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羽这句话,慕情心下又是紧张激动又是不安害怕:“小羽,这座庄园里,有很多安保人员。”
“我知道,一共一十八个。”
慕羽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陆径川为了不让姐姐逃走,还真是做了万全的防范。
用十八个男人,去防范一个女人逃走,也真是很可以了。
等慕羽换好了衣服,谢北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姐,那些人都搞定了。你们可以下来了。”
慕羽拉着慕情准备下楼,慕情吃了一惊:“楼梯口有监控,我们就这么下去吗?”
“监控系统现在已经停止工作了。姐你放心,没事。”
慕羽紧紧握住了慕情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下去,慕情的脚步都紧张得发颤。
谢北在客厅里等着她们。
慕情看到有两个保镖躺在地上,吓了一大跳:“他们——”
“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过一两个小时就会醒的。”谢北笑着道:“慕情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北。”
慕情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脸上浮现惊喜:“小北?谢叔叔家的小北?”
谢北点头,好生感慨:“慕情姐,没想到你和慕羽姐,都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两个人当年都相继被宣告死亡,可是数年后,两个人都回来了,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好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先走。”慕羽适时提醒。
三个人很快出了庄园,谢北驾车一路飞奔回城。
五年多来,慕情第一次走出那座庄园。
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灯光,慕情恍如处在梦境之中,好一会儿,却再也忍不住抱着慕羽失声痛哭起来。
等到她的情绪终于平定下来,慕羽和谢北,终于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慕羽其实猜得没错。
慕情正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陆径川与父母之死有关,这才被陆径川关了起来。
陆径川也彻底撕破了曾经伪装的面具,一改之前对慕情疼爱有加的态度,冷漠有加。
那时慕情误以为慕羽也已“去世”,大病一场。生无可恋之下,甚至想要从医院病房的窗口一跃而下,但被陆径川救下了,并用慕沉以及宗老爷子的性命相威胁,不许她寻死。
慕情的外公宗老爷子和舅舅宗如海对慕情关切有加。慕沉因为担心慕情的病情,也好几次要来看望慕情,但都被陆径川代为回绝,最终,慕沉只是得以在陆径川的陪同下,见了慕情两次。
或许是担心慕沉和宗家的人接触慕情次数太多,早晚会出问题,陆径川借着慕情这场病,给慕情安排了一场假死。
此后,慕情便被送到了这座庄园,这五年多来,不曾踏出这庄园一步。
最开始住进这庄园时,慕情激烈地反抗,甚至不惜用了各种方法寻死,但几乎每次都会被陆径川的人及时救下。
他们寸步不离地盯着她,甚至,哪怕是上卫生间,都会有女佣人陪同。
身心的双重打击下,慕情几乎是心灰意冷,彻底放弃了抗争的意识,认命般臣服于陆径川给予她的命运。
“陆径川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人渣败类。”谢北气得咬牙切齿,“慕情姐你放心,这仇,我和慕羽姐一定替你报。”
“姐,当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证据?”慕羽问。
“小羽,你还记得爸妈出车祸前一段时间,他常开的那辆车,车胎破了送到S店去维修。车子修好时,本来是慕沉哥去取车的,不过我那天正好没事,就自告奋勇去了。”
想起当年的事,慕情眼中仍掩不住惊恐,“我到得很早,到的时候,发现有个修理工在爸爸里刹车的位置弯腰弄着什么。我就问他是不是还要修,他说不是,只是检查一下,马上就好。”
“我就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那人检查好了,我在取车单上签了字,这才开车离开。那天下午,正好爸爸开车送妈妈去机场,谁知道路上就发生了意外。警方判定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可是谢俊叔叔好像不肯相信,等警方的人走后,他仔仔细细检查了车子,尤其是刹车。”
“谢叔叔私下里对我说,怀疑刹车片被人动过,很可能害死爸妈的人是大伯,他一直在找这方面的证据,嘱咐我一定要保密。那时小羽你在生病,慕沉也因为爸妈去世的事大受刺激,所以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暗地里又去了一趟S店,想要找到当时我去提车时帮我办手续的那个修理工,可是店里的人说,那人已经辞职了,而且他当时也只是试用而已,来了不过一个多月。”
“那人留下的电话也是个空号,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的行踪,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想多了。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再次见到了那个人,就在陆径川的办公室里!”
“你知道,我很少去公司招陆径川可是那一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去了公司找他。”
“当时我一心想要找到大伯害死爸妈的证据,每天漫无目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乱撞,身心交瘁,我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陆径川还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公司忙,让我早点睡。
“或许是我当时太过脆弱了,我很想见到他,所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接开车去了公司找他。那时候已经很晚,公司的员工基本都已经下班了,但陆径川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告诉我来了,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可是,你再也想不到,我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那个给爸爸检查车子的修理工,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我听到陆径川说,慕家这件事现在风头正盛,要他出国去躲一躲!!”
“我当时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完全动都动不了。我想要跑掉,可是,我太紧张,太害怕了,我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绿植,陆径川和那个人都看见了我,我勉强对他笑了笑,说我是来接他下班的。我猜他肯定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可是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什么都没有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