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怎么回事儿呢？忙就不回家了，就一直在公司住下去了？”方老爷子问他。
方智：“没有爷爷，我……”
方老爷子不想听他解释，直接打断了他说的话。
“得了，你别跟我说这事儿，还是你们小夫妻俩说，你对着你媳妇儿说吧。”方老爷子气得背过身去。
林纾看方智看过来，她别过头不想看他。
方智本来就没想和林纾解释什么，看她扭过头去更是以为她在拿乔，现在连顺着爷爷的意跟她演一场戏都懒得演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最近是确实在忙，她又不是不知道。”方智小声嘟囔着。
方老爷子耳朵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总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好话。
“你滴咕些什么呢？还不和你老婆好好解释解释，而且每天到点儿就要回家，哪有一直在公司住的。”方老爷子回过身瞪了他一眼。
方智还在挣扎，“爷爷，我最近项目跟的很紧，肯定是要在公司一直更新的，回家说不准还打扰她休息了呢。”
“那也不行。再忙也该抽出那么一天两天陪自己媳妇儿的。”方老爷子依旧是不想听他解释，“趁你们年轻，还不快再给我弄个孙子孙女儿抱抱。再晚点儿说不准我就归天了，到时候那还能看到下一辈儿了。”
方智一愣，他看向林纾也觉察出她在愣神，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被迫流掉的孩子。
那个是两个人永远的痛，即便是随着岁月消除了一些痕迹。可是那个痛仍然是存在的。
方老爷子也觉得两个人的神色不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方老爷子反应过来，赶紧把两个人往外推，“好了，好了，这天也晚了，快领你媳妇儿回家吧。等过两天你们两个在一起来看我。”
两个人被方老爷子推出老宅，相对看着彼此却只有尴尬。
“我送你回去吧。”方智忽然开口道。
林纾垂着头不看他的眼睛，她怕看久了又放不下了，就这样就很好。
“不用，你不是工作忙吗？快回去忙工作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林纾还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可是方智却更加不高兴，他总觉得方智最近是在跟他避嫌。他们明明是夫妻呀，还避个什么嫌呢？
“跟我回去。爷爷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方智说完就把他推进副驾驶关上门，自己则飞快进了驾驶位，开车踩上油门儿就走。
林纾根本就来不及拒绝他，人就已经和他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这事儿不是我告诉爷爷或者是在他面前告状的。”林纾和他解释说。
虽然方智信不信都无所谓了，可是她觉得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总不能就当个哑巴，任人把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
“哦。”方智只应了一声，也没说自己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林纾想着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其余的事儿也就不归他管了。
可是林纾还是忍不住问他：“最近你参加了很多宴会？”
方智挑了下眉，虽然还是目视前方，可林纾知道他在听自己说的话，只不过一直不回答。
“最近和苏家的合作还算顺利吧？”林纾问。
方智踩了刹车，在路边停下车。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吧。”他问。
“你和苏小姐感情现在很好吧？”林纾说着胸口闷闷得，“今天我去你们公司找你。却一直都见不着你，前台说你出去了。何末也这么说，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你。”
“你……找我干什么？”方智的声音微微上扬地问。
“我想找你搞清楚，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想和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林纾说着声音又低沉下去，“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谈不谈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林纾说着微微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反正你先考虑考虑吧。等你真的想要给苏小姐一个名分的时候，就来找我签离婚协议吧，我会同意的，我也不会要你家的任何财产。”
方智拧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纾耸肩，“没什么意思呀，这不都是你倒是说小吗？我想你该是要和我离婚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离婚？”方智咬着牙危险地道。
“啊，那你还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告诉你啊，这我可不同意。”林纾抱住自己的胳膊，“要不你就一心一意的对着你的苏小姐，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方智看了她半晌，实在没忍住，双手扎一下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响在耳边。
林纾皱起眉头，抬起手，捂住双耳。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真的戳中了你心里的所思所想啊，真的想要想着齐人之福，我告诉你啊方智，你别痴心妄想！”
林纾说这话时还捂着耳朵，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一个凶巴巴的小猫，就算是竖起了浑身的毛，看着还是又弱小又可怜，总之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就随便吧。”方智说完，又转动钥匙，开火，继续向前驶去。
林纾也没在和他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周遭的霓虹灯又闪又亮，街上的人还是那么多。
即便现在林纾旁边就坐着方智，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孤独的，仍是形单影只的。
两个人到家，也没谈论方爷爷的事儿，也没有说关于苏文静的事儿，而是沉默了一瞬，就十分默契地走到各自的屋子里睡下了。
这一晚上，林纾又失眠了。
如果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或许她会睡得安稳点儿，可是现在林纾知道现在隔壁房间里就住着方智，一想到他，林纾就没办法安睡。
方智那屋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本来最近被工作累的，已经很疲乏了，在公司里也都是草草睡个四五个小时。按理说回到家应该困的，粘到枕头就会睡着。可是他却罕见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