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有半个自己重的装备。
白漾还没走几步路,就趴在了高架的防护栏上。
努力将脑袋往下面探去。
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悠悠出现在众人面前。
久违的机械音直接通过空气介质,混入直升机的轰鸣声中。
「让四大家族的代表出来,白悠悠在我们手上」
……
中年黑袍人在工地棚里说出的话,经过棚前车辆音响的转换传递,出来的声音已经是白漾熟悉的华文。
现场气氛格外肃穆和……凝滞。
中年黑袍人继续加码。
「我们还控制了白漾,我们最多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一到,看不见四大家族的代表,我会直接杀了她!」
广播声无疑是巨大的,震地附近的路面墙体沙石都是一阵颤动。
这次,大家总算是有些“多余”的动作了。
像海一样打量的目光被锁定在白·太空人·漾身上。
白漾忙用力,大动作地摆手。
我没有!它个老登说谎!你们别看我啊!
白漾着急回应的同时。
高架之下的白悠悠被两个手臂竟然是铁疙瘩的黑袍人用力架着。
不容拒绝地扯出了假救护车的车厢。
医疗救护机的聚光灯一打到她身上,白悠悠尖叫的更用力了。
“你们抓错人了!”
“我不是,呜呜,我真的不认识四大家族的人……”
白悠悠从听到「杀了她」三个字后,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隔着朦胧的泪帘,白悠悠好像顺着高架桥上武装部队的动作。
看见了可能是白漾的身影。
那人虽然被裹成了模糊的一大团,但那人肯定是白漾!
想法才浮现。
白悠悠就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这无妄之灾本来就不是她的。
看着那团军绿色的人影朝自己大动作地比划着交叉、往下、静止的手势。
白悠悠用尽全力呐喊,“白漾救我,他们抓错人了!”
“救我!”
“我不想死!”
桥的那边。
白漾差点就翻白眼了。
不是,做私生的是不是脑子都不大好使?
她让这私生安静,下蹲,给救她的狙击手留大点空间。
结果这私生卖她位置?
要不是头上顶着个小二十斤重的防弹头盔,她还真想“呲”一声给这私生听听。
把还抬着的手放下。
白漾转身从机舱里掏了把枪。
白悠悠一看那团军绿色的人影要走远,更着急了。
“白漾你别走!”
“他们要抓的人是你啊!”
“你要救我的!”
白悠悠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从她背后射出的红点也终于是不带一丝犹疑的,尽数扫向白漾所在的方向。
……
还未通车的高架桥上。
越来越多挂着京A或者军字号车牌的轿车急刹停下。
刹车声撕破刚刚成型的肃杀气氛。
硝烟的味道。
宛若即将从百米高楼坠下,但身上还牵着根一弹就断的纸绳的重物。
虽尚未散发出(尚未坠下),但如影随形的危险信号,直接拢上场内场外所有人的心头。
半数的螺旋桨开始停止对空气的搅拌。
夜色下。
沙尘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慢慢沉降。
能见度的提高,受益的人是敌我双方。
同样,对面也能看见——
高架桥上,“突然出现”的上百位身上还穿着或蓝色、或白色警服的狙击手。
事急从权。
距离此处最近的办公厅里的人重新握上枪杆。
哭泣的女声慢慢变成求饶。
掐在白悠悠肩膀上的铁臂越收越紧。
更多披着黑袍的人影在偷摸着往远处迁徙。
……
领字号的车牌被挤在尚未开通的高架入口。
身穿黑西装的外交大使看着从旁边三车道鱼贯而入的重型坦克,有那么小半晌的迷茫。
这个型号的坦克,是华国新研制的?
不然他这么大个军事迷,怎么会对这个形态的重型杀器毫无印象!
不等日落国的外交大使思考太多。
怀里还抱着刚组装好的重型狙击枪的白家太子爷,就被几个白家的保镖提着、架着、拉着、拽着,身后跟着忍俊不禁的远洋军阀人从众……塞进了挂着领字号的牌子的轿车里。
跟“表情更加懵逼了的日落国外交大使”打招呼的是京都白家的白费喻。
“那个,小朋友想外婆了,辛苦您照顾了。”
被迫想外婆的白漾:“你们过分了!”
她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真的(防爆头盔下扑闪扑闪的乖巧真挚大眼睛)。
回应白小太子爷的是包围着里领事馆轿车的呵呵冷笑。
白费喻将还掐着车架子的羊爪用力扒拉进车厢。
回视眼神比小太子演的更真挚。
下一秒——
车门啪嗒关上!
白费喻叉腰吐槽,“走你!行走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