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金手印从天而降,砸向月娥,我祭出碧玉簪子,顶住那手印的下坠之势,趁机将月娥和小蜜糖拉入我的船上。
一朵巨大的黑金莲花冲破黄泉,悬立在忘川上空,莲上端坐一位光头老者,身披青色麻衣,眉心一朵紫黑色的莲花。
老者盘膝而坐,座前面摆着一个木鱼,手敲木鱼,声声不绝于耳。
小蜜糖捂住耳朵,似乎很害怕那木鱼声。我眯起眼睛,碧玉簪子顶破黑金法印,直直刺向那妖气横生的青衣老者。
老者原本闭目,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招子铜铃一般,凶光外泄,他沉声喝道:“何方妖邪胆敢破我法印,找死!”
我不怒反笑,飞身悬立在他的莲花台前,“你好像很喜欢说找死,我看……你才找死!”
老者“哦?”了一声,忽然猛敲木鱼,口念梵音,一声接着一声,夹杂着震人心魄的力量。
小蜜糖受不住这样的声音,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我画出一个金钟罩,护住木船,口中念诀将木船送至忘川远处。同时对那老者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忘川撒野,给我滚!”
言罢,我一脚踢出,将那黑金莲花踢出数十丈远。老者猛然从莲台上站起,神色巨变,盯着我问:“你是……忘川淮亡?”
碧玉簪趁他不备,直飞过去刺碎了那可恶的木鱼,我冷声道:“现在才知我是淮亡,太晚了!”
黑金莲花向后退出数百丈,悬停空中,老者有片刻恍惚,随即振袖作揖,恭声道:“吾乃三十三天北方魔域圣君,今日是我唐突,给忘川淮亡赔礼了。”
我道:“你吓哭了那个孩子,赔个礼就行了?未免太轻易了吧!”
我杀机暴涨,直逼黑金莲花,老者又慌忙退后一百丈,道:“不知那孩子与淮亡是何关系?”
我道:“可惜你没机会知道了。”
我手持碧玉簪,倾注法力,正要奋力一击,老者忽然道:“这孩子能留在三十三天一百年而不被发现,是因九重天南华殿下与我的约定。你不能杀我!否则这孩子的身份就会暴露!”
我微微一顿,沉声道:“不想死,你最好说清楚。”
老者望向忘川中心的那条小船,他叹了一口气,“我纵横三十三天几万年,能真在让我忌惮的,一双手也数的清。今日是我冒失了,不想如今忘川淮亡,竟有这样的法力修为。我在你面前,竟无还手之力……”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些废话。”
许是感受到我的杀气,他神情微变,正色道:“我没有骗你,南华殿下当初将月娥和这孩子送到三十三天,的确是与我有约定,此为私密,如今我为求自保,也只能对你一人说。”
我看了看岸边的涓离和孟婆,还没等我开口,孟婆就“切”了一声,“老娘对这些破事才不感兴趣!”说着,甩了甩帕子走了。
涓离冷笑不止,道:“这是我的地盘,你叫我走?”
我转头对那自称北方魔域圣君的老者道:“你尽可以说了,此为幽冥王涓离,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知道而她不能知道的。”
老者微微一愣,“幽冥王涓离?她不是早就死了?”
涓离不耐烦道:“你在这拖延时间呢?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淮亡!给他个痛快死法!”
老者连忙道:“我与南华殿下的约定,便是我收留月娥和那孩子在三十三天,他帮我换命!”
我拧眉喝问:“换命?换什么命?”
“将那个孩子与我女儿……交换命数……”
“你的女儿?为什么?”
“因为……唉……因为那孩子是宗荀的血脉,她留在三十三天,宗荀定然能够感知到。为了防止她身份泄露,也为了满足我的一己私欲,我便与南华殿下约定,为两个孩子换命。这样……宗荀即便是感知到有血脉在三十三天,也会……”
涓离冷笑道:“也会认为是你的女儿,好生无耻!”
老者不反驳涓离的讥讽,带着几分无奈道:“没办法,北方魔域日渐衰落,我若是不笼络宗荀,迟早无立足之地!”
我问:“你的女儿,现在何处?”
“便在宗荀的身边,做他小徒。”
我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就是宗荀身边的那个青衣绝美女郎。原来,宗荀以为那是他的骨血,才会收她为徒,纵容她娇蛮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