动么?”
“电力只保证动能,还需要磨碎的灵晶作为燃料,否则无法使用战斗功能。”惊寻对她伸了伸手,手臂上陷下去一个光滑的凹槽,看来这就是填充灵晶粉末的地方了。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奢侈啊,竟然要用灵晶粉末……
“几位就是官方来的觉醒者吧?”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一个穿着深棕色皮夹克、略有些发福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他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地和谢无忧握了握手,“鄙人是启明市的行政官,余仕,幸会幸会。”
谢无忧没什么反应,行政官又将视线投向顾泠心,“您就是解决了高危感染者的顾女士吧?哈哈哈,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他想和顾泠心握手,不过中途被弥赛亚伸手截胡了,弥赛亚仍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淡神色,但手上却用了几分暗劲,看似修长单薄的手指却宛如铁钳一般,余仕脸色微变,只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失控的铁钳握手,险些疼得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