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仙都大劫,帝君就不知所踪,我对他老人家虽然没什么感情,却始终记挂着他。
不管他当这个帝君是否是将宗荀做了垫脚石,但他的能力还是仙界诸君有目共睹的。
天兕虎视眈眈,仙界乱哄哄一片,人间也多了许多从三十三天下来的妖魔,宗荀不是天兕的对手,唯有帝君回来才有可能逆转局势。
我问:“帝君现在在哪里?”
花神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轻飘飘看了我一眼,不言。
宗荀却也问:“可否请花神告知帝君的下落。”
花神唇角微动,这才松了口道:“帝君神游万里,并无定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心中切了一声,还以为她知道呢!
宗荀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看来帝君一切安好。”
花神连忙道:“这是自然,天上地下,谁能伤了他老人家。”
宗荀笑了笑,道:“能伤他者或许没有,但……他也是从造化中来,终究要归于造化的。不知帝君请我回仙都何事?”
花神正色道:“帝君大人法旨,请将军回仙都主持大局,他大概是……大概是想……”
后面的话她隐去未言,我听的莫名其妙,因自知不受花神的待见,问也白问,所以也懒得张口询问究竟。
宗荀却仿佛听明白了,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道:“我被天兕打伤,损了半数修为,并不能回仙都主持大局。你可回去告知帝君,他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恕难从命。”
花神有些着急,忙道:“将军,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仙都现在有几位上古星君镇守东南西北,虽然大乱,实则并无大多危险,将军此时回去不必亲战,只需做做样子……”
宗荀打断她的话,面上的笑由温和变得清冷,他淡淡道:“我当泓萧将军的时候,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做样子’。如今虽已经不是将军了,却不能砸了往年的招牌。”
花神愣了一下,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宗荀摆了摆手,“仙都我是不会回去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三千年前,宗荀的确是在意的。不过,现在不在意了。殿上称君非我愿,余生只求一人心。”
我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此时的宗荀,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花神所说的那个机会是什么了。
花神是想让他回仙都,暗示帝君大人有意传位于宗荀。但是,宗荀不在意了。
他真正在意的只是一个人罢了。但是那个人,还能回来么?
“阿芒,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看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花神却不知去了何处。
我问:“她呢?”
“你管她做甚?”
“哦……你刚才说帝君总归要归于造化,那是……什么意思?”
宗荀道:“没有所谓的永生,即便是神仙,也会有终了的一天。鬼界的船伯如此,仙都的帝君亦如此。”
我心中一颤,望着眼前的男子,他虽是青年模样,却实实在在与帝君大人同岁。既然帝君终将归于造化,那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