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仿佛要杀死人的目光,他也没有停顿一下,继续道:“以前我们在雄狮氏族的时候,过着最低等的生活,那些所谓的狮族贵族,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看过!然而现在,天狼部落虽然让我们在城门外面做着这些工作……但是你们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我们不仅是战俘,更是侵略者!”少年一句话,让好多兽人都心尖一颤。
天狼部落不仅给他们新衣服穿、给他们从来没吃过的美食,这在不知不觉间竟然让他们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觉得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天狼部落的兽人们那样过得更好。
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侵略者的这个事实。
少年的目光扫视全场。
他知道就连他自己身后这些一直对狮族有怨恨的熟人,也有人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不知足的心态。
“我们现在,其实是在用最简单、最轻松的方法,来赎自己最深的罪孽。”
这一句话,再次让很多兽人的目光都颤了颤,还有一些人甚至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觉得,这其实是天狼部落给我们的一次机会。我们把握住这次机会,不仅可以摆脱现在的处境,更可以过上我们做梦也不敢奢望的生活,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最后,退一万步讲,就算天狼部落真的让我们当做奴隶,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从来都不欠我们什么,相反,按照惯例,战俘不是被充当奴隶就是被折磨致死。所以我想劝告在场的某些人一句,不要不知好歹,更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在场的兽人有的比最中间的这个少年大了多少岁,甚至当他爷爷都有余。但是此刻,这些兽人都在少年的话落地之后惭愧的垂下了眸子。
少年其实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在兽父的腿被劳提打残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想要摆脱现在的状况。
没想到天狼部落就在这个时刻以一种强横、全新的状态出现在他的世界。
由于最开始他便带着兽父站了出来,所以他们并没有在这场战争之中受一丁点伤。但是最后,细心的天狼部落兽人还是发现了他兽父的腿是在近期之内受的伤。
当时的景象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之前出现在城墙上的绝美雌性出现在他的面前。
“将他一并带到医馆,用最好的伤药治疗!”
下完命令之后她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要是好好治治应该能够治好!”
当然,当时帝沐的意思是医馆的兽人医师应该就可以治疗了,不需要她再去费心。
她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对这个背着自己兽父第一个走出狮族队伍的身影有些印象。
可能帝沐不会在意,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命令给少年带来了救赎。
就在他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强权和压迫时,帝沐清冷的声音给他带来了光亮。
但是少年却没有一丝对帝沐的男女之情,或许更多的是像洛巍一样的“儒慕”。
他是知道的,那日城墙上站着的一身尊贵气质的男子是她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