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纾饱饱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才起,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看见桌上放着洗脸水,拿起毛巾三两下搞定,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玉涵纾的脸上,差点没亮瞎她的眼睛,看来太阳都嫌弃她醒的太晚了。
葛叔正拿着水瓢给摆放在楼梯两边的盆盆君子兰浇水,看见玉涵纾出来,慈爱的说:“玉姑娘,你睡醒了!”
“葛叔好!”葛叔的话让玉涵纾很不好意思,唉,不得不说洛姐姐这里的床太舒服了,她都舍不得起来。
“玉姑娘昨晚睡的好吗?若是有什么需要跟老朽说一声,老朽去给玉姑娘准备。”葛叔慈眉善后的看着玉涵纾,玉姑娘虽说容颜有损,但性格却是不错。
玉涵纾连忙摆手,“我昨晚睡的极好,葛叔准备的很周全,我暂时没什么需要,若是日后有需要再跟葛叔说。”
“好。”葛叔继续给君子兰浇水,“这些君子兰是风主子命清泉带来的。”看出了玉涵纾的疑惑,葛叔先一步解释。
他跟随少主两年了。
当年他为官清廉却遭同僚陷害被陛下(东方恒)流放,落了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妻子和儿子在流放途中被活活饿死。
他万念俱灰,趁着那些侍卫不注意想要从一处悬崖跳下去,正好被路过的少主所救,才苟延残喘至今。
少主知道他的遭遇,帮他改头换面并命他好好活着,任他为管家,为少主看好“水天一色”,少主能力超凡,这条命是少主救回来的,他要好好活着,睁着眼睛看那些逆贼死的那天。
果不其然,恶人自有天收。
那些联合起来污蔑他的人,在今年年初因贪污结党营私被告发,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大理寺也重审冤案,还他清白,他终于沉冤得雪,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
当初,他以为风主子是少主的意中人,后来才发现不是,少主跟风主子只是同门师兄妹。
他不会多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他甚少出门,也是一年前才知道风主子是南黎国师,除了他,在这里办事的人也不会在背后议论主子,否则早就被少主给赶出“水天一色”了。
“这些君子兰都是风临初的?”玉涵纾惊讶的看向绿意盎然的君子兰。
她没发现叫风临初的名字叫的那么顺口,好像她本来就是这么叫的。
葛叔点点头,“是的。”
葛叔心想:玉姑娘竟然直呼风主子的名讳,看来跟风主子关系很是匪浅。
他喜欢君子兰,玉涵纾默默记下。
“玉姑娘,先去前厅用饭吧。”葛叔提醒道。
玉涵纾笑着点头,“葛叔,那我先走了。”
“去吧。”葛叔低头继续给君子兰浇水。
“咦,怎么没看到竹蕴在哪?”玉涵纾一边嘀咕一边走进前厅,进来便看见风临初坐在饭桌前品茶,一道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语。
我去,他该不会是等她吃饭吧?
“国师大人您在等我?”玉涵纾有些心虚的看他,要是这样的话她真是罪过,好不容易接近他,跟他近距离相处,可不能被她搞砸了。
“玉大小姐起的真早。”风临初瞥了一眼装鸵鸟的某人。
他从未在晌午用过饭,如今等她才这般晚,不曾想她竟如此贪睡。
“呵呵,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玉涵纾强忍住压力坐到了风临初旁边的凳子,没看见洛清芜,便问道,“怎么没看见洛姐姐?”她战术性转移。
“芜儿有事出去了。”风临初回答。
昨晚洛清芜出去后并没有回来,玉涵纾也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啊?洛姐姐出去办事了,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听见洛清芜出去了,桌上只有她和风临初,玉涵纾竟然破天荒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风临初语气很淡:“不知。”
他竟不知自己对她这般有耐心,有问必答,什么时候对她这般例外了?
“噢噢,那好吧。”玉涵纾干笑两声,“国师大人您赶紧吃,其实您不用刻意等我,我随便凑合就行。”
风临初没发话,她不是很敢吃,虽然真的很饿,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这些美味的饭菜。
“用饭吧。”风临初看她的表情,嘴角微勾,这张“麻花脸”再配上这眼巴巴的目光,好像也不太难看。
“好嘞!”玉涵纾立马夹起一块鸡腿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三两下就吃完了一块鸡腿,又夹起旁边的糖醋排骨,眼睛都亮了,好好吃!
她吃相如此难看,风临初却没觉得与她同桌吃饭有一丝不耐,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动作优雅,这么一对比,玉涵纾简直是“饿狼扑食”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暗处的夜一差点没跳出来,主子不是有洁癖吗?玉大小姐这么“凶悍”的吃相,主子竟然吃的下饭?
夜二:除了洛少主,主子不是一向讨厌别的女子近身吗?现在还跟玉大小姐同桌吃饭?主子这是被夺舍了吧,不然反应怎么如此异常?
夜三:难道主子喜欢“这么特别”的姑娘?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夜四:我好像知道主子这些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了,原来是没遇见玉大小姐。
感受到空气的波动,风临初淡淡地瞥了一眼暗处,空气瞬间安静,看来他们太闲了。
夜一夜二夜三夜四:“…………”他们是不是准备像清泉一样忙起来了?
玉涵纾吃着吃着突然大囧,光顾着吃了,忘记旁边还有一尊大佛,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国师大人,我太饿了。”
她真的饿啊,原谅她吧!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现在特别怕风临初生气,怕他一生气就把她给赶走了,那她就完蛋了,现在还有人想要刺杀她,留在这里安全些!
再说了,她的任务才刚开始实施,绝对不能还未开始就结束。
“嗯。”风临初优雅的放下筷子,脸上不见半分不悦。
我靠,放个筷子都这么优雅,再看看满手都是油的自己,简直就是绝了,那种天上和地上对比的绝。
他没生气就好,玉涵纾给自己一个安慰,呵呵。
“您跟洛姐姐的关系很好吧!”玉涵纾找了个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
“听说您今年刚好弱冠?”
“嗯。”
“您来东御是散心吗?”
“不是。”
“您可有意中人?”
玉涵纾问完发现空气死一般寂静。
嘴又快了,这次竟然目的性这么明显,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花痴而接近他吧?
“没有。”风临初沉默半晌,答道。
他也不知为何要回答她。
“呵呵,好的好的。”玉涵纾暗暗窃喜,他没有意中人!!!
“玉大小姐,来东御散心?”风临初反问道。
呵,他竟这般无聊,主动问一个女子来此的目的。
“我当然是来散心啊,这东御不是四国中最富庶吗?我就想来看看能富庶到什么地步。”玉涵纾早就在脑子里想好了说辞。
风临初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装模作样的人,“本座还有事,玉大小姐自便。”
玉涵纾:“…………”
他生气了?
要是她实话实说的话早就被赶出去了,难道她能说,系统派了任务,想要我得到你的一个承诺,所以我故意接近你,知道你在东御我就跟着来了。
她能这么说吗?很显然,不能。
看着走远的人,玉涵纾有些苦恼,唉,他什么可以对自己改观改观?
玉涵纾吃完饭后竹蕴也回来了,原来今天是东御民间举行一年一度的诗会,这小丫头一大早给玉涵纾备好洗漱的东西后便出门凑热闹去了,就怕去晚了没赶上。
竹蕴对诗会这些文雅的活动很感兴趣,但她又不敢叫醒玉涵纾,想着早去早回,可是到了晌午才赶回来,看来十分热闹,这丫头都不舍得回来了。
“水天一色”独立小阁楼里,窗前摆放着几盆栩栩如生的君子兰,风临初在窗边负手而立,从窗户看下去,看到玉涵纾和竹蕴打打闹闹,淡然的脸上涌现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主子。”清泉恭敬的走到风临初后面。
“嗯。”风临初把视线收回来,转头看向清泉,“如何?”
自从洛清芜跟他说在祭司府听到那两句话,他便起了疑心,命清泉去祭司府打探消息,这些天清泉都没有回来,想必这祭司府确实不简单。
清泉严肃的说:“这些天,属下一直在祭司府以及周围查探消息,确实发现了异常。”
“祭司不论做任何事皆带着面具,面具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脸上,属下刚踏进祭司府便感觉到一阵阵尸气很重,属下怀疑祭司确实练了什么邪术。”
“祭司府中的侍卫神情严肃,像是随时准备交战,属下在他们身上也感觉到了尸气。”
“他们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属下看着他们好像活死人。”
风临初眉头紧锁,看来这祭司府,他要亲自去一趟了。
“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风临初坐在案桌前,沉思,事情变得棘手了,他来东御本只是为了查清江隐门之事,为师父报仇,如今意外得知东御祭司修炼邪术。东御祭司又是东方恒的师父,他野心勃勃,又怎甘只要东御一国,他的目的是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
风临初眼神一变,手指轻轻一划面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这表面的风平浪静,或许早就暗潮涌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