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驰吐出一根鸡骨头：“这可算不上拉拢，我家A级遍地走，指望你升到A级，还不如指望我家的A级升S级呢。”
三人碰杯，庄默说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这点小心思算什么，他不也是想跟每位少爷小姐打好关系吗？
想必每年从废墟来的高等天赋都会受到这些家族的特殊关照，庄默觉得这就跟大学们提前接触高三优秀学生一样，谁不想给自己多划拉点优秀人才。
这事儿对大家都有好处，没什么可指责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韩玲玉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底含笑，“学到了。”
“玲玉，你今天请客肯定不是只为了给我介绍家族吧？”
韩玲玉放下酒杯：“你缺一位老师。”
庄默：“啊？学院这么多老师，我不缺老师啊。”
韩玲玉摇头：“蒋老师是蒋老师，黄老师是黄老师，老师是老师。”
庄默这才想起，宋玉龙平时称呼黄林就是喊“老师”，叶星驰正经的时候喊老韩也是喊“老师”。
还有潘乙，他喊蒋颖为“老师”。
“所以某老师有很多个，老师只有一个？”
韩玲玉点头：“对，安全区大家族出身的觉醒者在刚觉醒的时候家里就会给找好老师，除了正常的课程之外，老师还会给自己的学生提供一些教导和资源。”
庄默：“好哇，蒋老师居然背着我们给潘乙上小课！”
叶星驰：“也不算小课吧，顶多给潘乙用的药比给你们用的好，或者私下给潘乙好点的防护服啊，找高级别土系给潘乙陪练。”
庄默：“……”
“从废墟来的人一般是升到E级之后会拜老师，你情况特殊，拜老师有些麻烦。”
庄默：“怎么了？老韩不愿意收我吗？”
韩玲玉摇头：“老韩想收你都想疯了，可能最近就会私下找你，你可千万别答应他。”
庄默摸了摸下巴：“看来肯定是平老那个小老头想亲自教我，我就说嘛，他三天两头给我发消息，今天聊地瓜明天说土豆的。”
韩玲玉点头：“没错，平老想亲自带你，但是按照规矩，老师一般是比自己高一辈的，你要是拜了平老，就跟老韩同辈了。”
庄默表情古怪：“那我岂不是要喊老韩师兄？”
叶星驰：“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师叔。”
韩玲玉笑道：“目前看来，你要比我们高一个辈分已经成了定局。”
“对了，过几天可能有一个叫秦焕新的A级木系可能会联系你，你别搭理他。”
庄默：“一个人真的只能拜一个老师吗？”
他算是木系和控纸双修，小老头在打架上应该也没什么可教他的啊。
叶星驰嘴角抽搐：“你能拜平老还不满足吗？还想怎样？！”
韩玲玉明白他的想法，说道：“也不一定，有些人极为特殊。像万俟斯的老师就有两位，一位是万俟运，另一位是徐京鑫。”
“胡贺的老师也有两位，一位是蒋老师，另一位是朱院长。”
庄默：“懂了。”
话说了一大圈，还是离不了家族关系。
他异姓异名的好兄弟胡贺天赋平平，但却有两位S级做老师。
是他眼拙，竟以为在废墟历练时蒋颖特别关注的只有自己。
原来蒋颖一直盯着他们小队，是在看着她的好学生啊。
“那叶星驰怎么就只有一位老师？”庄默问道。
叶星驰：“我愿意。”
庄默：“哦哦哦，懂了懂了。”
叶少爷情况特殊，恨不得直接搬去韩家，的确不需要第二位老师。
庄默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没在学院里遇见姓徐的人？”
徐家没有跟他们同辈的人吗？
“校委员会的徐京云老师，A级土系。”韩玲玉说。
这个庄默知道，说话很温柔的那个。
那位老师虽然姓徐，但是个中立派，否则也不能留在学院当老师。
韩玲玉喝了口酒：“但是他们家的确没有跟我们同辈的人，徐家人认为，改造者就是他们的孩子。”
庄默：“恐怖如斯。”
叶星驰：“幸亏咱们是木系，不会被抓去改造。”
庄默：“没错，我就是个木系来着。”
……
三人喝酒聊天到十一点，庄默才回到自己宿舍。
宿舍里堆得满满的材料，甚至因为放不下，还有一部分放在了边十三宿舍。
庄默微醺着把二级变异海桐木做成过滤纸，把三级变异水草做成普通防水纸，感觉没什么精力了，才停下动作。
他控制着一沓五十张麻醉纸飞进，闻到味道越来越浓，立刻戴上了过滤纸做的口罩。
味道果然减淡了不少，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到曼陀罗的味道。
虽然海桐木只是二级变异，但过滤有害气体的效果确实不错。
不愧是最火的防毒面具材料。
庄默把麻醉纸放回纸盒中封好，倚着虎子回忆这两天的经历。
有种非常强烈的割裂感。
一方面，潘甲告诉他，女巫预言他将要死在升级历练中。
另一方面，这个消息没什么人知道，韩玲玉还在为他升级后拜师的事情操心。
胡家和江家也还觉得他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虎子，你玉姨今天请的酒劲儿有点大啊。”
“今天你爹要给你讲讲历史，人们会通过追求他自己预期的目的来创造他的历史，但这可不是随心所欲地，因为人类不能自己选择创造历史的条件，而是需要在直接的既定的条件下创造历史。”
“什么意思呢？就是社会历史发展有它的客观必然性，社会历史主体也有能动选择性。”
“这个关系就比较复杂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肯定关心你爹的选择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在老韩和小老头之间，你爹肯定得选小老头啊。图他什么？当然是图他年纪大又不洗澡。”
“我突然想到，西方那个小破女巫预言我会死是不是也是必然的一部分呢？我们可以这样想，可能在原来的轨迹中我的确会死，但是因为女巫预言了，所以联邦一定会派人保护我，还让潘甲跟我同行。”
“所以她预言我会死，实际上是在帮我啊！”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庄默跟虎子聊着天，渐渐闭上了眼睛。
垂死睡中惊坐起，不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奖学金，助学金！