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结束之后,事情很快传开了。
但传着传着,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重点很快就集中到了西门庄身上。
京城武林人士热议起了西门庄的实力。
刚开始是议论他的武功,但多数武功不行的人根本无法参与这么专业的话题。
这时,有心人再度登场,开口就是比战力。
这一下,连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插两句。
有人信誓旦旦说西门庄赢都赢了,实力肯定前十,马上反驳说当时根本就是徐公佑爱惜英才,不想继续。前面又反驳说打下去也是西门庄赢,后者马上又反驳说完全是乱猜,都没打你怎么知道?
有人标新立异说完全就是一场戏,故意抬高西门庄这个侯爷之子,立马有人出来反驳徐公佑不可能脸都不要,西门庄绝对有实力。前者马上反驳,有实力不代表不是在演戏。
二者也只是缩影。
比战力这种事情,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吵个不停。
各路观点都有支持者,逐渐从最初的争吵发展成了站队,站完了队,就开始党同伐异了。
没过几天,连西门庄本人都不是重点了,争论的话题也越扯越远,不再局限于西门庄,甚至开始涉及到一些不能碰的话题。
反正,重点是“我们”是对的,“你们”是错的。
西门庄都没人在意了,就更没有人在意徐公佑,在意袁归林,在意平义门,在意本来就存在感不强的九皇子。
又过了一些天,事情突然就冷却了,莫名的就没什么谈论了。
此时,侯府内。
“袁老哥,你看我说得对吧,只要关注点在我身上,你就不重要,而且过不了多久,就没人会在意我的事情。”西门庄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身份高,武功高的人,离多数人都太遥远了,这样的话题一下子火热一些,把他们那种议论上层的欲望一下烧完,那他们便会像事后一般,什么也不再去想了,转眼就没人去议论了。”
袁归林轻叹一声,“你这一手覆雨翻云的本事,佩服。”
这明显就是西门庄的手段。
西门庄摇摇手指,“一开始是我,后来不只是我。”
“细说。”袁归林好奇。
“不是很清楚,也许是那位七皇子。”西门庄说着。
据他所知,在这场逐渐演化成站队党同伐异的舆论风波之中,七皇子不知不觉吸纳了一些武林同道。根据谁受益,谁可疑的原则,西门庄觉得是他。
只能说,九皇子只会考虑面子,还保不住面子,而七皇子懂得转移话题保住面子,还能趁机捞点里子。
说着,西门庄话又一转,“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袁归林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他自己并没有一个明确规划。
“我觉得成立门派不需要急,你暂时也不必留在京城,就去我们家养蜂的地方。”西门庄不徐不疾,“一来,有了你,方便扩张一下我家的一些生意。”
那边的生意当然不单是养蜂,还有别的。
而在齐国做生意,第一要权力,第二要暴力,有这两样就够黑白通吃了,其他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袁归林的暴力还是够的。
毕竟他打一般人需要一下,袁归林打一般人也只需要一下,都不需要四舍五入,袁归林就等于他了。
跟着,西门庄说起了真正重点,“其二,我编了一套入门内功,你先学一下,然后去了那边再找人传授,那边山里的孩子都很淳朴很上进。”
他自身修习的内功,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看都别想看懂,能看懂几分的,除非有他亲自指导,否则也练不了。
所以,只能从入门版开始。
袁归林的自己先学了,然后再去教别人。
这个别人当然只能是自己人。
“好。”袁归林立时答应。
他什么都不要了,就是为了学西门庄的内功,并将之发扬光大,只望西门庄的内功不至于仅止于他个人,将来能有后记之人推动这个世界的武学继续前进,他自己也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只要能做这件事,其他都不要紧。
之后几天,便是西门庄和袁归林互相指导。
西门庄指导袁归林学习他编的入门内功。
而袁归林指导他学习枪术和引导武神神蚀影响的技巧。
袁归林学习入门内功的进度极快。
他只有很少的问题,而且一点就通。
这很正常,因为袁归林其实是个天才。
四十多岁,能跻身榜单前二十,徐公佑那老头也十分看好他,不是天才是什么?
另一边,西门庄在引导神蚀的技巧上学得也非常的快,可以说,他基本上已经掌握了。
至于枪术,相对而言,那就很一般了。
更何况长枪这东西是真的入门容易,剩下全是难,一时半会儿根本练不出名堂。
袁归林都不由得感慨,“看来人无完人,你在长枪的技巧这上面真是没什么天分,而且又没必要花时间苦练这个,大概这辈子都难有元凯那个水准的枪术,不过也不要紧,再练练就足够完成‘枪’的祭器仪式了。”
“那倒是。”西门庄点点头,“说起元凯兄,他不考虑跟你?”
袁归林笑了笑,“跟我那不也成叛徒了吗?我跟他交待过了,等师门先对他不义,再加上他有点师叔们的黑料,介时再走,那就没人会说他忘恩负义。”
“哈哈,果然你老袁也不是好人。”西门庄笑着调侃道。
“我要是好人,我先前敢去走仕途?”袁归林无奈的反问。
又过了些天,袁归林离开了京城,前去西门家的庄园所在。
他将在那边建立一个门派,先期屈才一下做个教头,给那边西门家手底下商会附属的一些人培训一下枪术,强化一下那边的武力,然后再招点小孩子入门,教他们西门庄编写的入门内功,同时搭配他的一些枪术。
没几天,西门庄的任职文书到了。
稍微休息几天,跟家里人道个别,他就得跟卫玄真一起上路,去巡查地方。
具体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有专人过来通知,这就让地方上最多能打听到会来巡御使,但不会知道具体是谁。
转眼,到了时间。
侯府门口,卫玄真从人手中接过一个蜡封的信封。
回到院子里,卫玄真手指一划,拆开信封。
“是什么地方。”西门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