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一个衙役上前,对着君淑娴微微拱手,“他们前段时间拦了我们官老爷的轿子被抓进来过。”
“而且有段时间天天跑这里来敲登闻鼓,见的多了,便认识了。”
“这位贵人,是不是他们来找你们求助了,说他们的母亲妻子还活着,是被钱家的人抓走关起来了?”
“不错。”君淑娴颔首,“我看他们说的有板有眼的,便陪他们过来一趟。”
夏侯瀛瞧着她演戏,演的倒是真真的。
那对父女虽然不知道君淑娴为何要这般说,却并未开口。
他们觉得王妃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听她如此之说,那衙役叹息一声,“我们之前是亲眼见到那陈邱氏的尸体,都已经被泡烂了,穿的也是陈邱氏的衣衫,身上还有她的东西,他们自己当时还亲眼认了,没想到不过三日,就又反悔了。”
“原来如此。”君淑娴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或许,那人当真不是陈邱氏也说不定,毕竟,你刚刚也说了,人都被泡的根本认不出了。”
“可身上的衣衫和物件都是陈邱氏的啊?”衙役反驳。
君淑娴,“难道,就不能是他人刻意这般,将陈邱氏的东西放到哪死人的身上么?”
“这……”衙役被她堵了堵了嘴,这般说,好像,也不无可能啊。
“对吧。”君淑娴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当时你们仵作是如何说的?”
人死,总是要验尸吧。
衙役摇头,“仵作并未验尸。”
“如此啊。”君淑娴若有所思,“那你们是如何判定人就是那陈邱氏,然后去找的陈邱氏的丈夫的?”
“这……”衙役被她的话给问的有些发懵。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尸体没一会儿,便有人说认出来了,陈邱氏穿的就是那衣衫。
可是那个说话的人,好像并非陈邱氏的街坊邻居,那他又是为何这般立马便认出来的呢?
除非,他早就知晓了!
衙役突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君淑娴。
君淑娴看着他。
“你到时孺子可教,当个守门的衙役,倒是屈才了。”
话音落,君淑娴看了那陈邱氏的丈夫一眼,他当即明白,走到边上开始敲击登闻鼓。
没过一会儿,里面便开始升堂,有人出来将他们都带了进去,那人看到陈邱氏的丈夫,先是拧了下眉,看着他们如此多的人,什么都未说的将他们带了进去。
走到堂下的时候,那知州看到那对父女也是与之前那人一样的模样,拧眉,不喜,看着君淑娴一行人心中猜测。
心想着,这对父女是不是当真找了什么贵人来给他们申冤,可瞧着君淑娴他们的模样却又不像是当官之人,最多就是管家少爷小姐。
还有那个驿丞。
看到驿丞,那知州便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测并无差错。
这些个少爷小姐的,应付一下,也就应付过去了,应当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一想,心中便是松了口气。
“升堂!”他拿起惊堂木冷不丁的一敲。
“威武~”
“草民陈广义参见大老爷。”
陈邱氏的丈夫,也就是陈广义当即拉着女儿跪了下去,除了他们以外,君淑娴一行人都未下跪。
那知州看了他们一眼,微微拧眉不喜,却并未多说,而是将他们无礼的脾气发在了陈广义的父女的身上。
“陈广义,又是你们,怎么,上次本官亲赐的鞭刑还不能让你们记住教训么?既如此,那本官便只能再加刑罚了!”
“大老爷饶命啊,草民是真有冤屈要升啊!”
陈广义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一来便又想直接给他们用刑。
那知州冷哼一声,“来人!”
君淑娴看着他,突然冷冷一笑,“知州大人好大的官微啊,人冤屈都还未话说,你便直接想给人用刑?”
知州看着君淑娴,“本官审案,无关人等不许插嘴,否则,即使你们出生名门,本官也是照打不误!”
“哦,那你打吧。”君淑娴上前两步,“本王妃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呢,不如知州大人便让本王妃体会体会,你们这的刑罚如何?”
“王妃?”
那知州听她自称,突然一愣,“你是谁的王妃?”
“玄二。”
君淑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去告诉他,本王妃,到底是哪个王妃。”
“是。”玄二颔首,走上前,直接将瀛王府的令牌丢在了他的面前。
“瀛……瀛王!”
那知州拿起一看,扑通一声便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了。
那知州怎么都没有想到,陈广义这次找来的靠山,竟会这般厉害。
下一刻,当即从位置上连滚带爬的走了下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君淑娴面前。
“微臣……微臣参见瀛王妃,王妃万福金安!”随后目光落在她身后不愿站着的夏侯瀛身上,突然便对上了他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当即再次趴了下去。
“微臣参见王爷!”
我命休矣!
若有早知道,他必定不会如刚刚那般的嚣张。
边上的衙役也被他们的身份吓的跪地,趴在那里不敢动弹。
君淑娴微微俯身,唇边似笑非笑的勾勒弧度,“知州大人,如何,本王妃还等着你给本王妃用大刑呢!”
“微臣不敢,不敢……”对方当即汗流浃背,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这还是君淑娴第一次以权压人,感觉,倒是不赖。
特别是对着眼前这般的昏官,也或许,这根本就是个贪官!
轻哼一声,拂袖走回夏侯瀛边上,却并未让他起身,反倒是看向陈广义父女与那些个衙役。
“你们先起来吧。”
“多谢王妃。”
两人起身,退到一边,衙役也起身,站在那里,心中依旧惊恐,不知所措。
君淑娴看向夏侯瀛,“王爷,接下来,你上座?”
“王妃上座,本王看着便好。”
“好啊。”
君淑娴想了想,看着上面的位置,突然抬脚,就这么直勾勾的走了上去,走到那张椅子的边上站了一小会儿,待夏初拿了随身带着的垫子垫上,便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