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蕊大约是没想到千澜会这么说,顿时愣在了当场,看千澜的眼神越发的不善,可她依旧只是将那层情绪隐藏在眼底深处不仔细去看都看不出来。
殷萱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拿眼冷冷的瞧着瘫软在地上的萧蕊。
“不是的…”萧蕊摇了摇头,大约是想反驳,可是那么的无力。
她扪心自问,萧家的人不是将她当作棋子吗?
是的,他们就是将她当作棋子,为了他们的雄图霸业,不顾的意愿将她送进了这个牢笼,迫使她和她心爱的人分开。
虽然娘和家主答应过她一旦事成绝不阻止她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一切都晚了,他是长孙浮的女人,不在是那个清白的萧蕊。
在她进宫半年之后,那男人就另取他人…
她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护身符,绝对不能出事。
萧蕊心底恐慌,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这件事她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她和玉儿就真的完了。
以殷萱的手段,就算是长孙浮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她和长孙浮的!
可是萧家对她有养育之恩,除了在这件事上,萧家对她也是极好的,她不能背叛萧家…
千澜也没在说话,沉默的看着萧蕊自个在那里天人交战。
直到殿门再次被打开,小孩子的哭声渗透进来,让萧蕊的身影不断的颤抖,眼中的慌乱和害怕怎么都掩不住。
“帝后…帝后,饶了玉儿,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可以拿这条命和帝后换,只求玉儿平安,即便是贬为平民也行。”萧蕊又重新跪好,不断的给殷萱磕头。
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娃娃,虽然性子有些不好,但还小,终是能改过来的,大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
千澜不知道殷萱真的会要那孩子的命,但是此时孩子并没有被带到殿中,只是在外面不断的哭泣叫着母妃。
“这件事即便是你不说,本宫心中也有数,今日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如今你自己浪费的怨不得我。”殷萱冷声开口,萧蕊在宫里是嚣张,可她并不是大恶之人,做的也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这件事的主谋她早就心底有数,叫萧蕊来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
即便那个孩子不是长孙浮的!
他们让人破了萧蕊的身子,这也算是一点偿还,可惜萧蕊并不知道珍惜,在她心中萧家的分量更重。
萧蕊瞳孔紧缩,眼中的光芒如熄灭的焰火,顿时苍白得无力。殷萱这个女人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平日里逼着她,只要不主动招惹她,这女人都不会出手,如今族中的人对长孙浮下手,逼急了殷萱,她肯定不会在沉寂下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算计了帝君和帝后,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这么多年殷萱没有丝毫的动静,不是她没能力,而是他们完全察觉不到殷萱这些年做了什么。
所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输的必定会是萧家。
萧蕊心底有些悲凉,可仍旧什么都没说,萧家是她的家族,她不会做背叛家族的罪人,即便是这场战争,会输!
“算了,反正暂时也死不了,你先让人把她看起来吧!”千澜有些佩服萧蕊的毅力。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殷萱阴恻恻的转头。
“不知道啊,但是长孙浮现在不能死,所以你放心,就算这是中毒,也会撑上十天半个月,要是他真的那么危急,你也不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不是吗?”以殷萱对长孙度的紧张度,长孙浮要是会出大事的话肯定是不会现在这么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说不定直接就带人去灭了那两家。
殷萱毫不客气的讽刺,“你知道得太多了。”
“不多,不多。”千澜摆手,一脸的谦虚。
也就知道那么一点点而已…
要得皇位,首先得拿到皇印,而皇印封印在皇陵中,能开启的皇陵的只有正位的帝君。
皇印由上一任帝君授给下任储君,只有经过这个仪式,皇印才会承认储君的身份,而之后皇印就会被放进皇陵中,直到下一任储君继位,亲自开启皇陵,印证皇储的身份,继承大统。
皇印不仅仅是皇室的象征,传闻皇印中还蕴含着大量的财富,这个传闻虽未得印证,可所有人都相信。
萧家和殷家野心勃勃,不可能会将长孙浮就这么弄死,他死了,皇陵就再也无法开启,就算是长孙兮这个拥有皇室血脉的长公主都不行。
萧蕊被殷萱关起来了,和长孙玉一起,不许任何人靠近,伺候他们的是殷萱自己的人,为此长孙兮来闹过一次。
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清清冷冷,一副高冷的模样,说话也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实力更是增长了一大截。
可是殷萱是什么人?
和殷萱闹,长孙兮只能是败北而归。
在之后就是太后萧茹,打着萧蕊有皇室唯一子嗣的孩子让殷萱将萧蕊放出来,奈何殷萱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任你咋说,她就是不为所动。
长孙浮身上的纹路不断的增长,攀爬,如今已经到了胸口上方。
千澜除了在皇宫待着,还要去蓝家准备宴会。
虽然多数的时候她只需要开口,但是被一群人围着还是很累的。
蓝家强势回归的消失在帝京中炸开了锅,猜测什么的都有,而名爵的背后主人也被那些无聊人士列了个遍。
请帖发出去后,蓝家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但是皇宫却没消停下来。
长孙兮和太后萧茹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殷萱是假怀孕,所以也是假流产,所有人上奏抗议,说什么帝后有失德体,连假流产这样的事都想得出来。
殷萱满脸冷色的看着那些奏折,余光撇向坐在书案上,啃着果子的某女。
千澜扔掉果核,脑袋往那边凑了凑,“这些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长孙浮现在昏迷,明知处理政事的是你,还将这些抗议送来,缺心眼吗?”
“他们是有恃无恐,正如你说的,长孙浮现在昏迷。”殷萱身子往后一仰,满脸的疲色。
“玩儿阴谋嘛,跟谁不会似的。不过呢,我这人不喜欢玩儿阴的,既然他们这么有恃无恐,让我们就让他们恐慌一下好了。”千澜跳到地上,拍了拍手,笑得格外的阴险。
“你要动用名爵的力量?”殷萱微微侧头,诧异的看着千澜。
“那些人还不配。”千澜嘴角微翘,勾勒起嘲讽的弧度。她又指了指旁边床榻上的人,“查出来这玩意是什么了吗?”
“没有,萧家的人口很严。”
“你怎么就不怀疑殷家?”好歹现在两家是联合状态,不一定这东西就是出自萧家。
“殷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能确定。”殷萱说得极其的肯定。
她还是殷家大小姐的时候,殷睿是想她继承的殷家的,所以殷家的所有底细她都知道,殷家根本就没有这样诡异的玩意。
千澜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阴森,“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殷萱对殷家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千澜也摸不透,她也没多说,这其中的猫腻,要殷萱自己去看,她不过是个帮手,善意提醒一下而已。
“我会去查的。”殷萱脸色不变,“你要怎么做?”
“所有的大家族离不开的是什么,我就是要做什么,对了,三日后就是蓝家会举办一张宴会,帝后,希望你能光临哦,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千澜扔下这句话就翻窗离开了大殿。
看着大开的窗户,殷萱满头黑线,尼玛有门不走,你翻窗,好玩儿吗?
千澜回了一趟商会,木宇好似被人吓到了一般,不顾身份拉着千澜就往一个方向去,一路上遇上不少商会的人,都是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千澜有些莫名其妙,扫了眼木宇走的方向,这好像是去炼器室的方向。
算算时间,今天刚好十天,难道是画缠?
炼器室外,一把一把的兵器从炼器室大门不断的往外扔,画缠就坐在炼器室里面的石台上扔兵器的自然也是她。
外面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不少围着那些兵器指指点点,千澜一出现他们就立刻噤声,恭敬的看着千澜。
千澜目光划过那些兵器,落到里面画缠的身上,还是十天前的那身衣裳,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手中握着她的酒壶,另一只手抓着旁边的兵器,缓慢的往外扔着。
“让他们散了。”千澜转头对着木宇吩咐,木宇连连点头,让围观的人散去。
千澜大约目测了下那堆兵器,加上里面的,这数量远远不止百把吧??
十天的时间,炼制这么多的灵器,是她孤陋寡闻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怎么样?要不要检查一下?”画缠将手中的兵器直接扔到千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